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下远远就看到的七层宝塔走了半天都没到。拜见丘真人要去道士谷北端高处的北极阁,刘忠禄他们穿梭在松柏掩映的道士谷,到了山岭高处,看到整个山脉如苍龙盘卧,各种道观层次栉比、依山势而建,就像走进一个群山做围墙的宫殿。这个建筑的格局折射出丘处机心中的空间苍穹。顺着道士谷可以看到昊天观的王母庙、玉帝庙和三官店。
终于在一个道观后院的厅堂见到丘处机二十二岁精明强干的大徒弟李志常。刘忠禄递上拜帖,说明来意后,李志常到后院请示过丘真人,作为丘的徒弟接待了他。
李志常打着赤脚,穿一身单薄的麻布衣服,五官端正,眼神锐利和善,说话很有城府,“贵人从北方而来,我师父说现在不方便见面,请施主回吧。”
看着大冷天虔诚用身体修炼的李志常,刘忠禄有些相信了评弹故事里,丘处机只穿一件蓑衣修道的故事了。既然到了昊天观,见不到丘处机让他不死心,也太对不起自己和宝音在路上一个多月的奔波了。他坚持地问,“为什么?”
李志平看刘忠禄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深入画外音不客气地说,“蒙古军横扫华北平原、两河山东一带,让数千里河山变色,人民被屠戮殆尽,金帛子女牛马尽被卷去,房屋焚毁,城郭成废墟。我师父是算出施主的身份,为了你的安危不当众戳穿。你知中原百姓被虏去的众多,不知自己是否为虎作伥。理解施主的难处,乱世活着不易,请施主回去吧。”
刘忠禄脸色惭愧,佩服地点头,“果然是神仙啊。我是炎黄子孙,不知覆巢之下能为华夏的文明做些什么,故此来问仙人。”
“施主果然是天道中人!”
刘忠禄发自内心的话说完,伴随一个洪亮的声音,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缓步走出了客厅的内室。刘忠禄赶忙起身行了一叉手礼,“拜见丘神仙、丘真人,鄙人叫刘忠禄。”
身材高大、面部柔和红润没有太多皱纹的白发老者坐在大堂正中的位置,轻轻一摆手对徒弟李志常说,“你们去忙吧,我和他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