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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途

归途

经过近两个月地奔波,五十多个日日夜夜的煎熬和期盼,终于从墨尔本启程于十月二十号旁晚五点十分抵达广州,飞机停稳、空乘人员告之大家原地就坐,获检疫部门通知方可下机。
一改往日的勿忙和嘈杂,人们心平气和地坐在原位,静静地等待,因为都知道一时片刻出不了机场,更到不了酒店,似乎所有人都早已作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大约过了四十多分钟大家这才陆续开始走下飞机,沿着指定路线进入第一站集合大厅。
全副武装的工作人员发给每人一张带有编号的“致入境来穗旅客告知书”,再按顺序办理个人的二维码,有了个人二维码才能继续下一站核酸标本采样,申办回国过程中经历了数次采样,相比较,国内采样直达咽后壁更深,停留的时间也要长得多,感觉更难受。不过对于我来说,生理上的痛苦跟心灵上遭受到的煎熬相比,这点难受已不值一提。
等到工作人员在护照背面贴上写有“己采样”桔黄标签之后,就可以办理海关入境手续了。一路下来,赶到行李传送带旁,不知不觉已经三个多小时过去,方觉得有些饿了,为了尽量减少感染机会,在机上全程除了每三小时更换一次N95口罩加眼罩,一路上十几个小时里只吃了很少一点自带的食品,发放替代午餐的那袋零食几乎一动未动,等待行李的空档终于有时间用它来裹裹腹。 行李传送上来了,奇怪表面怎么湿漉漉的,同伴问“外面下雨了吗?”再看看其它行李也是湿的,我这才意识到“应该是喷雾了消毒药水”
入境通知书第一条是这样写的:对所有经广州口岸入境人员采取隔离医学观察14天,逃避集中隔者将追究法律责任。您到达机场检疫后由专车立即转运到广州或佛山、清远等周边地市定点隔高酒店进行医学观察。隔离酒店由地方政府统一指定,隔离时间由入住酒店起算,食宿费用自理。
拿完行李,接着又是漫长的排队等候,不知道将要把我们转运到那里,更不知道酒店的住宿条件如何,没有人解释,也懒得耗精力去打听,只是机械的随着人流慢慢往前移动,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轮到我们上大巴了,这时才知道将要去的酒店位于广州的天河区,还好没有将我们送去较远的其它城镇。
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载着同架班机上二十来人的大巴士经酒店后门进入隔离区,在昏暗的灯光下好像进 入某个小镇乡村旅馆。车还没停稳,隔着玻璃窗向外望去,身着白色隔离服,全副武装的工作人员早巳严阵以待,如临大敌。
入住的手续繁琐又复杂,在防疫人员的指挥下阅读,填写,签名了各种免责,承诺,告之书。其中一份特别强调严禁私自外出,串门,来访,一经发现隔离时间重新开始。
满已为两周隔离完就可以获得自由,经工作人员解释目地在本省的旅客需当地居委会核实,回家能满足独立居所条件的,可以居家隔离一周,当地居委会派专车将你接回,没有条件者将自动延长一周在本酒店隔离时间,届时才会放行。
没见到酒店的大门,事后在网上搜了一下,这是一家位于市区四星级酒店,房间分三个等级可以选择,价格在每晚438至498元之间,餐饮费另计。
从二十号早上六点离家,到最终进入酒店房间,一切安顿就许,算上时差,应该是墨尔本第二天的凌晨三点了,还好房间里的没施还算满意,也还干净,接下来两周就要生活在这不足三十平米的狭小空间里,不得迈出房门一步。尽管衣来伸手 饭来张口,但还是免不了被囚禁地感觉。
母亲因病重两周前转入的这家医院离我下塌的酒店不足十公里,都在同一城区,虽近在咫尺却无法前往探视,但心理上似乎比远隔重洋时有了明显的不同,得知我就在离她不远处隔离,八十六岁高龄母亲的情绪也明显得到极大地宽慰。
清晨拉开窗帘,从窗口眺望这坐熟悉又陌生的城市,过去两月在心灵上经受的煎熬与磨难仿佛一切还在梦中,不敢相信,离家越来越近了,不过面对接下来整整三周的隔离,对于急切渴望见到母亲的我,心灵上又将是另一番严俊的考验,接下来被禁固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将度日如年。失去自由的每一时每一刻都会是那样的漫长.
22/10/2021 于隔离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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