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键这几天刷坛了,左手打出一个人的乌托邦牌,右手摊开一个人的离骚谱。
不回应一下都不好意思了。
儿时,大概一岁左右吧,我得过一次肾炎,尿血了,娘的亲人有急事,娘去忙了,把我交给爹照顾,大老爷们不给力,可能给冻着了,得了肾炎。娘紧急赶回来。
西药给治好了,但娘担心留下病根儿,会复发,就拿出祖传秘方,给我除根。
大黄烧鸡蛋,一天一个,连续吃30天。
如果是中药汤,可以捏着鼻子灌。
吃的东西,我如果不配合吐出来就没辙了。
娘不喜欢用逼迫的,就苦口婆心的劝,我好像能听的懂似的,一边默默流泪,一边吞下苦鸡蛋。
娘也没骗人,告诉我吃30天,那时候我不识数,认为30天是苦海无边。
苦海无涯,何时是岸呢?
这些都没有记忆了,是娘后来告诉我的。
但最后那颗蛋,我隐约是有印象的,因为娘说是最后一颗。
我吃了半颗就再也不肯吃了,娘把剩下的半个蛋吃了,为了体验到底啥滋味,然后娘就哭了,我可怜的娃啊,真是吃苦啦。
像我爹出生被护士弹小JJ,白露被扔在幼儿园惊恐。记忆没有了,潜意识里,似乎留下了痕迹,以至于长大后有寻找那种苦痛的探索欲,甚至想重复品味那个滋味。
我养成了吃苦的习惯,当成一种滋补,随手可得的蒲公英,娘叫婆婆丁,没事就摘几根回家嚼嚼苦水。
超市里常拎根苦瓜回来,炒鸡蛋,一边吃一边摇头说苦,领导看到就挖苦我,犯贱吗你,非吃那玩意折磨自己。
慢慢人生路,自讨苦吃给自己添堵,苦中作乐。
不得不面对的苦日子,尤其这几年,很多苦楚不是自找的,是被强加的。
我就想起大黄炙烤出的苦蛋,安慰自己,吃下去,就当补身体了,即使不是最后一颗,也总有个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