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老葛告诉过秋红,自己要是突然一倒地,她就应该赶快跑出去,啥也甭管,能跑多远跑多远。他拉着媳妇的手,叫她一定记住咯。老葛接着说:这个破烂家里,只有一样是他最舍不得的,就是他的秋红。就算家里的东西都砸烂了,他都不心疼。假如他发病了,他要秋红对着他发誓,她一定会有多远跑多远。
秋红听了,却没怎么在意。
这天下午,原本好好的,两口子有说有笑地叠着刚收进来的衣服,说着过年要再备置些什么家什。
突然老葛站在地上,抽搐着瘫软在地,口吐白沫,手脚跟筛糠似的不停地颤抖着。
秋红慌了,也忘了老葛的叮嘱,只顾着拿毛巾帮老葛擦着嘴角的白沫,把他从地上扶起来,帮他抚背。
半响,老葛一个翻身站起来,两只眼跟中了邪似的,瞪得跟牛眼一样大,一把揪住秋红的粗辫子,抄起墙角的一根笤帚杆,对着秋红就是一顿猛抽。
秋红拼命地躲闪着,嘴里大声喊着,“老葛,老葛,我是你老婆秋红呀。”
可是老葛根本听不到,他发疯似地使劲挥舞着笤帚杆儿。秋红无奈自己的辫子被死命拽住了,她逃也逃不了。她的身上被笤帚杆儿抽得火辣辣的,又疼又像火在烧。她更觉得自己就像一袋沙子,被人拼命地往死里抽着。她痛得眼泪跟下雨似的止不住。
可是老葛根本听不到,他发疯似地使劲挥舞着笤帚杆儿。秋红无奈自己的辫子被死命拽住了,她逃也逃不了。她的身上被笤帚杆儿抽得火辣辣的,又疼又像火在烧。她更觉得自己就像一袋沙子,被人拼命地往死里抽着。她痛得眼泪跟下雨似的止不住。
“救命呀--,救命呀--”秋红嗓门大,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更让她后怕的是,她骤然发现老葛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陌生人,一个中了邪的魔鬼。
幸亏,院门没关,几个邻居的壮汉带着草绳冲进了房门,一个抢过笤帚,三个人一起架住老葛,老葛力气奇大,差点把三个人一起甩出去。最后,老葛被他们摁在地上。老葛“嗷嗷---”的嚎着。
秋红躲在大门口,满脸泪水,撑着脖子偷偷看着,一身的伤痛。
老葛被五花大绑起来。一个人在地上打滚,撞倒了桌子,撞到了柜子、椅子,用头猛撞着墙角,跟豺狼似的怒吼着。
邻居家的蔡姐急火火地赶来,扶起吓得脸上没了颜色的秋红,“秋红,到我家去坐坐吧。给你这伤口擦点药水。嚎子要一会儿才会好,别哭了。哭得跟泪人似的。”
秋红披头散发、木呆呆地坐在蔡姐家。蔡姐取了些药水、纱布,帮秋红查看着伤口。看着她洁白娇嫩的胳膊、背上、腿上一条又一条紫红的瘀青,露在衣服外面的手臂上,被破了的笤帚杆划出了血印子,血滴滴啦啦,惨不忍睹。蔡姐帮秋红涂抹药膏的时候,秋红痛得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蔡姐看了心疼,不由地说:“嚎子,人挺老实忠厚的,就是这癫痫病。一犯病,谁也不认,唉,真是作孽呀!愣说,这邻村哪家的姑娘也不肯嫁给他。真是可怜了你这娇嫩水灵的姑娘了。”蔡姐叹了口气,
更糟糕的是,秋红的头发被扯落了一大把,头上愣是留下几块头皮。秋红散乱着头发、苍白着脸、一脸的泪水,她抓着蔡姐的手,哽咽着说“我不后悔,我喜欢老葛。不管怎样,我是他的人。他想打、就打吧。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让他打,打个够,但我还是要做他老婆。”
更糟糕的是,秋红的头发被扯落了一大把,头上愣是留下几块头皮。秋红散乱着头发、苍白着脸、一脸的泪水,她抓着蔡姐的手,哽咽着说“我不后悔,我喜欢老葛。不管怎样,我是他的人。他想打、就打吧。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让他打,打个够,但我还是要做他老婆。”
“唉!”蔡姐不禁落了泪 ,用手背擦擦眼角,“嚎子啊,真是有福之人呐。”
(待续)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