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是2020年底,那个时候新冠病毒还没有变异,疫苗刚出,要排队才能轮到,所以得新冠还是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大家唯恐躲之不及。隔壁实验室技术员有个女儿被WashU早期录取,一高兴就在实验室门口开了一个小小party来庆祝。当然Party免不了吃喝,一吃一喝之间大家就把口罩摘了。两天以后,她和实验室另外一个年长点的技术员,两个人一前一后得了新冠。 同时俩人的配偶和孩子,也陆陆续续得了新冠。那段时间我正好出城不在,没参加party,所以躲过了第一劫。
一年过去,转眼到了2021年底,我刚打过加强针。我的一个朋友扭伤了脚,不能开车。有一次她叫我去接送她参加排球练习的高中生女儿。我坐在驾驶位,她女儿坐后排,20分钟的路程中我们俩都没有戴口罩。因为是冬天,所以车窗也没有打开。过了三天,朋友打电话给我,又抱歉又难受地对我说她女儿已经测定为新冠阳性,她问我怎么样。我当时是有一点点的不舒服,更像轻感冒的症状。我喝了点姜汤,第二天便好了。有可能我也感染了新冠,但没啥症状。我的直觉是我没有得新冠,也没去测试。 这是我第二次与新冠擦肩而过。
第三次与新冠擦肩而过,是六月底七月初的德国之行。去德国的本意是去看望在德国做暑期实习的小女儿和在欧洲开会顺便旅游的大女儿。我们讲好了七月三日在小女儿实习的城市Wurzburg会合,然后再去拜访在慕尼黑已是十多年没见面的我的大姐,孩子们唯一的阿姨。就在我上飞机的那一天,我收到小女儿的短信,说她得了新冠,症状比较严重,发烧,寒颤,咳嗽,疲乏,样样都有。她为我去德国而不能陪我转转感到很抱歉。小女儿在大学里交了一帮朋友,她和这帮朋友几乎天天在一起。去年下半年,她周围的朋友一个一个得了新冠。每次有朋友阳了,她都会去测试,每次测试都是阴性。几次下来,她便以为自己是那没有新冠受体,占人口15-20%,永远不会得新冠的人群之一。所以到了德国, 除了在强制戴口罩的公交场合,其他时候她都不戴口罩防护。看来防护对预防新冠还是很重要的。
无独与偶,一天后大女儿也给我发短信,说她同游的两个伙伴也得了新冠,她自己暂时没事。大女儿在四月份去了一趟荷兰,回来后新冠阳性。她打过加强针,所以症状不严重,只有轻微的咳嗽和喉咙痛。现在虽然与新冠阳性的伙伴朝夕相处,但可能因为她体内的抗体滴度还比较高,使她免于再得新冠。
三天后我到了小女儿所在的城市Wurzburg,第二天大女儿也从苏黎世乘6小时的火车跟我会合。我俩约着小女儿一起吃晚饭。小女儿还犹豫着,虽然除了偶尔的咳嗽,症状也差不多消失了,但新冠家庭测试还是阳性。她怕把新冠传染给我。最终我们决定一起去有室外座席的餐厅吃饭。Wurzburg是个小城市,好一点的餐厅几乎都在市中心。我们乘公交车来到一家德国餐厅,我点了朋友介绍的烤肉(schnitzel), 当然还有啤酒 (虽然我平时滴酒不喝)。吃完了饭,天气还早,小女儿就带着我们去座落在一个小山坡上的葡萄园。爬到半山坡回头看,就可以看到城市的前景,非常漂亮。这时的我们,说说笑笑走走停停,已经全然忘了一个是新冠患者,另一个是紧密接者。
以后的几天,我们去了慕尼黑,萨尔兹堡,再回到弗兰科夫。德国有八千万人口,是美国人口的四分之一,据说人口密度比中国的还高。七月初德国每天新感染人数每天十几万,可想而知,当我们乘坐公共汽车和火车,或去餐馆吃饭,肯定有无数次可能与新冠患者近距离或者远距离地接触。 幸运的是,我没有感染新冠。
现在的我,也开始自豪地怀疑,我是不是也是一个没有受体永远不会感染新冠的幸运儿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