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当年打麻雀 二

后疫时代应对人类面临的问题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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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当年打麻雀   二

              校园拾荒之四

 

记得那个明媚的早晨,我们十来岁的学生军,同全国人民一道,准时进入了指派的阵地。

我军守卫城外青衣江畔一座小山“龙岗山”,  据说是孔明七擒孟获的地方。我的“阵地”在半山腰麦田里,那是一座大坟堆。在“龙岗山”下,我似乎沾了些诸葛亮的光,不由哼起了:“我站在城头观山景……”。

眼前白云悠悠,蓝天如玉,四野翠绿金黄。油菜飘香。极目所致,人影在麦田菜地里游动,竹竿在房顶墙头上林立,战旗密布,战友如云,可谓是天罗地网也。

不知死的鸟儿们,在这般阵势下,仍无动于衷,还在“到处莺歌燕舞”,叽叽喳喳的叫声,使春日山野显得格外的平和。

 

突然间,惊天动地的声浪, “横扫千军如卷蓆”, 从远处洪水般地席卷而来。“打麻雀”之战争,准时在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神州土地上同时打响。

一时间,泥石乱飞,棍棒乱舞,锣鼓鞭炮响彻云霄,人们声嘶力竭的喊声,震撼山河大地。四下里惊起了群群飞鸟,野兔野狗也发飙到处乱串,连农民的家畜,也不知道人间为何“天翻地覆慨而慷”,吓得鸡飞狗跳猪拱圏,如逢世界末日一般。

对着乱飞的鸟儿,我站在坟头,挥舞一根竹竿,以超高八度的童音喊叫:“打麻雀啊~~~打麻雀”,一面伸长脖子等候鸟儿们从天而降,心里美梦着油炸五香麻雀的滋味。

疯狂的声浪随着飞远的鸟儿,渐渐低落下来,最终剩下偶尓几声起落的嘶哑喊叫。大战时限,不但远远超过了专家认定的,麻雀的体能极限,也超过了我等初中小男生,小丫头的极限。

手痠了,脚软了,声音嘶哑了,还未见天上掉下一片羽毛。半天的惊吓,鸡鸭猪狗们早已禁声,四野如大战后一般的沉寂,连纷飞在田间地头的野蜂粉蝶,也一下消失了影踪。除了嗡嗡的耳鸣,我头脑里一片空白。

 

 

  五八年旧事 2015 ,8 ,18 邛老忆稿

                        2021 ,2 ,1 整理窝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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