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W因病不幸在上海去世
得知LW3月6日在上海因患脑梗,不幸去世。 十分难过, 十分悲痛。 回想往日岁月,她那栩栩如生的许多画面从脑际闪现, 更是不禁抽泣泪下。
记得早在1930年代中期的江西南昌,母亲最后生下LW,构成我们” 二女五男”七个姊妹。姐姐DW最大,LW最小,中间是五个兄弟,全家老小都十分高兴,尤其是祖母,他的三个儿子(我们的父亲和二叔,三叔)都在那年各生一女(FW,XiangW) ,全家老少欢乐无比。自那以后,LW在我们家也成为长辈和姐,兄们的掌上明珠。我们七姊妹随同父母经历了八年抗战中在香港, 昆明, 重庆等地的童年岁月。直到1940年代抗战胜利前后姐姐和二哥庐W进了大学(姐姐就读南京金陵女大,二哥就读上海交大),其余四个男孩都送到北平读中学,LW还小,一直留在父母身边,从小在昆明, 重庆, 南京, 青岛, 上海读书。1955年,由上海复旦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南京工作。
我与LW自1948年—1951年有过几年都在上海读书, 生活的经历。 1949年上海解放后不久,父亲受中央委派去香港工作数年,那时姐姐DW已于1948年夏去美国留学,三哥CW也在上海解放前不久去台湾拟考大学,五弟XW1949年八九月随父亲去北京后,考入北京政法学院而留京就读。当时与母亲, LW俩在上海的只有二哥, JW和我。总算有四个儿女暂留母亲身边。但没过几年,大学毕业都被分配去了外地,毕业一个,走一个,连LW也被分配到设于南京的华东地质局(算是”照顾”,可就近看望在上海的母亲) 。
1954年,我的工作单位(在成都的铁道部第二设计院) ,接到上级紧急通知决定,停下在西南地区的全部工作,将整个设计院调往福建,暂由铁道兵领导参加抢建鹰厦铁路(江西鹰潭至福建厦门)的勘测设计和配合施工任务。两年后的1956年一月,鹰厦铁路的设计任务即将结束以前,铁路也在建设最后阶段,我被派, 先回成都接受在西南新的设计任务的前期准备工作。经领导同意,我可由福建绕道上海, 南京探望近五年未见的母亲和妹妹LW。
可以想象,那是一次我多么高兴的”旅程” 。在那当时还没有火车可乘的福建,我坐上长途汽车先经福建泉州,福州和浙江温州等地到杭州,改乘火车抵达上海,分别五年了,见到老母。
说来话长,还在1951年的暑假,因”院系调整”,我当时就读的上海交大”运输工程系”将全部并入北京交大,不愿去的学生可自行设法转系或退学。我的四年大学只剩最后一年尚未完成。与母亲商讨多日,最后仍然决定北上完成全部学业。
那年暑假在上海没过多久既与同行北上的同班同学共八人坐火车离沪去京。(这个”即将毕业班”总共三十多人,最后只有我等八人同意北上,其余转学的转学,退学的退学都”自谋”出路去了) 。记得离开上海时,LW和她的几个女同学正在江苏路237弄家中母亲和她住的大卧房外玻璃阳台上紧张复习高中课程准备报考大学。自那一别,也是近五年没见了。
1956年1月那天我从上海出发,在南京火车站下车,LW来接。
我虽在南京出生,母亲曾对我讲述过,当年我出生后不到一岁,父亲即由交通部(或称铁道部)调回江西南浔铁路任职,全家由南京坐船在九江上岸,所以我这次的南京之行也算是”重回旧地”,但对这个城市却没有任何记忆。而LW对南京却并不生疏。我下车后,她带我到当时南京最热闹繁华的新街口吃饭,并且在当时南京最好的” 环球照相馆”拍下这两张兄妹半身照片,现在看来是多么珍贵的旧照啊! (此前和后来的岁月全是拍的全家或是姊妹们的合照,我竟未再有只和LW一人的合影照片) 。那次在南京好像只停留一天就匆匆上车去到陕西宝鸡转成长途汽车赶回成都了。
这分别又是好几年。在这里插上一段母亲和LW曾对我讲述过的LW与J祥相识,最后结为夫妻的”传奇故事” 。
1955年夏,LW在上海复旦大学经济系毕业后分配到在南京的华东地质局计划处工作时,已在该单位工作的新加坡50年初归国”侨生”苏J祥发现LW这个名字与他在上海财经学院读书时的同班同学”GCW”只有一字之差。一打听,原来正是CW的亲妹妹,从而这一”关系”也增添了他与LW之间的进一步了解和交往,最后结为夫妻。难道不让人觉得这是多么神奇的缘份,”万里姻缘一线牵吗”?(这与姐姐DW在去美国留学时的某些经历有些相像,我过去已有过专述)
后来,在南京的华东地质局撤销,分割为几个在华东各省省会建立的地质局,LW, J祥夫妇分配到在合肥的安徽省地质局。我则多次利用到华东地区出差的机会,除每次都到上海看望母亲,也会用一两天时间在途经徐州时,下车转赴合肥探望LW夫妇。可能那时成了与妹妹妹夫见面次数最多的兄长之一。有一次到合肥,正碰上J祥因眼疾住院。LW还带我到医院探望。
没想到,是哪一年LW, J祥由纽约去上海后再未回美。2019年夏,J祥也因病在上海去世。我想,只能等以后我们在天国相会了。愿LW一路走好! 再见。
NW写于纽约, 长岛
2023年3月9日
忆五弟XW
惊悉五弟XW不幸于2015年1月21日在多伦多病逝,不胜唏嘘。虽然早知他在疗养院卧病多时,对于我们这些髦耋之年的多病老人,迟早离世也是意料中事。但忆及众多往事和生前兄弟情谊,仍感悲痛万分,不禁潸然泪下。
XW小我两岁,他属马,我属龙。他1930年农历正月出生. 我1928年农历腊 月出生。实际上我只比他大十三个月而已。在我们几兄妹中,哥哥姐姐们从小都不直呼其名,而亲切地以老五相称。
XW从小思维敏捷,聪颖过人,在兄弟中个子最高,气质俊朗,风度潇洒。在上小学后不久很快就在多方面赶上了我这个四哥。因此我俩同学同班。直到初中毕业。他假如不是因1945年初中毕业后在重庆碰上车祸,伤了脚踝,一定会再与我同学数年并一起在1952年大学毕业的。
记得还是1945年暑期在重庆,我和XW一道毕业于重庆扶轮中学初中。后又一同考上当时重庆较有名气的教会学校,求精中学高中。那年八月的一天,是学校发榜的日子。我和XW各骑了一辆自行车。他在前,我在后去看榜。正快速骑在由上清 寺到牛角沱的下坡道时,(那时这儿还是一条较窄的马路)。我眼睁睁地看着XW被一辆开过来的大客车连自行车一起被撞倒在地。我大叫一声,“糟糕”。随即把自 行车往地上一扔,跑到已被人群围住的汽车前。只见XW一只脚上血流如注,那自行车车轮已被压在汽车前轮下扭曲变形,正在我一筹莫展之际,听到后边有人叫道:“这不是G先生的老五吗?”回头一看,原来是父亲的部下包D吾科长。他立即叫了一辆黄包车,随同把XW就近送到位于曾家岩的宽仁医院救治。幸好急救及时,只是脚踝受伤,血管断裂,没有断脚之虞。
此后XW在渝疗伤。我和三哥CW,六弟JW三人由父亲派人送到北平读书。直到近一年后的1946年夏,XW伤愈也来到北平同在离家不远的辅仁大学附中读高一。那时我已是高二了,与XW又是同学,只是比他高了一个年级。
那年XW由重庆乘民航飞机来北平求学时,也遇上一次惊心动魄的险情。记得有几天气候特别反常,在XW动身的前一天,由重庆飞北平的一架民航机就因气候关系在途中失事。机上人员全部遇难。第二天大家提心吊胆的等候,XW所乘飞机总算平安着陆飞抵北平。但没想到的是第三天由重庆飞北平的一架民航飞机又因气候反常失事,机上人员也全部遇难。XW居然躲过前后两天的空难平安到达。真是有惊无险,大难不死。不能不让人相信吉人天相啊。
1948年因国共内战战线由东北南移。当时仍在北平读书的我和XW以及其他几位家人,按父母意见于当年初冬离北平飞抵青岛,年底回到上海.
1949年5月上海解放后,8月父亲应邀随当时上海市长陈毅等乘火车赴北京参加在京召开的第一次全国政协会议。 XW亦随父同车去京并考入北京朝阳法学院。后院系调整更名为北京政法大学,攻读法律系本科。那时XW已按法学院的安排与学校同年级的全体师生赴广西参加土改等政治运动。直到1952年夏,我大学毕业接受统一分配即将离京去四川参加工作前不久,XW完成在广西的锻炼任务回到北京。我与当时正在北师大读书的老友叶X赢两个人到火车站接他。只见下得车来的这批大学生们个个又黑又瘦。XW穿在身上的那条长裤的裤脚烂成了一条一条。知道他这一年多在广西吃了不少苦,也经受了许多的磨练和考验。之后听他谈起才知在广西参加土改的日子即艰苦又危险。学生们被分到各村担任村长。在多次地主武装和土匪的夜袭中差点丧命。
1953年他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西北工作。在青海省中级人民法院和柴达木盆地等西北高原一呆就是十七年,直到1970年代才设法调回北京,得以与远离两地的妻子儿女团聚。
1989年夏,XW移民来美。姐姐DW和姊夫LJ柏很欣赏他的能力和干练,有意将其留下务商,但无奈其妻女均已在加拿大多年。不久即由姐姐姐夫亲自驾车送他到多伦多定居,当时并邀我同车前往。
弟媳于B云于1998年1月7日在多伦多遇车祸不幸早亡。 愿XW夫妻在天堂团聚。 望XW弟一路走好!
四哥NW于纽约
2015年1月22日。
永生难忘的兄弟情谊
- 忆二哥庐W二、三事 -
惊闻二哥庐W不幸逝世,十分悲痛!5月22日那天,我刚在外吃过午饭走在路上,突感全身乏力疲惫不堪,只能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前行,似乎预感“出了什么事儿了”!不久,获悉二哥正是中午十分过世。也许在他即将进入天堂的瞬间,在给弟、妹们发出告别的信息哩!
我们姊妹七人因姐姐DW排行老大,弟、妹们都叫庐W“二哥”。我是老四,二哥虽然只比我大两岁多,但从小在我们弟妹的眼中都觉得他比我们大许多似的,所以时时学着他、处处都以他为榜样。二哥庐W有着善良、谦让、做人低调、一生与人无争、助人为乐的优良性格,对我们弟弟妹妹们更是时时引导照顾倍至。尤其是我,几乎从小到大都在跟随他的脚步一步一趋。记得早在1940年代抗日战争时,二哥在当时重庆颇具声誉的公立学校扶轮中学读高中,后来我们几个弟弟也跟随着进了这所中学的初中部。因那时日机经常轰炸,学校设在市郊的歌乐山附近。父亲时任国民政府交通部次长,家住离办公室不远的上清寺嘉陵江畔,因我们学校离市区较远,都是住校生,父亲会每两周派车把儿子们接回城里在家中与长辈们共度周末。1945年抗战胜利,二哥考入上海交通大学,那年我也初中毕业和其他几个兄弟由父母送去北平读中学,与二哥一南一北分别近三年。说来也巧,1948年我高中毕业后,又是随着二哥的脚步进了上海交通大学,并且读的同一专业,也是交大管理学院的运输管理系,算是在大学与他同学一年,既是兄弟、也是同学。1949年他大学毕业后步入工作岗位。
1948年在南京金陵女大毕业的姐姐DW来美留学,后留在美国,于中美建交后与姐夫LJ柏一起为仍在中国的弟弟妹妹全部办好移民来美的申请。二哥全家1981年先期移民来美,比弟、妹们早来七、八年。都知道,刚来美国的新移民,住房是一大困难。而1988年六弟JW和我先后由中国飞抵纽约时,飞机尚未着陆,二哥已将当时他自己一家的住房腾好,让弟弟弟媳们入住,使我们一下飞机就有了能够立足美国的“安全感”,也给了弟弟们消除顾虑和负担以全力投入适应新环境新生活的主要基础,二哥这一不必多言的关键举措令我们何等感动,真是手足情深啊!在我的心中更是又感激又感恩!这些年我也时常对两个女儿和孙辈们提起,不能忘记二伯伯的这份恩情。
我自1950年代初期大学毕业被分配到远离上海的成都工作,直到母亲在上海病逝前的一、二十年间,其他兄弟、妹也都在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外地。那些年我只能利用每次到华东一带出差的机会绕道回沪探望与她老人家做些短暂的相聚,因此那些年月,年迈的老母都由二哥全家照顾,我们在外地的子女们对母亲的孝敬几乎都由二哥一家承担,连1969年母亲在上海去世时,人在贵阳的我也因当时正逢文革高潮而无法返沪奔丧,是由二哥担负了为母送终及安排后事的重任。(所幸那时六弟建文正在上海出差)
在二哥庐W离去的这几天,我心情无比沉重,想到他的为人和许多往事,彻夜不能安眠。现仅记述上列二三事,以资纪念,望二哥庐W一路走好、安息吧!
四弟NW南文写于纽约
2014年5月25日
二哥嫂及女儿HH,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