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May 30, 2022
智斗狱警刁烈,修理卧底赵君路
1. 中国民主运动中的骗子募捐
愛憎分明@vxUK3Ylb8M6eY7f:
你说六四被通缉的21个学生领袖里面居然有人是特务,我只是非常难以接受!
我憎恨骗子恨得不共戴天!我怎么可能去帮骗子造神?
只是认为王有才指名道姓反对做政庇生意的同党,就不太愿意相信他也在做政庇生意而已!这不算为谁歌功颂德!我承认你勇于揭露骗子。可是,在揭露骗子的同时也是乐善好施,支助很多人。我想要提醒你的是但凡是讨捐骗捐的人,大多都是共匪特务。但凡在短期内靠口跑或上街游行而成为英雄的人,也大多是中共特务。
你一生揭露5个骗子,可你在同时会为十个骗子捐款!
在中国人中,但凡是真正追求民主自由的人,都是心甘情愿地做出牺牲,包括坐牢。不会因为自己被共匪判刑就认为全世界人都欠了他,更不会去讨捐骗捐。
你为上百人捐款,你发现了其中的一个是骗子。你如何知道其他人就不是骗子?
这些人收了你的捐款,为何要让人给他们捐款?上街游行就应该得到捐款吗?
1989年,学生在天安门广场绝食期间,我亲眼所见广场上有众多的人募捐,大多就是几个劳改释放犯或盗窃团伙,在地上摆放一个旅行袋,或是几个纸盒箱子,手举一个写有“打倒官倒”“支持绝食”一类的标语,就会有很多过往人员给他们扔钱捐款。
我亲眼见到于浩成给这些人扔去几十元。
但凡有点经验的人,都会一眼就能看出这些人就是骗子。
你居然能给上百人捐款,居然看不出这些讨捐骗捐的人大多就是骗子,是最最低级的骗子。
2. 中共监狱里犯人配合警察演双簧上演杀鸡儆猴
我不妨给你讲一下中国监狱的故事。
在中国监狱里,每天早晨出工或收工的时候,都会将几个犯人带到监狱门口进行电疗,让过往的犯人观看,是为杀鸡儆猴。
那些被电疗的犯人是满地打滚,狼哭鬼嚎,令人同情。
你一定会认为这些犯人是受中共迫害最厉害的人,应该是最反共的,你可能会为这些犯人捐款。
可事实是,那些满地打滚、鬼哭狼嚎的犯人,大多就是中共警察培养的托,这些人是在同警察配合表演,以便制造监狱里的恐怖气氛。
这些托每次表演完这种杀鸡儆猴中的鸡蛋的角色后,都会得到午餐肉等食品作为赏钱。
对那些真正的不怕共匪电疗的人,中共警察绝对不会进行公开的电疗,而是偷偷地私下里电疗
愛憎分明@vxUK3Ylb8M6eY7f:私下用电棍电击?太恐怖太黑暗了!
你对中共的残暴是一无所知啊。
我在凌源第二监狱被关押的时候,监狱的警察无一人没有打过犯人,监狱的犯人几乎是无一人不曾被点击过。
我上面讲的是全监狱的公开“亮相”,就是每天早晚在大门口找出几个犯人被电疗。各个大队、各个中队每天都要上演各自的“杀鸡儆猴”把戏。
包括那些最有名、最有后台的大犯人,也大多都被这样电疗过。
我就知道好几个犯人被电警棍点击到当场死亡。监狱里随后将犯人尸体用钢锯锯成碎末,从下水道里冲下去。我是刚好在那里洗淋浴,淋浴室的下水道被堵了好几天,害得我几天无法洗淋浴。
等家属来看犯人,监狱通知家属犯人触电自杀身亡。
你认为王有才诚实,那你为何不能让王有才诚实地讲述一段他在监狱里的故事?
他讲不出来。
就这样的骗子,在21名被通缉的学生领袖中至少占一半,你却一口咬定是最多不会超过一、两个。
你哪里来的自信,相信共产党会如此善良,相信中国人会有90%的人都是讲真话的老实人啊?
3. 监狱卧底赵君路
我曾经讲过凌源第二劳改队的政治犯赵君路的故事。
在1991年4月,我同12名来自吉林省的六四政治犯被转到凌源第二劳改队,我们一下车,监狱长刁小天就给我们训话:
“孩子们,你们到我的监狱里来,这是你们的福气,我们的监狱是全国的模仿监狱,警察文明执法,犯人天天有肉吃,保证你们不会受到打骂。”
可就在刁小天给我进行这种训话的时候,刁小天的几个手下,包括狱政科副科长李扬,干事陈琳等十多个警察用电警棍电击同我们一起到达的李杰、李维、司伟、李静鹅等人。
随后,就有犯人带我们去监舍。
有一个犯人帮我抱行李。等我们走到监舍楼的楼梯上时,他见四处无人,就小声地问我:
你是刘刚吧?
我问他:你怎么会认识我?
他笑着说:谁不认识你大名鼎鼎的刘刚啊。
他说他在北大的时候就见过我。
我问:你也是北大的学生?
他说他叫赵君路,是北方交大高自联的。
为了让我相信,他接着告诉我,他经常去王丹的宿舍。
我就问他王丹的宿舍楼是在哪里。
赵君路不仅说出了王丹的宿舍楼,还准确地说出了王丹的宿舍门牌号。
赵君路见到我依旧不太相信,就接着说:“你认识季成吧?”
季成曾经是王丹在国政系的同班同学,还是王丹的同宿舍室友,外界很少有人知道季成,更很少有人知道我认识季成。
听赵君路说出季成的名字,我就相信赵君路必定是北京学生了。
我问赵君路:你在哪里见到过季成?
赵君路十分得意地说:我常去王丹的宿舍,在王丹宿舍里见过季成。
我说:既然我们都是北京高自联成员,往后就请小老弟多多关照了。
赵君路笑嘻嘻地说:哪里哪里,你是老大哥,我保证听你召唤。
我随口又问赵君路:“你还记得季成有多高吗?”
赵君路抬头看着我,依旧是满脸堆笑。
赵君路一边笑一边说:“季成嘛,大高个?”
他看着我,我就笑着对他点头。
赵君路接着就说:“季成是大高个,还是学校篮球队的哪。我跟季成那么熟悉,怎么会连这点都不知道呢?”
我当时在心里说:这个小兔崽子,狐狸尾巴一下子就露出来了,居然想给我当卧底,
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他。
我笑着对他说:你回答正确,加十分。
赵君路十分得意,就抱着我的行李领着我走进了教导大队的监舍。
但赵君路不知道的是,季成身高不到1米60,是个半侏儒。赵君路却是瞎懵季成是大高个。
赵君路一直都说他是北方交大的学生。
此后,赵君路一直半公开地给警察当卧底,用各种方式给我们制造恐怖气氛。
比如,监狱里规定我们不准伙吃伙喝。我每次有好吃的,都是同李杰、冷万宝、梁立维、李维、孔险峰、张铭等政治犯一道分享,我们吃饭时就是坐在一起一边吃一边聊天。
每逢这个时候,赵君路就背着手在地上转圈,象是管教干部一样地大声呵斥:有人违反监规监纪,大搞伙吃伙喝,还散布反党言论,看看管教怎么电疗他们。
我就大声吆喝说:大家尽管一起吃吃喝喝,我们长了嘴,不仅要用来吃饭,而且要用来大声说话聊天。听他喇喇咕叫,我们还不种庄稼啦?
我经常同冷万宝等人大声讨论时政,就是让大家不要害怕赵君路等人的恐吓。
唐元隽是使用各种方式配合赵君路来给我们制造恐怖气氛。我经常同冷万宝、孔险峰、李杰、肖斌等人聚在一起玩牌,嘻嘻哈哈地讨论时政,挖苦讽刺共产党。这个时候,唐元隽就会悄悄地蹭到我身边,在我的袜子里偷偷地塞一个纸条,
唐元隽还让我到厕所去看纸条,搞得跟地下党似的。
我到厕所去打开了纸条。唐元隽的纸条上写着:赵君路将我们每天的言行都一一地记录下来,希望我们不要再大声讲话,不要再伙吃伙喝。
我就知道唐元隽在配合赵君路来给我们制造恐怖气氛。
我回到监舍,就发现唐元隽正躺在床上,用手指指他的上铺赵君路的床铺,那上面摊开一个笔记本,还有几张纸,都是写着很多内容,有意让我去看。
我根本就不看,我大声地对大家说:居然有人将我的讲话都给记录下来,这孙子居然偷偷地给我当免费秘书,将来准备给我出版文集来赚钱。
还真有人怕这套把戏,我就不怕。有谁想要记录我的言论,你放心大胆地记录,如果记录不下来,我反复给你讲三遍。
你们今后少拿这套来吓唬我,有什么想向警察报告的,马上去报告,不报告,你就是孙子。
这帮家伙,就是用这套把戏来恐吓我们,千方百计地让我们自己噤声、失语。
住在我下铺的叫刘允申,是辽阳师范的英语讲师,那时是将近70了,警察安排他翻译资料。这老东西每天见到警察是哆哆嗦嗦地,跟警察讲话还要象汉奸对太君那样地踮上踮下后脚跟。警察每天就是以教训刘允申,让刘允申哆哆嗦嗦地表演
从而让我们人人都感受到恐惧。
刘允申有一段时间是住在我下铺,那时,他最有趣的节目是说梦话。他的梦话都是这种类型:“刘刚今天说了共产党坏话。”
等等等等。每次听到刘允申说这种梦话,我都要下去踢他几脚,让他停止说梦话。刘允申就会假装地揉眼睛,说他又说梦话了。我就跟他说:你就演戏吧。
后来将我调到了“积委会”(犯人改造积极分子委员会,就是共匪的维持会)主任白恩才的上铺,那个刘允申就再也不说梦话了。
4. 修理卧底赵君路
先说我是如何修理赵君路的。
一次,我们正在一个教室里糊火柴盒。我闲着没事,就开始审问赵君路。
刘:赵君路,你说你是北方交大的,你是学的什么专业啊?
赵:我是党史专业
刘:你都上过哪些课程?
赵;我当然都是学的党史课啦
刘:你上的党史课,教材是谁编写的?
赵君路吭吭哧哧,就是答不出来。
赵君路接着就解释说,他刚刚上学没多久,就生病休学了,所以,就根本记不得用过哪些教材。
刘:就不难为你说出哪些教材了。你就说说你是如何从北京火车站去你们北方交大的。
赵:我是坐地铁去北方交大。
刘:哪条地铁能直达北方交大?
赵:我是坐地铁到动物园。
刘:北方交大在动物园里?
刘:又有哪路地铁能直达动物园?
赵君路实在是回答不上来了,立即说:我是坐出租车去北方交大。
刘:那你说说出租车到北方交大要收你多少钱?
赵:那我就不记得了。
刘:你就干脆说说吧,你们北方交大的大门是朝哪个方向开的?
我前面给赵君路提出的那些问题,那些监视我们的十几个刑事犯都以为我是同赵君路正常地讨论北京的学生生活,也都没有进行干涉。但是,当我让赵君路说出北方交大的大门朝哪儿开的时候,那些刑事犯一窝蜂地上了将我团团围住,不让我继续审问赵君路了。
那些刑事犯们也都不知道赵君路的底细,但那些刑事犯们都知道应该站在哪一方,都知道哪一方是共产党,哪一方又是敌对势力。
从此,赵君路就再也没法冒充北方交大的学生了。
大概是在1992年,新华社、人民日报记者都去监狱采访过我了,监狱的警察再也没人敢于靠近我了。
狱政科副科长王银山曾经被我在厕所里爆煸,王银山因此被他的警校学生辱骂,他老婆要跟他离婚,他从此都没脸进监狱。
监狱长张爱笃从此跟我保持至少20米距离,监狱的犯人都说张爱笃就怕被我给堵在厕所里爆煸一顿,那他的监狱长也当不成了。
我提出不得让刑事犯来监视我们政治犯。监狱就派赵君路和郑权利两人来跟我一个牢房。
郑权利是山东潍坊人,原本是一个卖假药的,另有一位焦致金,是算命先生。两人在六四期间,成立了一个“公民党”,自封皇帝和军师,其实就是封建会道门,如果不是赶上学生运动,按照中国的习惯这两人都要被枪毙的。
赵君路和郑权利都是监狱给我派来的卧底。赵军路是每天帮我洗衣服。那时监狱里每天给我送至少5斤大米,各种蔬菜和肉可以随便去伙房拿。
赵君路和郑权利都没这待遇,天天吃窝头。我也就让他们同我一道吃大米白面。
可是,有一天郑权利却是突然对我大骂,说他就是一头驴,可以随时整死我。
说监狱凭什么就给我好吃好喝的,还不劳动,而让他们都要劳动,还要吃窝头?
郑权利说漏了嘴,暴露了他是被警察派来当卧底的,随后就被警察给扔进严管室里进行严管了。
剩下赵君路同我一个监号了。
赵君路以前是经常地昏厥在地,然后被紧急地送医院。
熟悉的人都知道,赵君路每次昏倒在地,那是在求见监狱长张爱笃,向监狱长回报重大反革命案情。
赵君路同我一个监号后,他几次要求见严管队的管教,管教都不见他。那个新来的管教司队长偶尔让他去办公室谈话,随后,司队长就告诉我,赵君路打我的小报告,被司队长臭骂一顿。
赵君路想向监狱长打我的小报告,但却没人理他,把他憋得难受。赵君路就故伎重演,在监舍内突然昏倒在地,还口吐白沫。我就在监舍内围着赵君路的僵尸转圈,问他是否需要叫医生,是否给他灌凉水。
也有警察过来看几眼赵君路,知道他是在装死,没人理会他。
赵君路发现在监舍里诈尸没人理会他,他就跑到厕所去诈尸,一头扎进厕所的屎尿里。这下不得了,严管队的警察立即让犯人将赵军路抬到了医院。赵君路被擦洗了满头满脸的屎尿后,立即冲出医院,见到监狱长张爱笃正在监狱办公室下面的长过道上乘凉,就冲到张爱笃面前开始大骂监狱长。
赵君路骂张爱笃的话我们很多人都听到了。赵君路骂道:
我向你报告刘刚的反革命言论,你为什么不见我?我给你们立了多少功,你们怎么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呀?你们包庇反党分子, 我要见司法局长...
我们从窗户里看到张爱笃气得蹦起来,一脚将赵君路踹倒,踹得赵军路口吐白沫,昏厥在地,这次不是装的。
随后,赵君路被送到严管队被严管,关了他很长时间,应该有三个月。我见他小脸煞白,急剧消瘦,瘦得没人形了。
我跟严管队的几个队长说,差不多就把他给放了吧。
严管队的队长才去请示张爱笃,张爱笃说,如果不是刘刚给他求情,他要让赵君路在严管队关一辈子。
2007年,我同我的共军未婚妻郭盈华去加州等地旅游,见到了周封锁。周封锁同郭盈华是芝加哥大学商学院的校友。周封锁告诉我们张前进正在他那里。周封锁并不知道我同张前进早在1988年就认识。周封锁领张前进同我在次相见。
张前进那时正在准备当牧师。张前进就劝我给国内的人捐款。
我就让张前进告诉我究竟谁最需要捐款。
张前进就说最需要捐款的赵君路,他目前在北京到处流浪,没有工作,最需要海外的支持,最好是能帮他出国。
我早就知道张前进是总参特务。见我的文章:
牧师卧底张前进
张前进居然让我帮助赵君路。这群特务,这不是在相互认证是特务吗?我同时也开始认定周封锁就是他们的同伙特务。
这个赵君路,至今都没人知道他究竟是何方人士,究竟是哪路神仙,但肯定不是北方交大的学生。
我对赵君路的审问,同我近日对王有才的审问,几乎就是异曲同工。
对赵君路的审问,一锤定音地确定赵君路不是北方交大的学生,肯定是共匪卧底。
对王有才的审问也一锤定音地确定王有才在秦城监狱被关押的时间不超过两周,其它的19个月时间一定是被送到共军的秘密训练营地进行培训。
见到我审问赵君路,监狱里的刑事犯们都能自动地跳出来保护赵君路,不准我继续揭露赵君路。
而今,我对王有才进行审问,《独立评论》中成百上千的读者和观众都会自动地选择他们的立场,那就是为王有才站台,对王有才的明显的谎言和特务身份都视而不见,甚至千方百计地证明王有才就是“老实、坦诚”的人。
5. 治理中队长刁烈
我们的中队长叫刁烈,就是监狱长刁小天的儿子。刁烈最拿手的好戏就是在每天列队或开会的时候,公开训斥刘允申或是赵君路。
训刘允申的时候,刘允申就是哆哆嗦嗦地揭露某某某又干了什么坏事。刁烈是同刘允申一道演双簧,是让刘允申当众将其他政治犯都揭露一遍。
刁烈也警察对我进行威胁恐吓。刁烈找我谈话的时候,总是让赵君路当面揭发我每天都讲过什么话。
然后刁烈就总结说: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那是我到凌源第二劳改对的第一个月时,刁烈使用了一半多的政治犯作为他的卧底,对我们进行维修恐吓。
四月底,我就开始反击了。
1991年4月30日,我首先是组织了11名六四政治犯进行集体罢考,这将近占了该监狱的六四政治犯的一半人马。当然,我们这11人都被电疗、关小号长达一个月。
我们被解除小号和严管后,监狱安排我们六四政治犯糊火柴盒。
刁烈安排我当管事犯人,就是说让我给他当线人。让我不用糊火柴盒,每天给各个政治犯统计生产数量,同时还干点轻松的活,诸如用剪刀剪纸条一类。
共产党给我统计报表的权力,我是一朝权在手,不用白不用啊。
冷万宝、李杰、李维等人糊400火柴盒,我就给报上600。赵军路、李树森等等刁烈的卧底,明明糊了600火柴盒,我就给他们报上400。
他们不服,每天都要向刁烈汇报,说我官报私仇,打击他们的改造积极性。刁烈实际上就是要用这种方式来整治我,让那些犯人每天都有理由去告我刁状,然后他可以让我向他求饶。
刁烈整我的方式多了去了。
他给我一把剪刀,作为我的劳动工具。可是,我一上厕所,他马上就会将我叫到办公室,说我将剪刀留在了劳动现场,一旦有哪个犯人用我的剪刀杀人,那我就是杀人犯的帮凶。
我问刁烈:如果我上厕所,我应该将剪刀放在哪里?
刁烈说:你要带着剪刀,人在哪里,武器就应该在哪里
此后,我就手拿剪刀上厕所。刁烈又立即追上我,指控我手持凶器,图谋谋杀人民政府(在监狱里,每个警察就是一个人民政府),气得我真想一剪刀捅死刁烈。
刁烈有笑着对我说:你要捅死我吧?那你就真正中招了,你捅死我,我肯定死不了,我就能成为英雄,连升几级,可你肯定要被加刑。
刁烈还很坦诚地告诉我:我们在警校里学的就是如何整你们这些犯人,我有无穷多种办法将你整得服服帖帖,让你跪地求饶。
不过,没过多久,刁烈是被我整得服服帖帖,就差跪地求饶了。
在这讲几段我是如何修理刁烈的。
刁烈将我任命为管事犯人,说是同“积委会”主任评级的犯人头。意思说政治犯全归我管。
刁烈还向政治犯全体犯人宣布,将我提拔为管事犯人。
此后,刁烈就经常找我去办公室密谈。每次叫我出去谈话,那些刑事犯就对大家说我去向警察告密去了。
政治犯们也都是将信将疑。
刁烈将我叫到他办公室的时候,都是设法教我如何在能在监狱里吃得开,少挨打。
他说我就是书呆子,认死理,不会察言观色,这就很难在监狱中当老大。
我就虚心向他请教,让他叫我几招如何才能成为监狱里的老大。
刁烈反复看了我几次,见我真是虚心向他请教。他就开始对我传帮带了。
刁烈:这第一招,就是察言观色,如果不会察言观色,那就会人见人烦,天天挨打受气。
刘刚:如何察言观色?
刁烈:这就要跟那些老犯人学习,你先观察他们是如何察言观色的。
刘刚:我没发现他们有什么不同啊
刁烈:你这就是书呆子了。为什么有些犯人就是天天挨打挨骂?而另有一些犯人却可以打骂其他人?
刘刚:为啥?
刁烈:那就是察言观色的本事了。
刘刚:还挺高深。你就直接交给我该怎么做吧。
刁烈:真想学?
刘刚:想学
刁烈:那就只说了。你看看我每次走进你们监舍,我都不用讲话,就有人立即能看出我是想喝茶,还是想按摩,还是想抽烟。而且保证能给我送上我最想要的。
刘刚:就这事啊,不就是端茶倒水嘛,也太容易啦。不信的话,一会儿我们就可以演练一下,你看看我侍候人的功夫。
刁烈:你真会?
刘刚:当然啦,那还用说?我给美国大使、澳洲参赞、日本鬼子都端过茶,我还在天安门广场给人大代表擦过皮鞋呢,侍候你们这些小警察,肯定不在话下。
刁烈知道我跟他吹牛,就说:
你先别吹,一会儿就考考你察言观色的功夫,你先回监舍,我随后就到。
我转身就回到了监舍。
几分钟后,刁烈就开门来到了们的监舍。全体犯人立即起立。有几个会来事的管事犯人立即走到刁烈面前,给刁烈递上了过滤嘴高级香烟。刁烈瞪着那个犯人。那犯人看刁烈的眼神不对,
立即躬着腰退下。
这时,我就拿出我们在当时最好的茶叶,猴王袋装茶叶,走到刁烈面前。
我说:刁参谋长,今天来是如来茶馆喝茶呀。
刁烈立即扑哧地笑了出来。
随后我又说:刁队长,请上座。
刁烈坐到沙发上,有刑事犯给搬过来茶几,还给送上滚开的热水。我在茶壶里给泡上猴王茶。
就在泡茶的功夫,我又拿出我最好的香烟,好像是红双喜,给刁烈点上。我给刁烈点烟的时候,刁烈还特意纠正一下说哦的点烟姿势,以便能让他不用躬身就能点着香烟。
又有其他刑事犯想上前来巴结刁烈,都被刁烈给喝退,并大声宣布:往后这些事就不用他们去做了。意思是说都报给我了。
看到刁烈是如此出乎意外地重用我,那些管事的刑事犯这个气哟,他们认为我抢了他们的美差,让他们没机会巴结长官了。
而那些政治犯们都用各种方式对我表示出不齿,以为饿哦怎么会变得如此卑躬屈膝呢。
刁烈离开我们监舍,我就开始写家信。在信中,我要求家人给我立即送10条万宝路香烟,几十包猴王茶叶。我心中特别说明,如果家中不能按时给我送到这些高档烟和高档茶叶,我在监狱中的中队长刁烈将会对我打击报复,甚至会再次用1万2潜伏的电警棍电击我。我还写出了监狱中警察殴打、点击犯人的一系列暴行,指出这些犯人之所以反复被警察严刑拷打,就是因为他们无法满足警察的索贿筹码,给少了,就要挨打挨骂。
我将这种家信抄写几份,先让人交给支队长、大队长、狱政科。然后,又找机会投进了检察院举报信箱。
很快,全监狱的人都知道我举报刁烈公开向我索贿的事。
从那以后,刁烈就再也不敢见我了。
刁烈的父亲刁小天是监狱长,原本是要提拔刁烈当大队长的。被我给举报之后,从此刁烈就再也没有被提拔。
自那以后,我们中队来了一位刘林中队长。刘林一直对我都很客气。从4月到10月的半年里,我有4个月是被严管或矫正队被处罚,在刁烈的中队也就是两个月不到,我同刁烈接触的次数不超过十次。
我后来就很少见到刁烈。但刁烈经常托人问候我,公开表示他对我的敬佩。
我写的那些家信从来就不曾寄出过,但监狱的警察看到了我的这些家信,就立即在监狱里传播开了,刁烈就成了一个公开敲诈勒索的恶警,成了监狱里的一个笑话。
在监狱里,警察都是绞尽脑汁对犯人敲诈勒索,犯人也都是设法给警察送钱送礼。一般犯人也都不去揭露,没人敢于揭露。我揭露刁烈敲诈勒索,监狱的其他警察也都恨刁烈仗着父亲的权势升官过快,我揭露刁烈正中他们下怀,就都帮助我传播。
刁烈也就只好收敛了。
此后他的工作就是一天十多个小时陪我打桥牌、打台球、健身。1994年被正式提拔为狱政科科长。1995年又被提拔为监狱长。
监狱的警察都说祁国兴是我一手提拔的,一年升一级,这在辽宁各个监狱的历史上绝无仅有。
有些警察还经常来找我,让我也提鞋提携他们,也就是让我的桥牌搭档祁国兴能提拔他们。
我跟祁国兴常说:你好好跟我练,将来我带你去中南海同邓小平对阵打桥牌,灭他们满地找牙。
如果有谁不信,不妨给凌源第二监狱的警察打个电话,他们都会说祁国兴是被我提拔的。如果没有我,祁国兴这辈子也就能顶天干到狱政科副科长。根本不可能当上正处级的监狱长。
在凌源监狱里,刁烈对我还算友好,基本上不跟我动粗,所以,我对刁烈也是手下留情,点到为止。
但是,对那些用电警棍电过我的警察,包括狱政科长杨宝玺,副科长王银山、李扬,狱政科干事朱晓琳、陈林、刘四儿等人,我是以牙还牙,坚决要拔掉他们的警服,至少是让人人都知道他们是恶警,不得再受到提升重用。
刘刚
2022年5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