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一词,在最初的定义里应该是有共同价值观,有共同语言的人,是知己,但现在它的外延是乎更加宽泛,熟人也算成是朋友。有一位这样的朋友,几周前来我这说点事,事说完了聊会儿天,我说:手套,消毒液到处都没有买的。她说:她们实验室她说了算,她拿了一些手套,可以给我一点。我随口说好啊。我当时鼻子有点不舒服,用了纸巾,她见状身子往后缩了缩,问我是不是感冒?我说不是啊。又扯了一会儿,然后她高高兴兴回家去了,一周后接到她一个电话,一开始还以为是手套的事,后来发现就是问候一下,压根不提手套的事。放下电话,我心事曲折的想,大概是check我得感冒没有吧?嘿嘿,如果是年轻气盛,我们大概是连普通朋友都没有做的,年纪大些,宽容了,情也淡了,朋友还是朋友,大概永远都成不了知己。
我和杨算是同事,她教英文,我教数学,同属基础课部,系里经常一起开大会,一起唱歌,一起开运动会,慢慢接触多了,于是成了朋友,磕磕碰碰二十几年,前年一起做一点事,从开始吵到结尾,还没散,大概这辈子也是散不了的,就像是淬了火的金属。
彦是我的发小,我们的父母在同一所大学里工作,我们毕业于这所大学的附属中学,班上五十几个人大约有二十个人出国,彦在国内读的博士,和她先生在同一所大学里教书,未能出国是她的痛,她把希望寄托在她儿子身上,但她儿子不好这口,于是她总是忿忿的。我真心实意劝她,出国就那样,普通人的日子,你带七八个研究生,比我们更有尊严。也不知她听进去没有,有一次她问我,你知不知道海带(待)是什么,就是没有工作的海归。我不记较,俗人那有没有嫉妒心的呢?后来国内的人钱越赚越多,她买了一些房子,偶而来点妄自尊大,但在可接受范围之内。今年新冠她关在家里,担心她,每天微信,打气问候,后来两国扯来扯去,她经常发一些不三不四的贴子,则开始急哧白咧的解释,后来的贴子越来越过份,居心不良的,上周又发来二个美国是多么惨的贴子,还假模假式问是真还是假。我怼她:这二个贴子一看标题我就不会打开,如果这种贴子能让你幸福,你就相信吧。然后她把我拉黑,当时挺生气的,第二天醒居然过了好久才想起这回事,三十几年的友情散伙,并没有想像中的感觉那样遗憾,友谊的骆驼早已疲惫不堪,贴子只不过是压垮它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Angi是美国同事,也是朋友,她跳槽到别家公司,除了party 还要请她吃饭,她忙我也忙,约了二个月才约到3月中旬某周六,一个很popular 的中国Buffet ,但后来疫情吃紧,周三给她发信息说想延后,她回复,感觉她不太高兴,嫌我小题大做,我简单解释了一下也没多说,互相理解吧,二周后她打电话问候,昨天,给她发了一个reminder,提醒她shopping 记得戴口罩,她不一定戴,但多一点提醒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