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客盈门〕王蒙/董行佶

听一段文字,
听一首歌...
打印 被阅读次数



《说客盈门》 文:王蒙  诵:董行佶

一 他是谁

这个人崇尚俭朴,连姓名也简单到了姥姥家。四六年他到达解放区以后,更名为丁一。他取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没有时兴按姓氏笔划为顺序排列主席团名单。再说,除了在“史无前例”的那些年表演那种时髦的腰背屈俯柔软操以外,他没上过主席台。

他的身材、相貌、嗓音是那样平常,又总是数十年如一日地穿著那身国家标准6乙号蓝华达呢干部服。以至多感的人犯愁: 假如他进城去百货大楼,汇合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会不会搞得即便是他老婆亲临也难以把他辨认出来呢?

幸好他还有两个细微的特点。看来完全消除一个人的特点也实在不易。一个是后脑勺大一些。一是常皱著眉头。“上纲家”曾经分析:那后脑勺是魏延遗传下来的反骨,而眉之皱,乃是阴暗心里的外露。

他心眼儿死。农村工作,曾经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年初一本帐—计划、指标、保证、豪言壮语;年终一本帐—产量、入库量、缴售量、产值。这两本帐是不兴放在一块比较、查对的。可是丁一不,他偏要比、偏要对、偏要查、偏要刨根问底。如果他仅仅去责问社、队干部事情还好办,他竟然带著各种帐本去追究县委和地委。这事发生在一九五九年。

於是全县和全专区阶级斗争形势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到处抓激烈、复杂、尖锐的阶级斗争动向。他挨批、被打上“右”字黑印不说,连各村的戴帽地、富及其子子孙孙,连省直机关下放到这里劳动改造的右派分子们也都逐一表态、检查、交代,被帮助、被训诫,被灵灵地一抓再抓。

於是,不仅左派们对他义愤填膺—一个女同志批判他的时候结合忆苦思甜,当场晕了过去。就连那些急於摘帽的划错了的和没有划错的“右派”们也发自肝肺的对他恨之入骨,认为没有他的话形势就会缓和,他们就会很快回到人民队伍。就连当时是永无摘帽希望的地、富分子,也觉得他实在是背兴,即非委任也非荐任,谁让他代理我们的?光代理地、富不算,他还要代理反、坏、右和帝、修、反呢!你那个德性,代得过来吗?

从此丁一每况愈下,因而每下愈况,於是乎愈下而愈况,愈况而愈下,不知伊於胡底了。总算,万事都有个了,有个收。七九年一月,丁一落实政策上去了。四月,参加革命三十余年、年愈五十的丁一,恢复了党籍,被任命为县属玫瑰香浆糊厂的厂长。

许多人向他道贺,他皱著眉说:贺什麽?更多的人为他不平,认为给他安排的官小了,他不等人家说完就转过了脸,只给人家一个后脑勺。有人说他“又翘尾巴了”,也有人说他的尾巴就象孙悟空的那根旗杆一样,压根儿就没有夹起来过。

他白天黑夜地在那个小小的浆糊厂里转,常常是满身的浆糊嘎巴,发出一种颇不类於玫瑰香的气味。老伴骂他贱骨头,他倒笑了。

所以他家一向客人不多。

二 被他摸了屁股的并不是老虎

他上任不久就发现了两大问题。这里的“发现”一词不当,因为这是秃子脑袋上的虱子—明摆的。不如说是两个问题天天戳碰著他的眉心和后脑勺。

一、做浆糊的副产品面筋—管理不善,明拿暗揣,私分私卖,拉关系,搞交换,瘴气乌烟。二、劳动纪律十分松弛,有人上班时间睡大觉,绊倒了没有睡觉的检验工。於是,他与各方反复研究,作出有关规定和奖惩细则,公布施行。其实,也无非是一些人所共知的老话儿。

一个月过去了,五月份,该厂的一个合同工,叫做龚鼎的,被他抓了典型。因为这龚鼎,一、连续四个月不请假不上班。二、大模大样的到工厂要面筋,不给就大吵大闹,打管理员。三、拒不到厂,拒不接受教育。於是,丁一要求党支部、团支部、领导小组、核心小组、工会、劳动组、政宣组、人保组、物资组、警卫组……讨论龚鼎的问题。虽然他一日三催,还是用了四十多天的时间。各种机构都同意了他的关於执行纪律的建议。六月二十一日厂里贴出布告:按照有关规定和细则,解除合同,将该龚鼎除名。

有几个人知道龚鼎是县委第一把手的表侄,觉得这样处理不妥,但又不好张口。但毕竟只是表侄,所以终於公布了决定。

三 一场自发的心理战

上述布告公布三个小时以后,开始有人来找丁一。先是县委办公室的老刘。老刘五十七岁,一脸的和善之气,自称“广结善缘”,“到处烧香”,善搞“微笑外交”。他笑容可掬地一只手搭在丁一的肩头:

“老丁,你听我说。你抓厂子抓得不错呀!可这个龚鼎……”他放低了声音,说明了龚某人与县委书记的关系,然后说:“当然罗,这与我们如何处理他是毫不相干的。你的,你的处理是对头的罗。李书记如果知道,他也会感谢你的罗。我只是为你想。还是不要除名吧!除了名还不是在中国,在咱们县?我们还不是要管他,他还不是要去找李书记?算了算了,改成个警告吧……”

诸如此类,诚恳耐心,说的丁一心眼儿真有点活动了。这时,县工业局周局长来了电话。声大气粗的周局长单刀直入:

“你怎麽搞的? 你搞的是什麽名堂? 找谁开刀不行,专找县委领导的亲戚,这是什麽意思?教别人怎麽想?怎麽说?快改变决定!”

“不能改!”丁一大声说,挂上了电话。他板起脸,向老刘说:“岂有此理!”

於是,说客陆续来访。傍晚,县革委会主任老赵来了。老赵是从打土改时就在本县工作的,在县里是一个最有根基也最有影响的人物。他矜持地无力地和丁一握了一下手,然后“度”著步子,并不正眼看丁一一下,他指示说:

“要慎重,不要简单化。现在人们都很敏感,对於龚鼎的处理,将会引起各方面的注意。鉴於这一切,还是不除名比较有利。”

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他认为这种书面批语式的指示已经够丁一用一个相当长的历史时期了。他悠悠地“度”著步子,嘬著牙花子,慢吞吞地吐著每一个字。好像是在掂每一个字的份量;又好像是在咂每一各字的滋味。是的,他的话语就象五香牛肉干,浓缩、醇厚。

天黑了,回到家,老婆也干预起“朝政”来了,当然,是带著打是疼、骂是爱的温情: “你这个死老汉!现在的事情你难道还看不清楚吗?莫非说整天和浆糊打交道,你自己也变成了一摊糊涂浆子?你坚持原则,怎麽没有见你当选政治局委员? 六六年你挨了打,屎都拉倒裤里,这就是你的原则?你的原则就是你找倒霉不说,还让我们娘几个跟上受罪……”

老婆的话酸甜苦辣俱全。老婆还掉了泪,更是闪光的的语言。丁一叹了一口气,刚想解劝解劝,又来了新的说客。来客小萧,是被“踏上一只脚”时期老丁的知己。小萧本是北大哲学系学生,上学时期就入了右册,不知怎的混到本县交电公司,最近改正以后高升为采购员。他小矮个儿,大鼻子,奇丑。历次运动,越整越嘻笑,越整越机灵,越整越可爱。声称他的人生哲学是人家打你的左脸你便伸过去你的右脸,右脸不挨打就绝不还手。他还有个数字,说是用伸脸法处世,成功率高达百分之七十七。

小萧一进门就带来了笑声、快乐。他先把丁一老两口因为心绪不佳而未能消受的饺子全部歼灭。然后周到的问候了丁一全家所有的有关成员,赞道:“亲戚多,也是福气啊!”然后他宣称,不久就可以把他们盼望已久的物美价廉的九英寸电视机买好、送来。接著,他讲起了县内外、省内外、国内外的各种趣事。逗得老丁一家笑得前仰后合。

“喂,你怎麽不去说相声?”丁一问。“我得照顾侯宝林啊!谁让他是我表大爷呢!”一句话又是哄堂大笑。

於是小萧抓住有力战机,展开了冲锋。他说:

“你瞧你瞧,有一件小事差点让我给忘了。就是姓龚的那个小子。真他妈的不是玩艺儿! 哪天见著,我非赏他两耳茄子! 可是老丁,你也别太激进了啊! 咱们在县里工作,一无地位,二无后台,三无物资,全靠的是关系。大人物靠权,小人物靠关系。大人物有了权就有了一切,小人物有了关系也能什麽都有点,你再别那麽死心眼儿了吧,几十年的教育,别的没学会,还没学会转弯子吗?……对,对,你甭解释了。通过了呀,公布了呀,可以改哟!宪法也可以改,毛主席写了文章也可以改,你丁厂长就比毛主席还厉害? 就比宪法还厉害? 去,去! 把龚小子给我收回来,我说明白,这可不是他表大爷让我来的,是我自己要来的。我首先是为了你,其次,才是受龚小子之托,我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这点面子老丁还不给吗?哈哈哈……”

如此这般,天上地下,冠冕堂皇外加庸俗低级,真真假假,拉拉打打,笑笑骂骂……

丁一事先并不知道龚鼎的表大爷是县委领导。对龚鼎的处理也不能说是就毫无讨论的余地。但是接二连三的说客让他警觉起来:如果不是县委书记的表侄,能有这麽多人劝他“慎重”、“不要简单化”、“考虑后果”……吗?这个问题在他那个魏延式的脑骨之间,变成了大脑皮层上的兴奋灶,其他的讨论反而被抑制住了。他来了气,把小萧轰走了。

又过了两天,六月二十三日。是夏至刚过的一个炎热、夜短、多蚊、睡眠不足、食欲不振的星期天。头一个客人清晨四时就搭便车来了,这个人是丁一的大舅子,高个儿,戴眼镜,秃顶,五十年代曾在高级党校—那时叫马列学院学习,现在是专区党校的理论教员。是全专区最有水平、最有威望的理论工作者。听他讲辅导课,基层干部都变成了啄米的鸡,不住的点头。

连同前两天累计,这是第十七位客人了。一进门,他就从理论的高度谈起:

“社会主义是一个过渡时期。这个社会的身上,还存在著资本主义的,乃至是前资本主义的瘢痕。这是不可避免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它是最为优越的,却又是还不那麽成熟,不那麽完善的。它是一个过程……”

经过这麽一番严密而又抽象的推衍以后,他说:

“所以说,领导人的权力、好恶、印象,是至关重要的,是不能漫不经心的,是可能起决定作用的。我们是现实主义者,我们不是欧文、傅立叶式的空想社会主义者,”(丁一想:我是空想社会主义吗?这个帽子倒还轻松、舒适、戴上怪飘的。)

“我们不是小孩子,我们不是迂夫子。我们的社会主义是建立在我们脚下的这块虽然美好、却还相当贫穷落后、不发展的地面上的。”(丁一想:我什麽时候想上天了呢?)

“所以我们做事情的时候要考虑各种因素,用代数式来说,就是N种因素,而不是一种因素。世界越复杂,N的数值愈大……所以,兄弟,你对龚鼎的处理是太冒失了,你的脑子少了几根弦,”(丁一想:你脑子里弦多,嘴巴上词更多!)

“千万不要铸成大错。要有政治家的风度,要收回成命,把龚鼎请回厂来……”

说到这里,丁一的老伴连忙答腔:“是啊,是啊!” 并且喜形於色。丁一明白了,这位理论家,是他老伴搬来的救兵,为了说服他的。听啊,听啊,丁一胸口像被塞了一团猪毛,而脸上的表情呢,好像正在吞咽一条蚯蚓。他洗耳恭听了整整一节—四十五分钟课,最后,他只问了一句: “你刚才讲的这些个理论,在党校课堂上讲过吗?” 还好。猪毛仍然堵著,蚯蚓却回敬给了大舅子。

从此位理论家开始,到深夜一点四十九分,整整二十一个小时多,来的人就没有断过。有的口若悬河,转动起死回生之巧舌。有的正颜厉色,流露著吞天吐地之威势。有的点头哈腰,春风杨柳,妩媚多姿。有的胸有成竹,慢条斯理,一分钟挤出一两个字来,但神态上透露著一种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不达目的宁可抱著丁一去跳山崖,绝不允许丁一一家踏踏实实活下去的顽强劲儿。

有的带著礼物:从盆花到臭豆腐。有的带著许诺:从三间北屋到一辆凤凰—18锰钢自行车。有的带著威胁从说丁一自我孤立到说丁一绝无好下场。有的从维护党的威信—第一把手的面子出发。有的从忧虑丁一的安全、前途和家属的命运出发。有的从促进全县全省全国的安定团结出发。有的从保障工人的人权、民主、自由出发。

有老同事,有老同学;有老上级,有老部下;有战友、病友、难友、酒肉朋友,还有已故老友的家属后人。有年高德劭的,有年轻有为的。本厂有些在处理龚鼎的问题上投过赞成票的人们也纷纷前来,表示自己经过慎重考虑,改变了主意。所有这些人动机不同,调子不同,用词不同,但都有一个共同的观点:不能把龚鼎除名。

丁一简直想不到自己竟认识这麽多人,或者竟有这麽多人认识自己。丁一想不通都这麽关心龚鼎是因为吃了什麽药。丁一无法相信一个合同工、一个小二流子、一个七拐八弯的表侄的处理竟然引起了六级地震,他简直快成了社会公敌。他无法吃饭,无法休息,无法搞家务,无法度星期天。他想喊叫,他想打人,他想摔东西,他甚至想抄起一把菜刀。但他咬紧牙关,不动声色的听著,听著,告诫著自己:“不发神经,就是胜利!”

来客中有丁一儿时最崇拜的一颗明星。这是一位女客,四十年前,他是这个省的最红的戏曲演员。在丁一十六、七的时候,有那麽几天他为这位比自己大十三岁的女演员神魂颠倒,浮想联翩。当然他们连姓名都不曾通过。丁一也从未对任何人讲过他少年时期的浪漫谛克的奇想。感谢史无前例的横扫,丁一才有幸在牛棚里与这位早已退休、现下体重超过八十公斤大关的老太太相识。出於一种东方式的古道热肠,丁一始终对这位老太太保有一种特殊的、不为人知的亲切爱慕之情。

谁想到,就在六月二十三日的这一天,这位昔日的皇后也搭著毛驴车来了。她斜靠在丁一家的床上,哼哼唧唧,用缺牙透风的嘴磨叨道:

“我早该来看看小丁了。看看我,老得快成了妖怪了吧?我不明白,万事还没开头,怎么就要结束了呢?好像唱戏,妆还没上好,怎麽散场的琐呐就吹起呜哇来了呢? 唉! 唉!”

他的这一番人生之须臾的永恒的叹息使丁一的眼圈湿润了。他相信,这一天,只有这一位客人才是出於一种人类的纯洁无暇的情感,出於一种优美的、难免或显软弱的友谊来看望他的。但她最后的几句话使丁一嘀咕了起来。她说:

“听说你这位厂长还蛮厉害呢。别那麽厉害!厉害不得人心!还不就是那回事?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半生的跌滚爬蹭,半生的酸甜苦辣,还不高抬贵手?!”

无论如何,丁一还是感谢她—呵,少年! 呵,梦!她是这一天的客人中,唯一没有提到玫瑰香浆糊厂,没有提到龚鼎和他的表大爷的人。

四 统计数字

请读者原谅我跟小说做法开个小小的玩笑,在这里公布一批千真万确而又听来难以置信的数字。

在六月二十一日至七月二日这十二天中,为龚鼎的事找丁一说情的:一百九十九点五人次。(前女演员没有点名,但有此意,以点五计算之)来电话说项人次:三十三。来信说项人次:二十七。确实是爱护丁一、怕他捅漏子而来的:五十三,占百分之二十七。受龚鼎委托而来的:二十,占百分之十。直接受李书记委托而来的:一,占百分之零点五。受李书记委托的人的委托而来的,或间接受委托而来的:六十三,占百分之三十二。受丁一的老婆委托来劝“死老汉”的:八,占百分之四。未受任何人委托,也与丁一素无来往甚至不大相识,但听说了此事,自动为李书记效劳而来的:四十六,占百分之二十三。其他百分之四属於情况不明者。

丁一拒绝了所有这些说项。这种态度激怒了来客的百分之八十五,他们纷纷向周围的人进行宣传,说丁一愚蠢。说丁一当了弼马温就忘乎所以,说丁一不近人情,一意孤行,脱离了群众。说丁一沽名钓誉、别有用心、以此来发泄他对县委没有给他更大的官做的不满。还有的说丁一有神经病、一贯反动。还有的人说起用丁一这样的人是右了。按每人向十个人进行宣传的最低数额计算,共有一千七百人听到了这种议论。难怪一阵子舆论如此之大,颇有点皆曰可杀的意思。丁一的老伴犯了病,几经抢救才转危为安。管氧气瓶的那位护士,也趁机为龚鼎向丁一进言。

这一类的事起来得快,散得也快。就好像早点铺里的长队,炸糕、面茶一来,长队立刻形成,浩浩荡荡。等到早点卖完,队伍立即散光,不论没吃到炸糕的人有多麽恼火。此事到了八月份就不再有人提起,九月份已经烟消云散。同时,浆糊厂的生产愈搞愈好。十月份,浆糊厂大治,人们闲谈中渐渐竖起了大拇哥:“丁一这个老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十二月,浆糊厂的名声果真如玫瑰之芬芳了,它成了全省地、小、群企业的标兵。玫瑰香浆糊被轻工业局命名为“信得过”产品。丁一到省城开会,人们让他介绍经验。他上了台,憋红了脸,说了一句:

“共产党员是钢,不是浆子……”

台下哄堂。丁一又说:

“不来真格的,会亡国!”

丁一哽咽住了,而且掉下大颗的眼泪。

全场愕然、肃静,静默了一分钟。

掌声如雷。



51t 发表评论于
回复 '雪中梅' 的评论 :
谢谢听读。本文讽刺了官场中腐败之一角,好些官场腐败并不是在位者主动索取的,而是无论何朝何代何时何地,总有一大批拍马之人曲意为之的。
雪中梅 发表评论于
平安是福。
51t 发表评论于
非常具讽刺意味的一个短篇,董行佶的演绎更是惟妙惟肖,是听的享受。一个二流子的合同工,竟然闹混了一池水。不过觉得结尾有点“生安”,那位书记大人作何表态啊,不是也派了人来“打招呼”吗?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强加的光明的结尾似乎有点生硬。

不过这里要说一点题外话。听到董行佶读的是“说(shuo)客”,可我映像中应是“说(shui)客”,似乎还记得语文老师还专门纠正过我们的发音。难道董行佶读错了?我手头有本新华字典,是商务印书馆2008年版本,查了一下,也是注明在此处应读(shui)。不放心,去google了一下,原来有个所谓的国家汉语读音纠正错读的规范,大约是2010年吧,说是顺应网络流行趋势,规范读音为(shuo)。哈,错的不是董行佶,而是我们这些不知顺应潮流的应该“回锅”的老小学生。

不知为什么,总有一些所谓的专家学者们,脑瓜一拍,搞个什么规范,把我们在小学中学学得的一点可怜的东西,打个粉碎,回锅既不可能,这些个规范,又有谁知道?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才觉悟到我们的知识已是落伍了~:)
登录后才可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