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二哥姐姐和我之间的年龄差距是一等差数列。姐姐(SS)比我大三岁,二哥(HZ)比她大。由于历史原因,我们没有改变二哥的称呼。有时候外人分不清到底是姐姐大还是二哥大。有次隔壁周老师家小玲儿就问了我这个问题。我反问“你说呢?”不一会儿她反应过来说HZ比SS大,因为SS喊HZ二哥。大哥在我两岁时就没了,所以我有记忆的岁月里,他没有扮演什么角色。他的离去让父母伤心欲绝,后遗症多多,不在此文描述范围。于是有了小妹,但是她是一个outliner, 比我小四岁。
虽然二哥比姐姐大三岁,但是因为秋季招生改春季,又春季改秋季的时候,姐姐跳了两次级,所以二哥和姐姐初中高中只差一年级。他们学的东西时间跨度不大,我则耳闻他们在讲什么勾股定理,化学元素周期表等等等等。学微生物发酵的爸爸成了化学老师,这有点象美国这边只要是学Science的就可以教Science的课程。爸爸在寝室里贴了一张大大的元素周期表。在二哥姐姐学化学之时,我在一点都不懂那些字代表什么的时候,就把周期表背下来了。当我高中老师让我们背前面64个元素的时候,我小小的休息了一会。
因为二哥姐姐比我大,懂得比我多,他们经常骗我吓我。我们住妈妈学校分的宿舍,寝室和学校的厕所是在长方形操坝的对角线上。每次和姐姐比赛谁先到厕所时,她让我走两直角边她走斜边,她总是赢。我想和她换,直觉告诉我两直角边比斜边长,可她说勾加股等于炫,坚决不和我换。在她和二哥学勾股定理时,我听了那么一耳朵, 模模糊糊觉得她是对的,只好继续输。等我学了勾股定理方发现是勾的平方加股的平方等于炫的平方,两边之和大于第三边。
爸爸有很多大部头书放在小姨夫奶奶我们称祖租那糖好思的二楼。我们一般不去那里玩。偶尔二哥会骗我上楼,然后翻到那本书有大胡子达尔文的照片吓我。奇怪的是过一阵我就忘了这事,一次又一次地被他用照片吓倒。
因为我喜欢吃蛋炒饭,二哥说吃多了会记不得路。我问是不是我最亲爱的保姆奶奶家的路都找不到了,他说是的。自那以后,我不敢大朵快颐地吃炒饭了。
我家厨房外是一个一米深的花园。每天早上天麻麻亮,麻雀叽叽喳喳拉开一天的序幕。白天无论何时那里总是有无数的麻雀在花园飞来飞去。二哥有天说闭眼捉麻雀很灵光的,让我试一下。奇怪的是那次我闭着眼睛还真抓到一只,从此对此深信不疑。
小妹的出生让我有了机会。小时候最怕自己有狐臭。有天趁妈妈不在家,我和姐姐说她有狐臭。她问为啥她自己闻不到,我们马上说有狐臭的人自己是闻不到的。她的眼圈开始变红。马上又问“那你们为什么还和我玩?”我们立马回答“因为你是我们的妹妹,否则不会和你玩的。”她马上就要哭起来。猜想妈妈马上要回家了,我们赶紧说骗她的, 她才没哭。不然妈妈回来看到我们惹得她哭,少不了吃斑竹笋子炒肉片。她比我精,自那以后坚决不为我们说她有狐臭所扰。
重庆的朝天门码头附近有许多扛一根棒棒随时帮人挑东西挣苦力钱,由此衍生出来的名词“棒棒手”指手不巧的人。小妹好像比一般的孩子有定力。大部分小孩如果有人说他们是棒棒手会奋起反击,谁都不想把这个称号挂在自己名下。她无所谓,有时自己还说自己是棒棒手。长大以后,她的手最汗滴。疫情开始以来,我家所有的头都是她理的。六月回公司上班的第一天就有同事注意到我新剪的头发,说发型巨好看!
在小朋友们中玩的另外一个游戏就是踩别人太阳下人的影子。据说被踩过长不高,所以小孩们会乐此不彼地踩其他人的影子和防止自己的影子被踩。小妹对被踩影子从未表现出不安更无意踩他人的影子,使得这游戏无法进行下去。也许她那时就觉得长不高的说法不科学。被踩过无数次影子的她是我们三姐妹中最高的。
因为我上当受骗太多,在小妹长大的过程中,我在学习文化知识上从未骗过她。我上大学期间,假期搬回一本有机化学,她看到稠环芳烃甾体等问我那些铁片片是啥?她刚上高中,还没看到过那么复杂的结构。我耐心给她讲解,也不知道给她弄糊涂没?不过她大学也学化学,我讲了什么就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