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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灯会元】本来面目之:贼过后张弓

我有摩尼珠,只待有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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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州观音院从谂禅师,曹州郝乡人也。

赵州和尚是一代明师, 玄言布于天下, 时谓赵州门风。 《五灯会元》中记载他的公案, 有好几页。 我精选几则如下。

 

师到黄檗,檗见来便闭方丈门。

师乃把火于法堂内,叫曰:“救火!救火!”

檗开门捉住曰:“道!道!”

师曰:“贼过后张弓。”

哈哈哈,赵州和尚一代宗师。 他的专利是“苍天苍天”。 想不到也偷偷摸摸剽窃我的放火绝技。游山玩水至黄檗处,结果黄檗闭门不见。闭门不见是什么意思大家应该很清楚了,黄檗不是第一个用这一招的人。赵州吃了闭门羹,就在法堂内纵火,想烧了黄檗的方丈室。 贼眉鼠眼, 呸呸呸, 贼子。

被黄檗当场抓住, 居然贼喊抓贼, 说贼早已跑了,“贼过后张弓。”

哈哈,昨夜牛栏失却牛。 好一个贼子!

赵州防火是什么意思呢?你不就是想说不可见么,我放一把火,烧了你的茅房,看你见还是不见。黄檗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下被噎住了,只能自食其言出来见了。黄檗只怕做梦也想不到赵州一代大侠竟然会出这么下三滥的招,哈哈哈。

    

又到道吾,才入堂,吾曰:“南泉一只箭来也!”

师曰:“看箭!”

吾曰:“过也。”

师曰:“中。”

明明射偏了, 偏偏说中了。贼过后张弓, 箭过后中也。你说希奇不稀奇?

赵州是南泉的弟子,还记得在南泉斩猫一章中,赵州头顶鞋子走了出去。所有道吾说“南泉一只箭来也!”是说啊呀,不得了,南泉的高足来了。接下来两人过了一招,七个字。短短七个字,法味无穷!

“看箭!”赵州的意思是,你的眼中见到了箭。

“过也。”道吾说,切,你啥眼神啊,我这早没了。

“中。”赵州认可了道吾天下第一高手的地位。

 

又到茱萸,执拄杖于法堂上,从东过西。

萸曰:“作甚么?”

师曰:“探水。”

萸曰:“我这里一滴也无,探个甚么?”

师以杖倚壁,便下。

赵州和尚这厮真是贼性不改, 被黄檗当场抓住, 不思悔改, 跑到道吾处放箭,射偏!又跑到茱萸处探水。茱萸警惕性高, 防得滴水不漏。赵州一看, 无机可乘, 作案工具也丢下, 赶紧跑了。

读这些公案,你如果真的能看懂,就会时时露出会心一笑。

    

上堂:“如明珠在掌,胡来胡现,汉来汉现。老僧把一枝草为丈六金身用,把丈六金身为一枝草用。佛是烦恼,烦恼是佛。”

僧问:“未审佛是谁家烦恼?”

师曰:“与一切人烦恼。”

曰:“如何免得?”

师曰:“用免作么?”

僧问:“承师有言,世界坏时,此性不坏。如何是此性?”

师曰:“四大五阴。”

曰:“此犹是坏底,如何是此性?”

师曰:“四大五阴。”

我可以非责任地讲,这一段话,充分展现了赵州的天下第一高手风范。常有佛弟子问,什么是佛性?我以前答过,眼耳鼻舌身意,色声香味触法。许许多多的佛弟子们想要去断绝的,认为是轮回的种因的六根六尘六识,就是你梦寐以求的佛性。

  

师与文远论义曰:“斗劣不斗胜。胜者轮果子。”

远曰:“请和尚立义。”

师曰:“我是一头驴。”

远曰:“我是驴胃。”

师曰:“我是驴粪。”

远曰:“我是粪中虫。”

师曰:“你在彼中作甚么?”

远曰:“我在彼中过夏。”

师曰:“把将果子来。”

哈哈哈,读这一段就让我想起了电影《唐伯虎点秋香》中的比惨。赵州和文远不是比惨,是比贱。看来文远贱高一筹。 赵州也自叹不如, 只好愿赌服输。你如果到了文远的境界, 忍辱波罗蜜就成了。成了粪中蛆都欢喜的不得了, 哪里还有辱? 哪里还需要忍? 何处不是净土? 你可以有资格去和地藏王菩萨作邻居了。

我不是咒你下地狱, 而是恭喜你。

 

师问新到:“曾到此间么?”

曰:“曾到。”

师曰:“吃茶去。”

又问僧,僧曰:“不曾到。”

师曰:“吃茶去。”

后院主问曰:“为甚么曾到也云吃茶去,不曾到也云吃茶去?”

师召院主,主应喏。

师曰:“吃茶去。”

你说赵州和尚好不好玩,太好玩了。他一定是个快乐的人。这一段我不多浪费口舌,留给你慢慢品。

 

问:“如何是赵州?”

师曰:“东门西门,南门北门。”

问:“柏树子还有佛性也无?”

师曰:“有。”

曰:“几时成佛?”

师曰:“待虚空落地时。”

曰:“虚空几时落地?”

师曰:“待柏树子成佛时。”

问:“如何是毗卢师?”

师便起立。

僧曰:“如何是法身主?”

师便坐。

僧礼拜。

师曰:“且道坐者是?立者是?”

对付此等贼子, 只有以其之矛, 攻其之盾, 不必跟他客气。他问:“且道坐者是?立者是?”我答:“吃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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