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大张伟
小学时,我去同学家玩,发现她跟她姥姥说广东话。我于是回家让我妈妈对我说上海话。结果我妈妈并没跟我说上海话。上中学后,有外语课了,我卖力地学,就是痴心想说两种方言或语言。我的语言天赋差,对语言的仰慕驱使我坚持学习,如今我会三种语言,普通话,英语,还有计算机语言。
生下儿子以后,我希望儿子也会两种以上的语言,办法只有一个,在他没选择的年纪时,我就跟他说中文。儿子生在英国,但是第一语言是中文。儿子快三岁时都不太说话,医生曾为此安慰我说,要耐心,再等等。我一点都不担心,不说和不会说是两回事情,我感觉小家伙心里有数。
儿子四岁上学了。那时,他的两种语言就同时完整地出现了。他偶尔犯个小错误,我会用中文批评他,爱人会用英文批评他。他认真地为自己辩护,对着妈妈说中文,对他爸爸说英文。我内心欣喜无比。他左右还击,中英文都用上了。他虽然语速慢,但我和爱人都兴趣浓浓地听他说。
儿子六岁时,我们回国探亲,我发现儿子笑倒在地上。他在看电视。哟,儿子,你听得懂吗?儿子点点头。这太欣慰了,太神秘了,他就居然看得懂中国电视了。我也跟着他看。那个节目是暑期中学生节目,是挺好笑的。那时,我对国内新一代明星很陌生,不知道谁是大腕。但我记住了一个人,是一个十几岁的男孩,他在一个猜歌的节目里表现非凡。有的只给一个乐句,有的甚至只给歌开头的一个音符,他都猜对了。这说明他对音乐和音响的记忆超凡。他的穿著肥大花哨,头发五颜六色,非常夸张。最后,他还和另外三个男孩蹦跳地唱了一首歌。儿子特别喜欢他。
儿子长大了,飞了。我有一天突然想起那个穿著肥大花哨,头发五颜六色的十几岁的男孩。他如今怎样了?一个偶然机会,我突然看到他了,那是一个野营节目,好多人,其中一个人像那个男孩。我赶紧倒回去重新看,反复看好几遍,才从背景对话里抓住他的名字,他叫大张伟。
我上油管一查,对,就是他,就是他。他的歌曲都是超级大蹦跳,我几乎抓不住旋律,太吵闹了。
接着我看到一个访谈节目,是一男一女主持。主持人问了两三个问题,大张伟总说:请你再问一遍,没听清楚。男主持人突然走开,说不采访了,不采访了,什么人啊?也就是说,采访人认为大张伟看不起人,没做预备。只剩下女主持人尴尬在那里。大张伟一脸虚汗。
又过五六年,我又开始找大张伟,他仍然活跃在各类综艺节目里,我看了相关采访。他说话语速快。过去那个尴尬的采访被报道成大张伟吸毒了。他对此报道没有发声回复。事后,他的同事说,大张伟演出排档太满,一般都是晚上演出,演出完了,到静下来睡觉时都快凌晨3,4 点钟了。而采访是早上9点。大张伟自己也说,确实那时感觉听不清楚说话了。问他为什么当时不为自己申辩。大张伟没回答这个问题,他的脑子早跳到他自己的另一个话题里去了。好像他忙得都没时间去消化这类负面新闻。
我又听了好几首大张伟自编自唱的歌。其中有非常温柔的慢歌,很感人。有听众留言说:大张伟的抒情歌曲原来也这么好听,为什么他不唱抒情歌曲了?另一个听众回答:大老师敏感,只唱喧闹的歌。唱抒情歌曲,他会落泪,他不愿意当众流泪。看到这里,我眼眶湿了。
真是的,给人们最多快乐的人,把悲伤留给了自己。后来又看了大张伟相关视频,提到他有个《花儿乐队》,后来散了。他曾经抑郁过。他爸爸说他关在自己的房间里,很安静,一天都不说话。国内现在有个《吐槽大会》,就是明星编排笑话挤兑其他明星。一般大张伟总被吐槽为没受过完整教育,讲的就是他出道早,14岁就组团了,没有完成中学教育。
下面放两首大张伟最畅销的歌,再放一首我翻唱的大张伟的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