影响中国命运走向的三次访问之一:米高杨秘密访问西柏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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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初,中国共产党军队解放了东北全境继而又解放了华北绝大部份地方,中国共产党夺取全国政权成了很现实的可能,苏联开始准备与中国共产党建立更密切的联系。1949年1月31日至2月7日,苏共中央政治局委员,部长会议副主席米高扬秘密访问了中共中央所在地西柏坡。本来中苏两党一直在讨论毛译东秘密访问苏联的事宜,1948年底毛泽东明确提出希望访问苏联。1949年1月14日苏共中央政治局讨论了毛泽东访苏的议题,斯大林认为毛泽东现在前来是????合适的。虽然他是秘密出访,但他出国之事是瞒不住的。西方无疑会就他的出行大作文章,说他访问莫斯科是为了向苏联共产党请示,而他本人也会被称为莫斯科的代理人,这会伤害中国共产党的威信。斯大林决定派米高扬去中国同菲利波夫(Filippov)同志会谈。菲利波夫是毛译东在与苏联交流时的化名,广泛用于往来的电文中。米高扬 于1月26日离开莫斯科乘飞机前往苏军控制的大连,再由大连飞往石家庄机场,1月31日在汪东兴,师哲等人的陪同下到达西柏坡,同行的还有苏共中央驻中共中央代表科瓦廖夫,一位翻译和一名警卫。

2月1日至3日主要是毛译东同米高扬进行会谈,后面3天由刘少奇,周恩来,任弼时等人与他会谈。会谈主要介绍了中共的历史,中国的现状,中国共产党的各项方针政策。毛泽东感谢苏联对东北解放战争的帮助,"从1947年起,林彪经常向莫斯科要求这样或者那样的援助","如果没有苏联的援助,我们未必能取得今天的胜利"。毛泽东要求苏联给予援助。他强调中国共产党十分缺乏懂得城市工作和经济工作的干部。刘少奇和任弼时也谈到中共在如何制止通货膨胀,如何对待外国企业,如何在盐业、烟草和酒类方面实行国家垄断,如何对外贸实行垄断等等,都需要得到苏联的帮助。中共中央提出的援助除了3亿美元贷款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要求苏联提供大批专家和顾问,帮助解决国民经济中各方面的问题。米高扬表示原则上同意这些要求。他在给斯大林的报告中写道:中共领导人对一般政治问题,党务问题,国际问题,农民问题都"非常内行,非常自信",但对经营管理问题却"知之不多","对工业,运输业和银行的概念模糊","对中国的企业和经济状况不了解,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做"。尽管米高扬对毛泽东海阔天空式的谈话有所不适应,他还是准确地把握住了毛泽东的观点。中共不急于立即夺取南京、上海等大城市,原因是缺乏管理干部以及难以解决城市供应。米高扬提出尽快占领城市,加强中国共产党员中无产阶级基础,毛泽东说"中国农民的觉悟比所有美国工人和许多英国工人都高",毛对无产阶级成分问题没有给予足够重视。毛泽东不急于建立政府,指出现在建立的政府必然是联合政府,夺取南京以后也不会立即成立政府,毛泽东要建立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政府。

周恩来介绍了中共和美国的关系。中共同外界的联系是从1944年美军观察团到延安开始的。周恩来尽量淡化中共同美国的关交往以免引起斯大林的疑心。考虑到苏联在东北的特殊利益,周恩来特别提到要把外国势力努力赶出东北,"在满州和外国之间筑起铁璧铜墙"。中共领导人指出将来会实行没收国外企业,实行国有化的政策,米高杨指出日本,英国,法国的资产应该实行国有化,但美国的资产"应当采取谨慎的政策",在中国局势稳定之后,"根据形势和美国的态度再作决定"。

会谈涉及到中苏关系中长期存在的敏感问题,即蒙古,新疆和东北问题。米高杨表明苏联不支持外蒙古和内蒙古联合的建议,但毛泽东仍然坚持说两年以后,当中共政权巩固时,外蒙古便可以与内蒙古合并回到中国。米高扬坚持外蒙早已独立,而且得到中国现政府和苏联的承认,即使有一天外蒙和内蒙合并,也只可能是一个独立的蒙古。毛泽东表示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尽管如此,在接下来2月6日的会谈中,米高扬仍然传达了斯大林的意见:外蒙古领导人热心想把整个蒙古联合起来,但苏联反对这个计划,因为其结果是中国将失去大片领土。总之外蒙古对苏联是一个非常敏感的话题,苏联认为它在外蒙有特殊利益,独立的外蒙是苏联安全保障的缓冲地带。

新疆问题是毛泽东在2月4日会谈中提出来的,末等毛泽东把话题展开,米高扬巳经抢先说了:新疆伊犁发生的独立运动是中国政府采取的错误政策引发的,苏联"不想造成新疆独立,也不觊觎新疆的领土"。"我们不主张新疆各族人民的独立运动,而且我们对新疆没有任何领土要求,我们认为新疆应该在中国版图之内",苏联只是要与新疆进行经济合作和贸易往来。毛泽东指出,1945年在重庆时白崇禧告诉他新疆伊犁暴动者使用的是苏式武器。米高扬回答说对此事不清楚。毛译东告诉米高扬我们将在1951年进驻新疆,准备给予新疆同内蒙古一样的完全自治权,建议在新疆修建铁路把中苏两国连接起来。新疆问题同样敏感,毛译东的谈话让苏联人知道了中共的态度,对后来解决新疆问题有重要的推动作用。

东北问题就更加具体了。2月6日,在请示了斯大林并得到电报指示后,米高扬告诉毛泽东,苏联认为"关于旅顺地区的条约是不平等条约","苏联政府准备废除这个条约",等对日本的和约签订之后,苏联将从旅顺撤出军队。如果中共认为需要立即撤军,苏联也会这样做。米高杨指出中长(中国长春铁路,即原俄国建的満州里到绥芬河铁路和哈尔滨到旅顺的南满铁路)铁路主要是靠俄国资金建成的,所以关于中长铁路建设的条约不是不平等条约,其中可能没有完全体现平等的原则,苏联准备就此问题与中国同志一起讨论解决。对此中共领导人表示如果立即撤离旅顺港可能会给美国提供可乘之机,这个问题应该留待中国"可以管理自己"的时候再去研究。毛泽东也指出"在确定中长铁路的财产归属问题上还有一些小问题",可以让高岗和科瓦廖夫去研究,然后向中共和苏共报告。

在米高扬结束访问之际,毛泽东告诉他中共中央将向莫斯科派一个专门代表团,拟与苏联签订贷款协议以及讨论事态飞速发展中产生的其它问题。米高扬的这次访问极大地促进了中苏两党的交流,使双方领导人初步了解了彼此的立场观点,为进一步的中苏同盟打下了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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