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过后,我们开始了在交大闵行的大学生活,能容纳四个年级的空旷校园只有我们一个年级的学生,老师们几乎都是住在市区的本部, 每天乘通勤车来上课,一般只是有课的那天来,呆半天就回去了,和我们除了上课,几乎没有交流,同学们渐渐有一种被父母抛弃的孤儿的感觉,偶尔有高年级的同学来闵行参观,他们称之“文化孤岛”。
“孤岛”的孩子们在荒凉中寻找欢乐。
除了读书,听流行歌曲,周末的重头戏是体育馆放电影, 一张票好像是几毛钱,相当于食堂的一份素菜。还有阶梯教室还会时不时地放录像,一般是“内参片”(那个年代的大学里特有的专利),是市场上没有的,打字幕的国外电影,没被正式审查过的,这往往是最能让我们感到到底是在大上海。
另外值得夸耀的是交大闵行的食宿条件当时的确好,(那时我们不交学费和住宿费。)崭新的宿舍每五间为一单元,有独立的水房和厕所, 可以洗冷水澡。五间宿舍中四间是住四个人的小间, 一间大间,住六个人。 每人配一张带书架的写字台,公共区有专人每天打扫。
食堂伙食没法和现在比,但当时可以说是物美价廉了,尤其是刚开学时,红烧猪大排五毛前,好大一块,还送青菜。食堂门口还有一大锅免费的”大众汤“,虽然寡淡,但月底拮据时,可畅饮之。
那时上午上课都带着饭盆,最后一堂课快到午餐时,年轻人空空的胃自然主导了大脑,尤其是当有的班提早下课,听到冲向食堂的同学的饭盆碰撞勺子的叮当声,脑子只有一个问题:大排会卖光吗? (后来学校和所以老师规定,中午最后一堂课,绝对不可以提前下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