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燕自那次被我骚扰后,没有再午休睡在那里,她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没有对我表现更热情,也没有刻意疏远。我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她比我大三岁,我不会和她谈朋友,对她我只是纯粹的肉欲,但我时刻提醒自己不能坏了她的名声。
我家店面扩建好了后,父亲通过关系又从镇合作银行贷了一大笔款,从省城的大厂直接进货,不仅做零售也做批发生意,规模愈来愈大,我家成了镇上第一个万元户,父亲从镇政府拿到一个万元户的证书,用红木相框裱起来挂着门栏上。
父亲读师专的同学丁荣做了镇子中学校长,经常来我家做客,父亲逢年过节还宴请镇上一些有脸面的干部和中学老师,很有些谈笑有鸿儒的感觉,我开始喜欢听他们饭后茶余的谈话,潜意识中觉得好男儿首要任务是把学习成绩搞上去,才能得到社会的承认和尊敬。父亲没有刻意迫我下功夫苦学,他开始出差去省城很多时候都带上我,生意谈好后,他专门领我去看省城的重点中学和大学校园,我被那绿树成荫,规划极齐整,有成群好看的女学生的校园所吸引。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我初三班主任是语文老师,这是他挂在口头的名句,我对三更,五更具体是什么时间不能肯定,但我已经习惯早晨六点起床读英语,晚上十点半还在研究《中学生数理化》。我和一年前判若两人,镇子上游乐场所再也没有我的身影。
中考大会考的前一个星期,父亲把我领到青山山腰埋葬太爷辈祖坟,以前给我家做长工的山上爷爷已经给坟头填好新土,父亲没告诉我山上爷爷姓什么,可能他也不清楚,只是说山上爷爷忠厚老实,很小就在太爷家做,现在已经亲如一家人了。父亲边口中念念有词,边把带去祭祀用的捆扎整齐的三六表黄草纸分成三堆,教我一层一层分开转边叠成莲花状,每堆上面再压上几紮龙洋票,用火柴点燃,远远就能看到青山半腰处青烟娆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