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道是一方高洁的净土,那里纯净的天空、万古不化的冰雪、高耸缄默的山峰,带着神一般的尊严和生命律动的欢快。面对每天的日出日落,面对自然生生灭灭周而复始地展示着最基本生活的实质和内容,你会觉得这一切是如此自然和谐,并感受到某种人类无法超越的精神。无论短住和长居,都是一种对自然的感受,并在这种博大和美中得到快乐。
第一次去北海道,也是第一次去日本。一直都很喜欢日本,早期北海道印象来自于高仓健的电影《远山的呼唤》和《幸福的黄手帕》等,其中的荒凉与悲苦场景记忆深刻。很多人首次去日本都是本州,而我却选择北海道。疫情时外出旅行,于大多数人不可思议。然逆向而行好处多多,前提是不怕死就行。当国内旅游大军突然蒸发,你便看到了一个正常社会的真实面目,没有国人无处不在的喧嚣和漫天飞舞的纱巾,世界清静了许多,也不见拖着行李箱的买进买出,街市恢复了过往的井然有序,乡村也显得从容不迫。当然,疫境逆行首先是对日本的向往由来以久,另外对日航不到千元的机票实在难舍放弃。
日本是国人最为熟悉的陌生国家,对日本的好奇心有时甚至超过别的国家。日本人呈现的风范,是我们本来应该有的样子。日本在亚洲是高度成熟的发达国家,任何基础条件和服务扎实出色,相信去过的人都有同感。从日本回来后发过几篇博客,对去年年初那段特殊时期的北海道之行,至今意犹未尽,念念不忘。如今一年过去,而疫情尚在,记忆中的场景又是那么相似,不同的仅仅是心情而已。有时我们不太会记得往年今日,因为我们的心总是关注未来。
一、北海道自驾
以自然风景为主的北海道与日本本州不太一样,天高地阔,人烟稀少。虽然日本的航空铁路四通八达,但在北海道这样辽阔的地方,最方便的还是租车自驾。北海道大大小小的租车公司很多,网上预约租车方便可靠,持北美驾照在日本自驾需要办理国际驾照。除了丰田、本田和尼桑三大租车公司,亦有一些中小型租车公司,另外还有租车代理公司。这次租车先是在各官网上选择比较,然后在Rakuten网上租订。Rakuten网上有很多优惠抵扣券,但是需要说明的是,抵扣券一定要在日文版的Rakuten网上租车才能使用。选中的尼桑SUV官网价格超过10万日元,在Rakuten网上只需要6万多,优惠券抵扣后还能再便宜。冬天在北美开惯了四驱越野车,以防万一选择SUV。后来在北海道发现,开SUV的并不多,即使是在冬天,路上跑的大都是小车,有些不仅小,完全就是Mini!远远看去就像一堆卡通车。太大的车有些酒店停车困难,记得在旭川,刚开进酒店停车场就被挡下,二话没说呈上一张英文说明,一看原来是车太大无法停在大楼的停车场,之后被安排在酒店对面一个露天驻车场停放。有的酒店需要开进自动传送电梯停放,有些则不需要。很多地方的停车位都非常窄,要很精准不偏不移才行。
日本出租的汽车都带有GPS,而GPS是以电话号码和地图编号进行导航,输入简便,目的地查找还算精确,比较幸运这次基本没有被GPS捉弄。
北海道的公路分三类:自动道(高速路)、国道和道道(乡村公路)。高速公路在北海道不多,且多数单向一车道,限速70公里,大概遵循够用就行原则。每数十公里有超车道,叫追越线,先追再越。大雪覆盖时,路边高杆有红色箭头下指道路位置。高速公路按次收费很贵,若要在北海道自驾,需要在租车时一并租用ETC卡(Electronic Toll Collection System)插入汽车中的ETC读卡器,然后购买北海道高速通行费HEP(如果不走高速可以不买,走得少就按次交费)。通行费有1天到14天不等,购买时需要与租车时间一样。HEP在租车期间进出高速不限,出入收费站自动电子扫描ETC卡,无需停车。这次租车11天,买11天通行费1万日元,跑下来优惠不少。日本油价比北美贵,但日本车是真省油,11天3000多公里,只加了4次油。
北海道通常习惯上按方位分为道央、道南、道北、道东。这次始于二月中旬,为期17天的北海道之行,也差不多按这个分区,大概环了一圈,总共3000多公里——从机场先行道南函馆,尔后直下道央,经过首府札幌,先访室兰和登别,进富良野美瑛大雪山,从道北旭川奔赴道东网走、知床、钏路、带广,由日高山脉南端襟裳岬沿太平洋海岸线返回札幌还车,最后坐火车去小樽。行驰在北海道八万平方公里的沃土上,从日本海海岸到太平洋沿线,从津轻海峡到鄂霍次克海,这个四面环海的北国大岛上,每天都期待着纯粹自然那种岁月中的黎明与黄昏,被湛蓝的、久远的天空所吸引,被那些冷峻的、苍凉的雪山和泛着蓝色阴影的江河所吸引 。特有的北海道 “冬季限定”,让冬日像慢慢走来的春天一样温暖。不滑雪所以没有去二世谷等滑雪胜地,而想去的积丹半岛神威岬,最北端稚内,最东端根室因为冬天路况原因没去成。
国道每隔数十公里路边有空地名“着脱场”,起初不知其意,后来才知道是冬季车辆脱挂防滑链的专门地方。
二、北海道交通
铁路无疑是一个国家工业化的标志,早在日本明治时代,政府就将铁路视为与军事、经济紧密联系的重要交通事业,因此造就了日本四通八达的铁道交通网络。在逐渐将铁路与火车演变成文化产业的日本,因各路明星时常出没火车及车站,演绎各种或沧桑或浪漫的故事而令人难忘,而那些承载着历史厚重感与时光故事的老式列车,都被保留下来并修复如旧貌。然历史从不放弃与未来连接,日本新干线如今已连通函馆,从东京到北海道只需四个小时,2030年新干线将延伸至札幌。
以国土面积计,日本是民航国内航线最密集的国家,日航与全日空口碑最好,另有一些小的廉价航空公司也不错,与新西兰发达的国内航线类似。而日航常年保有世界第一的准点率,果然名不虚传,起落都是分秒不差。北海道内总共11个机场,机场皆和铁路无缝对接。北海道的铁路是普通人的日常,道内铁路连接多数城镇。如果时间允许,可以坐火车慢游北海道,随季节不同,还会推出一些特色观光列车。比如冬季专门推出的游览钏路湿原国家公园的“冬季湿原号”复古火车,很遗憾去时恰逢休息停运日,无缘体验。
北海道的新千岁机场,其功能并非只是交通枢纽,却俨然一个商业中心,更有天空影院让小孩子开心,真是吃喝买住玩一应俱全,不出机场大楼便可悠然度日。二楼各类免税店应接不暇,三楼则是食客天堂,诸多食馆中最为著名的是集北海道所有拉面品牌的“拉面道场”。更为有趣的是四楼有家每天营业23小时的温泉,1500日元泡温泉候机,若再加1500则可以在此过夜。泡完温泉大休息室有可放平的单人沙发,每个沙发一个电视,或看或睡,更有免费朝食享受。价至5000元,则是单独客房伺候,对于夜间到达或赶早机都确是福音。这次到达北海道是晚上八点半,拉面之后直奔机场四楼,泡汤解乏。而离开是早上七点,如法炮制,晚上从小樽坐火车直接到机场,轻车熟路,第二天一早不急不忙搭飞机。
列车到站——函馆大昭国定公园。JR车次密集票价便宜,且有快慢之分,慢车逢站必停,快车只停大站。
网走乡间小清水原生花园駅,木质车站露天月台,但是五月以前列车都不会停靠此站。
日本岛国虽不大,但是列岛之间跨度却不小。北海道是日本第二大岛,也是列岛最北。与冰岛类似,属火山地形。北海道地势中部高,四周沿海低,中部是山地和山脉,周围是广阔的平原。随着北海道的发展,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越来越多的日本人移居到北海道。从城市到乡村,移居北海道是一种返璞归真的生活方式,远离都市的纷扰,在与土地、自然建立联系的过程中,构筑生活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