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
文/ 黎舒苇
这是禁足后的第一次远行,远行是相对。
车往预定方向驶,记忆在脑海里盖印章。
印章有时间、地点和人物。
时间从不参与人物情感,这并不能证明它无辜。
地点有关舞美、灯光和道具,因此更无法自证清白。
尼亚加拉瀑布的栈道上,涌动的人群中,
他的手拢了拢她的腰,像眼前晃过的任何一对,
然而他们并非任何一对,他们是他们。
像一截枯了的枝桠,从哪里剪掉,还要从哪里萌发。
需要和被需要,是爱不死的根茎。
这一刻与其说爱,不如说生长惯性。
生命的意义通常只现身于某一刻,
记住这一刻也就是记住了生命。
这一刻,多少具备某些暗示,
生活给的,给生活的。
如果可以,她想将这样的瞬间拷贝,
然后粘贴到想要粘贴和需要粘贴的地方。
她眯着眼面对太阳、摊晒着心底遗留的阴暗,
她要将光明的献给光明,黑暗的也要献给光明。
2021.08.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