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德堡变奏曲1119》
大佛顶首楞严经
唐天竺．沙门般剌密帝译
卷四
尔时富楼那尊者
在大众中从座起
偏袒右肩右膝跪
合掌恭敬白佛言：
大威仁德万世尊！
善为众生说诸法
敷演如来第一义
世尊常推说法人
富楼那为第一名
今闻如来微妙法
犹如聋人得治愈
逾百步外聆蚊蚋
本所不见何况闻？
佛虽宣明除我惑
今犹未详究竟义
未了真义无疑惑
世尊况如阿难辈
虽则开悟漏未除
我等会中无漏者
虽尽诸漏尚余习
今闻如来说法音
尚纡疑悔未全解
世尊若复诸世间
一切根尘阴处界
皆如来藏清净然
云何忽生山河地
诸有为相次第流
终而复始无终尽？
又闻如来如是说：
地水火风性圆融
周遍法界湛常住
世尊我复有疑问！
若地性遍何容水？
水性周遍火不容
复云何明水与火
二性俱有遍虚空
不相陵灭可相容？
地性障碍空性通
云何二俱遍法界？
而我不知义攸往
惟愿如来宣大慈
开我迷云及大众
五体投地是语已
钦渴如来无上诲
尔时世尊大慈悲
告富楼那及会中
漏尽无学阿罗汉：
如来今日为此会
普宣胜义真义性
令汝定性声闻者
及诸一切未二空
回向上乘阿罗汉
皆获一乘寂灭地
真阿练若正行处
汝今谛听为汝说！
富楼那等钦佛法
默然承听佛法音
佛言如是富楼那！
如汝所言清净然
山河大地何忽生？
汝常不闻如来说
性觉妙明觉明妙
富楼那言然如是
我常闻佛说斯义
佛言汝既称觉明
为复性明名为觉？
为觉不明称明觉？
富楼那言若不明
名为觉者则无明
佛言如是富楼那
若无所明则无觉
有所非觉无所明
无明非觉湛明性
性觉必明妄明觉
觉非所明因明所
所既妄立生妄能
无同异中炽然异
异彼所异因异同
同异发明妄为觉
因此复立无同异
如是扰乱相待劳
劳久发尘自相浊
由是引起尘烦恼
起为世界静成空
虚空为同世界异
彼无同异有为法
觉明空昧相待摇
故有风轮执世界
因空生摇坚立碍
彼金宝者觉立坚
故有金轮保国土
坚觉宝成摇风出
风金相摩有火光
风火为彼变化性
宝明生润火光蒸
故有水轮含十方
火腾水降交发坚
湿为巨海乾洲潬
以是义故汝常见
彼大海中火光起
彼洲潬中江河注
水势劣火结高山
是故山石击成焰
融则成水归江河
土势劣水抽草木
是故林薮烧成土
因绞成水有湿性
交妄发生递相种
以是因缘世界续
佛言复次富楼那！
明妄非他觉明咎
所妄既立理不逾
以是因缘起六妄
听不出声名耳闻
见不超色名眼见
色香味触六妄成
由是分开见闻知
同业相缠合离化
见明色发明见想
异见成憎同想爱
流爱为种纳想胎
交遘发生吸同业
故有因缘而投胎
生羯罗蓝遏蒲昙
胎卵湿化随所应
卵惟想生胎情有
湿以合感化离应
情想合离相变易
所有受业逐飞沉
以是因缘众生续
佛言善说富楼那！
想爱同结爱不离
则诸世间结情缘
父母子孙生不断
是等则以欲贪本
贪爱同滋贪不止
卵化湿胎诸世间
随力强弱递相食
是等则以杀贪本
以人杀羊食羊肉
羊死为人死为羊
如是乃至十生类
死死生生互相啖
恶业俱生未来际
是等则以盗贪本
汝负我命我还债
以是因缘百千劫
常在生死无穷尽
汝爱我心我怜色
以是因缘经千劫
常在缠缚难分离
唯杀盗淫三根本
以是因缘业果续
如是三种颠倒相
皆是觉明了知性
因了发相妄见生
山河大地有为相
次第迁流永循环
因此虚妄终复始
富楼那言此妙觉
本妙觉明如来心
不增不减无名状
忽生山河与大地
诸有为相及六尘
如来今得妙明觉
山河大地有为相
何当复生诸习漏？
佛告疑问富楼那：
譬如迷人于聚落
惑南为北失方向
此迷为复因迷有？
或复因悟而迷出？
富楼那言是迷人
亦不因迷不因悟
何以故者迷无根
云何因迷复生迷？
悟非生迷何因悟？
佛言如是富楼那：
彼之迷人正迷时
倏有悟人示令悟
于意云何富楼那？
此人迷于此聚落
得悟后更生迷不？
十方如来亦如是
此迷无本性本空
昔本无迷似有迷
觉迷迷灭觉不迷
亦如翳人见空花
翳病若除华乃灭
忽有愚人行于此
于彼空华所灭地
待花更生重复现
汝观是人为愚慧？
富楼那言元无花
妄见生灭翳生花
见花灭空是颠倒
敕令更出实狂痴
云何更名为愚慧？
如是狂人愚不及！
佛言如汝之所解
云何复问如是言：
诸佛如来妙觉明
山河大地何更出？
又如金矿杂精金
其金一纯更不杂
如木成灰不重木
诸佛如来视万相
菩提涅槃复如是！
又汝问言富楼那
地水火风性圆融
周遍法界满世界
疑水火性不相陵
又征虚空及大地
俱遍法界不相容
譬如虚空富楼那 ！
体性虚空非群相
而不拒彼相发挥
所以者何富楼那！
彼太虚空日照明
云屯则暗风摇动
霁澄则清气凝浊
土积成霾水澄映
于意云何富楼那？
如是殊方有为相
为因彼生复空有？
若彼所生富楼那！
且日照时是日明
十方世界同日色
云何空中见圆日？
若是空明空自照
云何中宵云雾时
不生光耀有光明？
当知是明非日空
不异空日现明性
真妙觉明亦如是！
汝以空明则空现
地水火风四大性
各各发明各各现
若俱发明则俱现
云何俱现富楼那！
如一水中现日影
两人同观水中日
东西各行各自观
各有日随二人去
一东一西无准的
不应难言日是一
云何各行随两人？
各日既双何现一？
宛转虚妄无凭据
观相元妄无可指
犹邀空华结空果
云何诘其相陵义？
观性元真妙觉明
妙觉明心非水火
云何复问不相容？
汝以色空富楼那！
相倾相夺如来藏
如来藏随为色空
周遍法界满世界
是故于中现万相
风动空澄复明暗
众生迷闷觉合尘
故发尘劳有世相
我以妙明观自性
不灭不生如来藏
如来藏唯妙觉明
圆照法界故于中
一为无量无量一
小中现大大现小
不动道场遍十方
身含十方尽虚空
于一毛端现宝刹
坐微尘里转法轮
灭尘合觉认自性
故发真如妙觉明
本妙圆心如来藏
非心非空亦非地
非水非风亦非火
非眼非耳亦非鼻
非舌非身亦非意
非色非声亦非香
非味非触亦非法
非眼识界非闻识
如是亦非意识界
非明无明无明尽
如是乃至非老死
非老死尽非苦集
非灭非道非智得
非檀那亦非尸罗
非毗梨耶非羼提
非般刺若非禅那
亦非波罗蜜多行
如是乃至非如来
非正遍知非涅槃
非常非乐非我净
以是俱非世出世
即如来藏妙明心
即心即空亦即地
即水即风亦即火
即眼耳鼻舌身意
即色声香味触法
即眼识界即闻界
如是亦即意识界
即明无明无明尽
如是乃至即老死
即老死尽即苦集
即灭即道即智得
即檀那亦即尸罗
即毗梨耶即羼提
即般刺若即禅那
亦即波罗蜜多行
如是乃至即如来
即阿罗诃正遍知
即大涅槃亦即常
即乐即我亦即净
以是俱即世出世
即如来藏元明心
离即离非即非即
如何世间三有众
及出世间声闻觉
以所知心度如来
无上菩提非可说
用世语言入佛见？
譬如琴瑟与琵琶
虽有妙音无妙指
终不能发供听闻
汝与众生亦如是
宝觉真心各圆满
如我按指海印光
汝暂举心尘劳起
由不勤求无上道
爱念小乘得少足
富楼那问世尊言：
我与如来觉圆明
真妙净心本无二
而我昔遭无始妄
久在轮回迷沉沦
今得圣乘末究竟
世尊世人诸妄想
一切圆灭独真常
敢问如来正遍知
一切众生何因妄
自蔽妙明受沦溺？
佛告之曰富楼那：
汝虽除疑惑未尽
吾以世间现前事
今复问汝岂不闻
演若达多于城中？
忽于晨朝以镜照
爱镜中头眉目见
瞋责己头不见面
以为魑魅乃狂走
于意云何富楼那？
此人何因疯狂走？
富楼那对世尊言：
是人心狂无他故！
佛言如是富楼那：
妙觉明圆圆明妙
既称为妄何有因？
若有所因云何妄？
自诸妄想展转因
从迷积迷历尘劫
虽佛发明不能返
如是迷因因迷有
识迷无因妄无依
尚无有生欲何灭？
得菩提者其如是
如寤时人说梦事
心纵精明生妄想
何因欲取梦中物？
况复无因本无有
如彼城演若达多
岂有因缘怖头走？
忽然狂歇头非外
纵未歇狂亦何失？
妄性如是富楼那！
因何为在无方所
汝但不随起分别
世间业果与众生
三种相续三缘断
三因不生则无惑
汝心之演若达多
狂性自歇即菩提
胜净明心周法界
不从人得何藉劳
肯綮修证认为心
譬如有人行此事
自衣中系如意珠
不自觉知已然忘
穷露他方乞食走
虽实贫穷珠未失
忽有智者指示珠
所愿从心致大富
方悟神珠非外得
即时阿难在大众
顶礼佛足起白佛：
世尊我今有疑问！
现说杀盗淫妄业
三缘断故因不生
心中达多狂性歇
歇即菩提不外得
斯则因缘皎明白
云何如来弃因缘？
我从因缘心开悟
世尊此义何独合
我等年少学声闻？
大目犍连今会中
及舍利弗须菩提
从老梵志闻佛缘
发心开悟得无漏
今说菩提非因缘
则王舍城拘舍梨
自然而成第一义
惟垂大悲开迷闷！
佛告阿难如是曰：
如城中演若达多
狂性因缘若灭除
则不狂性自然出
因缘自然理穷尽
阿难若演若达多
头本自然自其然
无然非自非自然
何因缘故怖狂走？
若自然头因缘狂
何不自然因缘失？
本头不失怖妄出
曾无变易何因缘？
本狂自然本有狂
未狂之际狂何潜？
不狂自然本无妄
何为因缘狂怖走？
若悟本头认自性
识知妄心狂怖走
因缘自然俱戏论
是故我言若如是：
三缘断故即菩提
菩提心生妄心灭
此但生灭灭生尽
无功用道若自然
如是则明自心生
生灭心灭此生灭
无生灭者名自然
犹如世间相杂和
成一体者和合性
非和合者本然性
本然非然合非合
合然俱离非离合
此句方名无戏论
菩提涅槃尚遥远
非汝历劫勤修证
虽复忆持能颂记
十方如来十二经
清净妙理如恒沙
祗益戏论非真道
汝虽谈论说因缘
决定明了自然性
多闻第一人称汝
以此积劫多闻熏
摩登伽难不能免
何须待我佛顶咒
摩登伽心淫火歇
得阿那含于我法
成精进林有证悟
爱河乾枯令汝脱
是故阿难汝历劫
忆持如来密妙严
不如一日修无漏
远离世间憎爱苦
如摩登伽宿淫女
由神咒力销爱欲
法中名性比丘尼
与罗睺罗亲生母
耶输陀罗同悟因
知历世因贪爱苦
一念薰修无漏故
或得出缠蒙授记
如何自欺留观听？
阿难以及诸大众
闻佛示诲疑销除
心悟实相无戏论
身意轻安得未有
重复悲泪礼佛足
长跪合掌白佛言：
无上大悲净宝王
善开我心示真道！
能以如是诸因缘
方便提奖引沉冥
出于苦海得救济
世尊我今承法音
知有如来藏妙觉
明心遍及十方界
含育如来十方土
清净妙觉宝王刹
如来复责我如是
多闻无功不逮修
我今犹如旅泊人
忽蒙天王赐华屋
虽获大宅要门入
惟愿如来大慈悲
示我诸辈蒙暗者
捐舍小乘及声闻
毕获如来本心路
无余涅槃成正果
令有学者行捷径
从何摄伏攀缘心
得陀罗尼入佛见 ？
五体投地是语已
在会一心伫佛旨
尔时世尊于会中
哀愍缘觉及声闻
于菩提心未自在
及为当来佛灭度
末法众生识本心
开无上乘修行路
宣示阿难及大众：
汝等决定发菩提
于佛如来三摩提
不生疲倦应先明
二决定义觉初心
云何初心二义决？
阿难所谓第一义
汝若欲捐舍声闻
修菩萨乘入佛见
应当审观因地心
与果地觉为同异
阿难如若于因地
以生灭心为修因
而求佛乘不生灭
无有是处是义故
汝当照明器世间
可作之法皆从灭
阿难汝观诸世间
可作之法谁不坏？
然终不闻坏虚空
何以故者空非作
由是始终无坏灭
则汝身中坚为地
润湿为水暖为火
动摇为风此四缠
分汝湛圆妙觉心
为视为听为觉察
从始入终五浑浊
阿难汝谓何为浊！
譬如清水洁本然
即彼尘土灰砂伦
本质留碍不名清
二体法尔性不循
有世间人取彼土
投于净水失留碍
水亡清洁容汨然
名之为浊不清洁
汝浊五重亦如是
阿难汝见虚空界
空见不分空无体
有见无觉相妄成
是第一重名劫浊
汝身现抟四大体
见闻觉知壅留碍
水火风土交互织
旋令觉知相妄成
是第二重名见浊
又汝心中忆识习
性发知见容六尘
离尘无相无所见
离觉无性无所识
相织妄成生烦恼
是第三重烦恼浊
又汝朝夕微生灭
知见每欲留世间
业运每常迁国土
相织妄成生死相
是第四重众生浊
汝等见闻无异性
众尘隔越生异状
性中相知亦相忘
用中相背而失准
相织妄成宿业障
是第五重名命浊
阿难汝今欲进益
令汝见闻觉知性
远契如来常乐净
应当先择死生本
依不生灭圆湛性
以湛旋其虚妄生
伏还元觉妙明性
得无生灭为因地
圆成果地修证心
如澄浊水贮净器
静深不动沙土沉
清水现前析妄相
初伏客尘烦恼心
去泥纯水明精纯
名为永断无明根
一切变现不烦恼
皆合涅槃净妙德
第二决义明初觉
汝必欲发菩提心
于菩萨乘生勇猛
决定弃捐有为相
应当审详烦恼根
此无始来业润生
谁妄谁作复谁受？
阿难汝修菩提道
若不审观烦恼根
则不能知妄根尘
何处颠倒尚不知
云何降伏取佛位？
佛言阿难汝应知！
汝观世间解结人
不见所结云何解？
不闻虚空被汝裂
何以故者理如是
空无形相无结解
则汝现前之六根
眼耳鼻舌及身心
六为贼媒劫家宝
由此无始众生界
生生世世缠缚故
于器世间不超越
世尊问于阿难曰：
云何名为众世界？
世为迁流界方位
汝今当知何为界
东西南北及东南
西南东北及西北
加之上下为十界
过去未来今为世
方位有十流数三
一切众生织妄成
身中贸迁世界涉
而此界性设十方
定位可明易言说
东西南北世间目
上下无位中无定
四数必明世相涉
三四四三至十二
流变三叠至百千
总括始终六根中
各各功德千二百
阿难汝复于其中
克定六根孰优劣
如眼观见只前明
前方全明后全暗
左右旁观三分二
统论所作功不全
三分言功一无德
八百功德当知眼
十方无遗耳周听
动若迩遥诤无际
当知耳根更圆满
一千二百功与德
如鼻嗅闻出入息
有出有入阙中交
验于鼻根三阙一
八百功德当知鼻
如舌宣扬于言说
尽诸世出世间智
言有方分理无尽
当知舌根更圆满
一千二百功与德
如身觉触识违顺
合时能觉离不知
离一合双有不觉
验于身根 三阙一
八百功德当知身
十方三世意默容
一切世出世间法
唯圣与凡皆包容
尽其涯际解万相
当知意根更圆满
一千二百功与德
佛言阿难汝今欲
逆生死流穷流根
至不生灭入涅槃
当验此用六受根
谁合谁离谁深浅？
谁为圆通不圆满？
若能悟此圆通根
逆彼无始织妄流
得循圆通不圆根
日劫相倍有进益
我今备显六湛明
本所功德数如是
随汝详择可入者
吾当发明令增进
十方如来古今佛
于十八界皆修行
皆得圆满无上果
于其中间无优劣
但汝下劣根非利
末能中圆自在慧
故我宣扬欲令汝
一门深入至无妄
彼六知根一时净
阿难白佛言世尊！
云何逆流入一门
能令六根一时净？
佛告阿难如是曰：
汝今已得须陀洹
已灭三界众生执
断彼世间见所惑
然犹未知无始来
根中积生虚妄习
彼习要因修断得
何况此中复生灭
生住异灭分剂数？
今汝且观此六根
根尘为一复为六？
阿难汝若言一者
耳何不见目不闻
头奚不履足无语？
若此六根定成六
如我今会与汝众
宣扬微妙大法门
汝之六根谁来受？
阿难言曰我耳闻
佛言汝耳自能闻
何关汝之身口意？
口来问义身起承？
是故阿难汝应知
非一终六六终一
元一元六终汝根
佛言阿难汝当知
是根非一亦非六
由无始来颠倒替
故于圆湛一六生
汝须陀洹得六销
犹未亡一至根元
如太虚空合群器
由器形异名异空
除器观空说空一
彼太虚空本无一
云何为汝成同异？
何况更名一非一
则汝了知六用根
亦复如是归一相！
由明暗等二种相
于妙圆中湛发见
见精映色结成根
清净四大根元目
因名眼体如蒲萄
浮根四尘逸奔色
由动静等二相击
于妙圆中黏发听
听精映声卷成根
清净四大根元目
因名耳体如卷叶
浮根四尘逸奔声
由通塞等二相发
于妙圆中黏发嗅
嗅精映香纳成根
根元目为四大性
因名鼻体如垂爪
浮根四尘逸奔香
由恬变等二相参
于妙圆中黏发尝
尝精映味绞成根
根元目为四大性
因名舌体如偃月
浮根四尘逸奔味
由离合等二相摩
于妙圆中黏湛觉
觉精映触搏成根
根元目为四大性
因名身体如腰颡
浮根四尘逸奔触
由生灭等二相续
于妙圆中湛发知
知精映法览成根
根元目为四大性
因名意思如室见
浮根四尘逸奔法
阿难如是六根尘
由彼觉明有明觉
失彼精了粘妄光
是以汝今离暗明
无有见体昧自性
离动离静无听质
无通无塞嗅不生
非变非恬尝无出
不离不合觉触无
无灭无生知安寄？
汝但不循动与静
合离 恬变与通塞
生灭明暗与违顺
如是十二有为相
随拔一根脱粘伏
伏归元真发明耀
耀性发明照自性
诸余五黏拨圆脱
不由前尘起知见
明不循根根明发
由是六根互为用
阿难汝今岂不知？
今此会中有如是
阿那律陀无目见
跋难陀龙无耳听
殑伽神女非鼻闻
骄梵钵提异舌味
舜若多神无身触
如来光中映暂现
既为风质体元无
诸灭尽定得寂闻
摩诃迦叶此会中
久灭意根圆明知
不因心念住自性
阿难今汝诸根尘
若圆拔已内莹光
如是浮尘虚妄见
及器世间变化相
如汤销冰浊澄清
应念化成无上觉
阿难如彼尘世人
聚见于眼妄眼见
若令急合暗现前
六根黯然头足类
彼人以手体外绕
彼眼虽然不见明
头足一辨知觉同
缘见因明暗无见
不明自发非元明
则诸暗相永不昏
根尘既销元觉明
云何觉明不圆妙？
阿难白佛言世尊！
如佛说言因地觉
心欲求法得常住
要与果位名相应
世尊如是果位中
菩提涅槃及真如
庵摩罗识及佛性
空如来藏大圆智
是七种名称谓异
清净圆满体性坚
如金刚王常住在
若此见听离明暗
离彼动静离通塞
毕竟无体无方所
犹如念心离前尘
本无所有无实在
云何将此毕竟灭
以为修因修菩提
欲获如来七常住？
世尊若离明与暗
见毕竟空毕竟无
如无前尘念自灭
进退循环细推求
本无我心及心所
将谁立因求正觉？
如来先说湛精圆
违越诚言成戏论
云何如来真实语？
惟垂大慈开蒙吝！
佛告阿难如是曰：
汝学多闻未尽漏
心中徒知颠倒因
真倒现前末能识
恐汝诚心未信伏
吾今试将尘俗事
或当除销汝疑惑
如来即敕罗喉罗
击钟一声问如是：
阿难汝今可闻否？
阿难大众言我闻！
钟歇无声佛又问：
汝与大众今闻否？
阿难大众言不闻 ！
时罗喉罗又击钟
佛又问言汝闻否？
阿难大众言俱闻！
佛问阿难汝何闻？
云何不闻试言之
阿难大众俱白佛：
钟声若击则我闻
击钟停久声销静
音响双绝则无闻
如来又敕罗喉罗
击钟而问阿难言：
汝言现今有声否？
阿难大众言有声 ！
少选声销佛又问：
尔今汝谓有声否？
阿难大众言无声！
有顷罗喉更撞钟
佛又问言今声否？
阿难大众言有声 ！
佛问阿难如是曰：
汝云何声何无声？
阿难大众白佛言：
钟声若击名有声
钟击久后声销灭
音响双绝名无声
佛语阿难及大众：
汝今云何语矫乱？
大众阿难俱问佛：
我今云何名矫乱？
佛言我问汝可闻
汝与众皆言可闻
又问汝声则言声
唯闻与声答无定
如是云何不矫乱？
佛言阿难声销静
汝说无闻若无闻
闻性已灭同枯木
钟声更击汝何知？
知有知无是声尘
或无或有乃音声
岂彼闻性为有无？
闻性若无谁知无？
是故阿难汝应知！
声于闻中有生灭
非为汝闻随生灭
声生声灭有响静
不令闻性为有无
汝尚颠倒惑声闻
何怪昏迷常为断？
终不应言离动静
离诸闭塞与开通
说闻无性无本元
如重睡人熟眠枕
其家有人于彼时
捣练舂米备饭食
其人梦中闻舂声
别作他物或他响
或为击鼓或撞钟
即于梦时作是想
怪其钟为木石响
于时忽寤知舂音
自告家人我梦时
惑此舂音为鼓响
阿难是人于梦中
岂忆静摇与开闭
其于梦中感通塞
其形虽寐闻不昏
纵汝形销命迁谢
此性云何为销灭？
以诸众生无始来
循诸色声逐念流
曾不开悟性妙常
不循所常逐生灭
由是生生杂流转
若弃生灭守真常
常光现前不迷惑
根尘识心应销落
想相为尘识情垢
二俱远离守真一
则汝法眼应清明
云何不成无上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