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玻璃缸里的孙凤》 (10)黄爱书家

历史溯源,集体意识,物理边界,阶层差异,利益权衡,都是形态各异的玻璃缸。这些玻璃缸孕育了猜忌,偏见,歧视,矛盾,甚至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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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老师收到县教育局魏老师的电话,被告知孙凤竟然以满分的成绩取得了清水县初中物理竞赛的第一名。

这个消息让楼老师的大脑罢了工,什么活儿也不给他干,撒开手来做壁上观。这大概也是人类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以防人过于激动,心脏受不住来个猝死。懵了好几分钟,楼老师清醒过来后的第一个动作是走到校长办公桌前,告诉他,自己的学生孙凤在全县物理竞赛拿了个状元。

虽然还有几分钟就要下课了,但他等不及,于是留下大脑也罢了工的校长,去教室把正上课的孙凤叫出来,告诉了她这个好消息。楼老师话还没有讲完,孙凤已经兴奋地一蹦三尺高。从她来到灵水村,就再也没有开心过。而此刻的她,蜷着腿又蹦又叫,宛如一只刚开始学习飞翔的小麻雀。她的一双大眼睛星光闪闪,小脸红扑扑,甚至原本糯糯的声音都变得清脆起来:“楼老师,楼老师,我太开心了。我太能干了,我怎么这么厉害?”她是知道自己厉害的,她兴奋的是真真切切地看见了希望的光。

楼老师本来就高兴的无以复加,现在又被孙凤二次感染,于是情绪象加了新柴的火一样,又腾腾地烧了起来,他恨不得把孙凤抱起来往天上扔,但一想她是个女孩子,因此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只拿手捏住孙凤两个奶膘腮,往左右扯了扯。

师生二人回了办公室。此时别的老师也全知道了,整个办公室就象热油锅里落进了一滴水,噼里啪啦七嘴八舌地炸开来。有几个女老师围住孙凤,上下其手地研究她,仿佛在商店挑选衣服,要看看是什么料子,质量怎么样,结不结实。兴奋与羞涩,让孙凤脸红的象秋天山上的野山楂。

校长站在办公室中央,叉着腰指示:“楼老师,恭喜你,”又把头转向孙凤,“当然也要恭喜孙凤同学。这绝对是件大事,是咱们建校以来最大的荣誉。学校要给你们师生二人奖励。”校长再次转向,“而且楼老师,这次的车马费学校给报销,你哪天把单据拿给我。”

楼老师笑得高颧骨都塌了下去,但他还是真诚地表达了客气:“校长,你不是说学校经费有困难吗?这钱我自己可以出的。”

校长连摇头带摆手,笑容满面,眼神中还夹着一丝狡黠,“不用不用,孙凤这次也给咱离岭镇争了大光,镇里肯定要表彰我们,到时候教育科绝对会给我们报销这点车马费的。”

孙凤从老师的办公室一出来,就兴奋地在雪地上连着来了几个侧手翻,差点把个一年级的孩子踢翻在地。那小女孩儿无端受了惊吓,立刻委屈地瘪了嘴。孙凤吐吐舌头,急忙撩开脚丫子逃离了现场。  

课堂上,楼老师咧着大嘴公布了孙凤物理竞赛考第一的事。

瞬间,一张目光交织成的网把孙凤严严实实地罩住,那些目光长长短短,大多含义不明。他们不是才知道孙凤学的好,但他们从来不在乎,因为在这个闭塞的化外之地,有些普世标准已经变了形。比如对于学生来说,第一名与最后一名没有任何差别,成功的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山沟外面搞出名堂。因此半年之后的此刻,除曾启善之外的所有同班同学,才算是第一次认识孙凤,包括黄爱书在内。

黄爱书歪头看向孙凤。

孙凤看见了黄爱书脸上的笑意,还有她眼睛里的九分疑惑加一分寒意。 孙凤不由得有些心虚,因为直到此刻,她都没有告诉过黄爱书物理竞赛的事。因为楼老师说:先别可哪儿嚷嚷。考好了怎么都好说,万一考不好的话不让人家说咱俩不自量力?那就成了灵水村甚至离岭镇的笑柄了。

下课后黄爱书的第一句话就是:“孙凤,你的嘴可真够严的啊。”

“你听我解释,楼老师·······”

“不用解释,曾启善也不搭理人,你们学习好的都这样。”人心隔肚皮,一点儿也不假。黄爱书打断孙凤,然而略一停顿后,她的眼神柔和了许多,“你别担心,我不会生气的,因为跟我没关系。你就是提前跟我说,我也不感兴趣。咱俩说别的还行,就是学习这事唠不到一块去。”就是啊,自己连高中都没资格上,一个物理竞赛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到放学的时候,两人之间的那点儿不自在便烟消云散了。

离岭镇地处蛮荒苦寒之地,人烟极其稀少,鲜有外地人愿意来这个穷乡僻壤。因此当地居民的婚嫁就只能内部消化,而且选择余地很小。不要说挑挑拣拣,有时候连个适龄的都不容易碰到,需要爬山越岭的去别的村找。渐渐的,他们形成了自己的婚恋文化,那就是早订婚早结婚,先下手为强。他们普遍十四五岁订婚,十八九岁摆酒成婚,到法定年龄才去领结婚证,或者干脆不领。而且老百姓也根本不遵从什么独生子女政策,想生多少生多少,当地政府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变相鼓励生育,以保持人口数量。要不光出不进,早晚有一天就成了无人区。

黄爱书的父母为了能有个儿子,就这样生了一个又一个,十几年时间总共生出了亮闪闪的五朵金花。

黄爱书的大姐十四岁订婚,十八岁一过就被父母嫁了出去,换回了两千块钱。三年后十四岁的二姐也订了婚,那时黄花闺女的价码已经涨到了三千块。就这样,从出生到出嫁,两盆没有什么投入的水给黄家换回了五千块钱,这么划算的买卖,可父母为什么一直叫她们赔钱货呢?与事实不符嘛。

有一次,黄父拉了一大板车刚从地里收上来的新鲜土豆往家走,车后面跟了三个女儿,分别是十三岁的大女儿,十一岁的二女儿,还有七岁的三女儿,也就是黄爱书。

一路上黄父累的汗流浃背,却没有人可以替替他。于是他边拉车边骂三个女儿:“养你们这些赔钱货有什么用?妈的一个也指望不上。”

这样的话天天挂在父母嘴边,三姐妹早就听惯了,但此时看着父亲弯下去的腰和汗津津的后背,三个孩子还是心生愧疚。每当这个时候,她们比父母还着急,希望那个没影子的弟弟快点降临,拯救父母,更拯救她们。她们从一出生就带着原罪,就对不起父母,而且越长大越罪恶深重。  

父女四人来到一个大坡下,黄父让三个女儿在后面帮着推车。但三个女孩即便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贡献出的作用也是杯水车薪。板车到了半坡处,老黄已经用尽了力气,却再也无法往上爬半步。但老黄不敢松劲,因为一松劲板车就会往坡下滑,而车子后面还有三个女儿。

老黄保持着拉车的姿势在原处歇息了一会儿,便又把腰弓成虾子,继续往坡上爬,肩头套着的绳子象一把利刃,斜着向身体里切去,使原本平整的肩膀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凹陷。又走了十几步,眼见到了坡顶,谁知肩头一松。原来绳子在骨肉面前败下阵来,被一分为二。

左右两根磨亮的木车把宛如泥鳅一般在老黄手心里滑动。

“快躲开!”老黄朝女儿们大声喊道,同时用尽全身力气攥住车把。

但终因车子太重,车把还是从老黄手中一点一点滑出,随即摩擦着地面轰隆隆朝坡下颠簸而去。土豆象水一样一泼一泼的从车上蹦跳着散落出来,然后跟随着车子声势浩大地朝坡下滚去。 

老黄站在高处,略歪着头,微张着嘴,眼中全是不解,仿佛在质问车子和土豆,为什么背信弃义离他而去。尘土飞扬中的板车和土豆没有给他答案,无奈,他只得回到现实中,便想到了忙乎一上午的成果就这么撒的坡上沟里到处都是,多懊恼,多丧气。略一延伸,他就沮丧地想到自己人到中年连个帮手也没有,甚至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有了。人类的想象力用在客观世界是个好东西,但如果用在主观世界就往往起到坏作用,就比如现在的老黄,他又往前延伸一点儿,便从没帮手想到将来自己没儿子养老,想到没儿子养老想到自己病了老了做不动了可怎么办?他在想象中预支了未来的不良情绪,于是越想越延伸,越延伸越绝望,最后悲从中来,两行泪水控制不住地滑到了腮边。

父母是孩子全部的世界。三姐妹见到父亲的眼泪,哇的一声,莫名其妙地全跟着哭了起来。

那时候,家里还有一个三岁和一个半岁的妹妹,而黄爱书的弟弟还没有出生。

黄爱书行三,上不着天,下不挨地,又是个家里最不缺的女孩儿,因此在父母眼里几乎是可有可无。父母越不重视的孩子越努力,黄爱书就是这样。从懂事起她就极力做最讨父母欢心的孩子,勤快,懂事,上进,孝顺。上学之后,她更是刻苦学习,如果没有曾启善,那么黄爱书就是灵水村学习最好的孩子,这也让她的心气越来越高。

黄爱书十岁那年曾给自己规划了光灿灿的未来:将来一定要考出去,镇上的幼师,甚至清水县的大专都是她的目标。学成后留在县城,最差也要想法儿留在镇上,然后把父母接出去,给他们养老送终,让四邻五舍羡慕眼红:老黄你们两口子真有福啊,养了这么个能干又孝顺的好闺女。

可是父母宁肯把他们全部希望寄托在一个迟迟不愿出生的儿子身上,也不肯指望任何一个活生生的女儿。既然不指望,那么也就不在乎女儿们是否有出息,不在乎自然不肯投入精力与金钱,反正是一盆又一盆即将泼出去的水,即使在里面加山珍海味也是要泼出去的,为什么不省省给将来的儿子?

黄爱书学习拔尖,左邻右舍都夸她,她也很自豪,并一直认为父母也会因此而骄傲。但在几年后,她才知道是一场误会,她会错了意。

事情发生在小学毕业的那一天。父母突袭般地告诉她,女孩子上完小学认识几个字就够了,上什么初中?念那么多书能当饭吃?你两个姐姐也都没有念初中,所以你也不能念了,做父母的要一碗水端平。家里那么多活,你大姐又出嫁了,二姐也定了人家,弟弟妹妹们还小,可不得你来干?

那时候,黄爱书的弟弟已经三岁了。

黄爱书哭了一个暑假,求了一个暑假,都没有动摇父母的决定。后来是她大姐特意回娘家,和二姐一起替三妹求情。给家里带来几千块钱的两个女儿,算是赎过了原罪,因而在父母面前讲话便有了些分量。再加上黄爱书自己再三保证不耽误家里的活,将来也不上高中,父母才勉强答应让她念完初中。

虽然如愿上了初中,但黄爱书的心气儿却再也提不起来了。

也就是几天前,那个和父母合力把大姐二姐卖出去的老虔婆,又来到家里。黄爱书知道该轮到自己了,耳朵便格外的灵敏,于是躲在门外把一场讨价还价的戏码听了个泪眼婆娑、心灰意冷。

父母说:女儿念完了初中,得比只念小学的价钱高。

虔婆说:你们想岔了,越是念过书的越有主意,越有主意的越不好摆弄,谁家愿意找个不听话的媳妇?你们当时就不该让孩子念初中。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念书有什么用?会生孩子会洗洗涮涮,本本分分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父亲对母亲说:还不是你当时心软,扛不住她的哭闹。

母亲回嘴:怎么是我?最后拍板的不是你吗?咱家啥事不是你说了算?

父母互相推诿几句后,又一致对外,对老虔婆讲道理:现在物价见天长,怎么这礼钱还是这个数?你说把一个小芽芽养到这么大个水灵灵的姑娘,屋里屋外的活全都拿的住,才这么点儿钱,真是亏死了。

老虔婆说,你们家老三长的可不算太水灵······

黄爱书再也听不下去,噙着泪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因此今天对于孙凤的平地一声雷,她也只是在心里疼了那么一疼,酸了那么一酸,旋即便释然了。

当天傍晚,整个灵水村就都知道了孙家二姑娘拿了个全县的状元,至于是什么状元,则被传了个五花八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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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瓜苏 发表评论于
回复 '梅华书香' 的评论 : 谢谢梅华来访,祝国内旅游一切顺利。
南瓜苏 发表评论于
回复 '水沫' 的评论 : 谢谢水沫来访,问好。
梅华书香 发表评论于
神来之笔,好文字好故事啊!
水沫 发表评论于
苏苏的小说写得太好看了,文字功底了得~~
南瓜苏 发表评论于
回复 '蓝山清风' 的评论 : 多谢清风来访,问好。
蓝山清风 发表评论于
苏苏写得真不错!找时间从头读起。谢谢好作品的分享!
南瓜苏 发表评论于
回复 'XQQ' 的评论 : 谢谢QQ来访,问好。
我是疫情期间闲得受不了,才开始写小说的,当时纯粹是消磨时间,所以也没有什么规矩,提笔就写。有的是有个大概故事脉络,有的是想到哪里写到哪里,自己都不知道故事走向去向何方,哈哈,这就是草台班子水平。
XQQ 发表评论于
"整个办公室就象热油锅里落进了一滴水,噼里啪啦七嘴八舌地炸开来。有几个女老师围住孙凤,上下其手地研究她,仿佛在商店挑选衣服,要看看是什么料子,质量怎么样,结不结实。兴奋与羞涩,让孙凤脸红的象秋天山上的野山楂。"
苏苏的文字不矫揉造作,耐人寻味,自然有趣。
不会写小说的我特别想知道,你在落笔之前,是否已经胸有成竹,有了故事的蓝图?
南瓜苏 发表评论于
回复 '可能成功的P' 的评论 : 我对孙家在孙凤得奖后的态度举棋不定,就先写了黄爱书这条线,看被可可都夸成花了。谢谢可可,在家躺平的滋味很美吧?
南瓜苏 发表评论于
回复 '海风随意吹' 的评论 : 谢谢海风鼓励,问好。
南瓜苏 发表评论于
回复 'tugan' 的评论 : 黄爱书行三,上不着天,下不挨地,
====== 这是不是受我的启发?:))是滴是滴。你那篇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让我印象深刻。

把喜悦的气氛都写足,一个在农村普遍的现象被苏苏描绘的很有可读性。特别是黄叔土豆散落,真是烘托农人的困境心情。赞。谢谢干干鼓励,问好。
南瓜苏 发表评论于
回复 '山里人家168' 的评论 : 谢谢山里来访,问好,担不起小说家的称呼,就是业余玩票的。
南瓜苏 发表评论于
回复 '花似鹿葱' 的评论 : “楼老师笑得高颧骨都塌了下去”!天哪,这得笑成啥样啦^_^

我是这样想的,人一笑脸上的肉就往上走,于是就使得颧骨相对不那么高了。谢谢鹿葱来访,问好。
可能成功的P 发表评论于
这一章内容丰富,情绪上的前后对比很精彩。
黄爱书的命运很有代表性,更好地衬托出孙凤逆袭的不易。
南瓜的笔深浅、粗细相得益彰,赞!
海风随意吹 发表评论于
苏苏写得好,引人入胜。
tugan 发表评论于
两个奶膘腮
====== 我狗了一下,才知道什么意思。

黄爱书行三,上不着天,下不挨地,
====== 这是不是受我的启发?:))

把喜悦的气氛都写足,一个在农村普遍的现象被苏苏描绘的很有可读性。特别是黄叔土豆散落,真是烘托农人的困境心情。赞。

山里人家168 发表评论于
哇,一颗新星(小说家)在文学城冉冉升起,待我有时间从头看起。
花似鹿葱 发表评论于
“楼老师笑得高颧骨都塌了下去”!天哪,这得笑成啥样啦^_^
南瓜苏 发表评论于
怕忘了,做个小笔记,这两个地方需要改:
1,因此半年之后的此刻,包括黄爱书在内的所有同班同学,才算是第一次认识孙凤。
2,左右两根磨亮的木车把宛如泥鳅一般在老黄手心里滑动。
南瓜苏 发表评论于
回复 '菲儿天地' 的评论 : 蘑菇,女儿跟我说,她采访从非洲来的女孩告诉她,那里的女孩现在来period的还是什么都没有,然后就在家呆着,不出门。

我也看过相关报道,不要说来了大姨妈,就是生了病,都也只能呆在家里,自求多福。真是让人心中不忍。

是滴,我每个周日傍晚更新。多谢菲儿来访,问好。
南瓜苏 发表评论于
回复 'FionaRawson' 的评论 : 原来黄爱书也是个可怜人,不过她还好有大姐。而且她的悲惨和孙凤不同,她家主要还是穷导致的,孙凤不同。

不患寡患不均,至少在黄家几个女儿所受的待遇是一致的,因此她们的反抗几乎没有,这就是煤油灯效应。谢谢老大。
南瓜苏 发表评论于
回复 'FionaRawson' 的评论 : 我也越写越喜欢楼老师这个人物,很有嚼头。谢谢老大鼓励。
南瓜苏 发表评论于
回复 '晓青' 的评论 : 谢谢晓青大雪天来访,问好。
南瓜苏 发表评论于
回复 '混迹花草中的灰蘑菇' 的评论 : 生活在底层的人们,隐忍却又没有话语权,谁来为她们发声?
我愿尽绵薄之力。谢谢蘑菇来访,问好。
南瓜苏 发表评论于
回复 '紫若蓝' 的评论 : 蓝蓝你要了我的小命了,我哪里担的起这样两个字,吓死我了。
逼真带着棱角能够割伤生活在“岁月静好”的读者的现实!蓝蓝不愧是诗人,这句评论带着诗意,赞。
南瓜苏 发表评论于
回复 '蝉衣草_890' 的评论 : 生在贫瘠落后的地方真是不幸,女孩子更为过了。偏偏那些有出息的女孩子,对于她们来说即使抓住了命运的钥匙,但是陋俗又要抢先捉弄她们,人生的大不幸也不过如此也!

有人出生就在山顶,而有人出生在地狱里。即使前者站着不动,后者想要追上前者,毕其一生也未必能遂愿。谢谢禅衣。
南瓜苏 发表评论于
回复 '蝉衣草_890' 的评论 : 这个消息让楼老师的大脑罢了工,这个形容太补脑洞了,即新又创,苏苏的笔力很奇特!

写到这里的时候,脑子里就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也就写了出来。谢谢禅衣,问好。
菲儿天地 发表评论于
回复 '混迹花草中的灰蘑菇' 的评论 :

“这个消息让楼老师的大脑罢了工,这个形容太补脑洞了,即新又创,苏苏的笔力很奇特!”,哈哈哈,太同意了!这个名正言顺,得来不易的第一,让楼老师,孙凤还有所有人都震撼了!

蘑菇,女儿跟我说,她采访从非洲来的女孩告诉她,那里的女孩现在来period的还是什么都没有,然后就在家呆着,不出门。

我才搞清,原来瓜苏是每个星期日更新,不是星期五。赞好文!
FionaRawson 发表评论于
原来黄爱书也是个可怜人,不过她还好有大姐。而且她的悲惨和孙凤不同,她家主要还是穷导致的,孙凤不同
FionaRawson 发表评论于
楼老师还是一如既往地可爱!二次感染写得妙
晓青 发表评论于
好看。
混迹花草中的灰蘑菇 发表评论于
有一个孙凤,又来了个黄爱书,都让人揪心。穷苦山区的女孩子真是可怜呢,在国内的时候曾经有一个女孩给我看孩子,至今记得她跟我说,“蘑菇你知道吗,我在家常常买不起卫生纸”,她说的还不是卫生巾,是那种偏远地区女孩子用的草纸。她的那句话给了我对贫穷的直观又震撼的体会,每每想起来就难过。
黄爱书逃得过被卖的命运吗?孙凤的得奖会不会在家里又掀起一场风波?期待续!
紫若蓝 发表评论于
南瓜简直就是个文豪,大赞! 孙凤是这“蛮荒苦寒之地”里落难凤凰。南瓜笔下的人物写得活灵活现,逼真带着棱角能够割伤生活在“岁月静好”的读者的现实!
蝉衣草_890 发表评论于
生在贫瘠落后的地方真是不幸,女孩子更为过了。偏偏那些有出息的女孩子,对于她们来说即使抓住了命运的钥匙,但是陋俗又要抢先捉弄她们,人生的大不幸也不过如此也!
蝉衣草_890 发表评论于
这个消息让楼老师的大脑罢了工,这个形容太补脑洞了,即新又创,苏苏的笔力很奇特!
南瓜苏 发表评论于
回复 '歲月沈香' 的评论 : 谢谢沈香鼓励,问好。祝你在台湾玩的开心。
南瓜苏 发表评论于
回复 '悉采心' 的评论 : 阳光照不到的地方,谁知道会有多少污垢?铁链女的遭遇让我想写边远贫苦之地的女性故事。一个尝试,不知道会写成什么样子。
谢谢采心鼓励,问好。
南瓜苏 发表评论于
回复 '丹哥' 的评论 : 生命并不是可以捏在手心里的东西,生存有迷茫,有沉默,有返回,有废弃,有破灭,有疯狂,也有着可能的世界。
丹哥好精彩的评论,记在小本上了。谢谢你,问好。
悉采心 发表评论于

是“恰到好处的接连使用!!”
歲月沈香 发表评论于
南瓜苏写得太好了,我的心绪跟着你的文字起伏…孙凤拿了第一,我也为她高兴得也想蹦起来;老媒婆找上门,我又为黄爱书的命运开始担忧起来…迫不及待想看续集。祝南瓜苏新周愉快!
悉采心 发表评论于

呱呱,俺觉得这章不是乱,是复杂,而且下笔自然随性,————沿着人物的个性。村民们各有其面,各怀其心,用笔极其鲜活,同时把化外之地的愚昧、落后、无奈、可怜、以及无从改变的困境写得入木三分。。。

那小女孩儿无端受了惊吓,立刻委屈地瘪了嘴;孙凤吐吐舌头,急忙撩开脚丫子逃离了现场;课堂上,楼老师咧着大嘴公布了孙凤物理竞赛考第一的事。————尤其要赞“瘪、撩、咧”这3个字恰大好处的接连使用!!

丹哥 发表评论于
真的不知道南瓜兄要把我们带到哪里,生命并不是可以捏在手心里的东西,生存有迷茫,有沉默,有返回,有废弃,有破灭,有疯狂,也有着可能的世界。
期待《玻璃缸里的孙凤》未来的走向!
南瓜苏 发表评论于
回复 'BeijingGirl1' 的评论 : 孙家对孙凤得奖的反应还在举棋不定,所以就先把黄爱书的事写了。谢谢丹黎,周末愉快。
南瓜苏 发表评论于
回复 '多伦多橄榄树' 的评论 : 很多人物的集合,这个人身上来一点儿,那个人身上来一点儿。谢谢橄榄,问好。
南瓜苏 发表评论于
回复 '阿芒' 的评论 : 铁链女事件对我冲击非常大,从那时开始我开始真正关注农村女性的生存环境问题,非常痛心。谢谢阿芒,周末愉快,吃好喝好。
南瓜苏 发表评论于
回复 '阿芒' 的评论 : 悲观的人就像黄父那样,越想越懊丧,到最后都没法活了。谢谢阿芒。
南瓜苏 发表评论于
回复 '阿芒' 的评论 : 谢谢阿芒,今天给你上一道国菜,西红柿炒鸡蛋,配糯米酒。
南瓜苏 发表评论于
回复 '南山松' 的评论 : 边远贫穷地区的的女孩子,就是在各种漠视中长大的,然后以婚姻的借口被家人出卖。我查了很多资料的,那些现实让我心里很难受。谢谢松松,问好。
南瓜苏 发表评论于
回复 '南山松' 的评论 : 谢谢松松,上茶!
BeijingGirl1 发表评论于
“奶膘腮”状元还会侧手翻, 真厉害了。 黄父拉土豆那段被写得真辛苦。 中国边远乡村的农民, 生活真是太不容易了。 小苏还没写听到消息孙家会怎么样呢。。。 只好等下周了。 谢谢你送给大家的福利。
多伦多橄榄树 发表评论于
都有真的原型吧,这么有鼻子有眼的呢
阿芒 发表评论于
得奖后各人的欣喜雀跃也写的精彩。苏苏开始从黄爱书身上发力切入农村女孩处境的主题了,读书无用论在这里大有市场,也的确是农村绝大部分人的现实写照。对学习成绩的不同态度对我们这些城市读者而言有新鲜感,大反差引起大兴趣,最好再引来对农村女孩的大关心及大改变。
阿芒 发表评论于
黄父想象力一段的描写层层递进,好不精彩,令人耳目一新!
阿芒 发表评论于
哎呀,就看文这点功夫,沙发被抢了,早知先占座再看。
阿芒 发表评论于
竟然是沙发!得跟苏苏要吃要喝:)
南山松 发表评论于
南瓜苏描写得好生动,孙凤得奖后大家的反应,黄爱书父亲拉车没帮手的不易,都让人有身临其境的感觉。那里的女孩子真不容易啊,早早订婚,到时间出嫁,不被家里寄予任何希望,真是令人同情。
南山松 发表评论于
沙发!
南瓜苏 发表评论于
这章写的有些仓促,觉得乱,请朋友们睁大你们智慧的双眼,给挑挑毛病,先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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