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乌石山灵观禅师，
一日，雪峰伺便扣门，师开门，峰蓦胸住曰：“是凡是圣？”
师唾曰：“这野孤精！”
便推出闭却门。峰曰：“也将要识老兄。”
铲草次，问僧：“汝何处去？”
曰：“西院礼拜安和尚去。”
时竹上有一青蛇，师指蛇曰：“欲识西院老野孤精，将这便是。”
师问西院：“此一片地，堪著甚么物？”
院曰：“好著个无相佛。”
师曰：“好片地被兄放不净污了也。”
灵观禅师的这三段公案，应该都很好理解。第一段雪峰问“是凡是圣？”，一出口就错了，着了两边，所以他骂雪峰野狐精。第二段僧人去礼拜西院，依然是着了凡圣，还是野狐精。
第三段院主说西院一片空地正好放一尊无相佛。 灵观禅师居然说， 好一片空地就被老兄你给污染了。呵呵，说的还是无凡无圣。
雪峰问凡圣， 他骂野狐精。僧人去礼拜， 他骂野狐精。世人礼佛， 拜佛， 供佛， 赞佛， 畏佛， 敬佛， 念佛。在灵观禅师眼中， 佛变成了不干净的污染物。
世人愚？禅师愚？
曹山行脚时，问：“如何是毗卢师法身主？”
师曰：“我若向你道，即别有也。”
曹山举似洞山，
山曰：“好个话头，只欠进语。何不问为甚么不道？”
曹却来进前语，
师曰：“若言我不道，即哑却我口。若言我道，即茗却我舌。”
曹山归举似洞山，山深肯之。
两位禅宗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出场了，洞山是曹山的师父，但曹山后来比洞山更出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师徒俩创立了曹洞宗。
这则公案不难，就是说即错。
说出来的就是法，所以叫说法。而佛不以法成，所以法是错。“实无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既然没有法可以让你成佛，修法，在第一义上，毛用也没有，全是无用功。我在这里每天叨不叨的说法，你就当耳边风，本质上全是错的，呵呵。
一定要灭了佛法，才是佛法。会吗？
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佛陀临灭时说，“文殊，吾四十九年住世，未曾说一字。汝请吾再转法轮，是吾曾转法轮耶？”
问：“如何是佛？”
师出舌示之。其僧礼谢。
师曰：“住！住！你见甚么便礼拜？”
曰：“谢和尚慈悲，出舌相示。”
师曰：“老僧近日舌上生疮。”
还记得五台山秘魔岩和尚吗？“道得也叉下死，道不得也叉下死。”左右都是死， 是非俱不禅， 你还要问如何是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