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酒”文化
文/幸福生
“酒”,会意字,从水,从酉(yǒu)。“酒”的本字就是“酉”。酉,在甲骨文中是个大酒坛子,坛子上有一横,这个“—”便表示酒液。
由于酉字是地支第十字,还表示时间(酉时,下午五点至七点)和方位(西方),为了避免混淆,及强化坛中饮品的液态,“酉”加上了三点水,成了“酒”字。
酒的字面意义很简单,含酒精的饮品,用粮食、水果等含淀粉或糖的物质发酵制成,引申为动词,指饮酒。
装在坛子里的东西很多,“酒”,独占了坛子,可见自古以来酒的江湖地位,油盐酱醋这些生活必需品全都望其项背。酒从一出世就不曾平庸,大号酒文化。
从帝王将相,到文人墨客对酒推崇备至,甚至无酒不成欢,无酒不成诗,无酒不成席,无酒不成礼。这就是我们的酒文化吧。
我们的酒文化无疑还有,敬酒、劝酒、挡酒文化,拼酒、斗酒、逼酒文化,贪酒、纵酒,嗜酒、酗酒文化,酒桌文化,酒肉文化,酒色文化,以酒壮胆文化,借酒浇愁文化。
年轻时,接受过较完整酒文化教育的我,可以说对之深恶痛绝。以能喝为荣,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以能把别人灌醉为傲,强人所难。劝酒不嫌事大,喝酒如临大敌。
这就是我们的酒文化!
当“百年三百六十日,一日须倾三百杯”的李白,“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的时候,当“白日放歌须纵酒”的杜甫,“潦倒新停浊酒杯”的时候,当“浊酒一杯家万里”的范仲淹“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的时候,可曾想到千百年后,我们的千百万同胞活成了,莫言“如果世上没有美酒,男人还有什么活头?”的样子!
酒的种类繁多,风味迥异,但真正让人痴迷的成分很清楚,那就是酒精,化学名乙醇,乙醇是一种易挥发、易燃烧、刺激性、低毒性的无色透明液体。饮入首先兴奋,随后抑制、催眠,过量导致麻醉、呕吐、窒息,甚至死亡。
酒多少算的上一种软毒品,少饮怡情,和乐融融,或许是高雅的人间真味,能品出文化的人,绝对是凤毛麟角。我们的酒文化好像真的南辕北辙了。
我们的酒文化,在我遥远的记忆里,有人狂饮无度,有人死缠烂打,有人下流低俗,有人借酒撒泼,有人贪杯伤身,还有以酒为媒,升官发财,总之都是陋习,都是文化糟粕。
其实我们的先人从一开始,就认识到酒的危险。酒的发明者有仪狄与杜康两说。杜康以曹孟德的背书“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被尊为酒神,而仪狄虽比杜康早约百年,却名气稍逊。
传说仪狄造酒献给大禹,大禹饮后虽觉得甘甜,但智慧的大禹,清楚的意识到喝酒危险,立即疏远了酒的发明者仪狄。并留下,“后世必有以酒亡其国者”的魔咒。后来夏桀和商纣都是因酒亡国。
另外仪狄的性别,在先秦的记载为女性,而在后世是文献中成为了男性。我个人认为,令男人疯狂的酒,其实是女人发明的。
在中外历史上,禁酒多次发生。道教和佛教更有五戒(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可见,在人类文化史上,酒名声并不好。不要把略迹斑斑的酒冠以文化,再拿我们的酒文化说事,为酒肉之徒涂脂抹粉。
韩非子云:“常酒者,天子失天下,匹夫失其身”。宋太祖赵匡胤因酒失言,次日责己“沉湎于酒,何以为人!”。“斗酒相逢须醉倒”的岑参,“酒醒还醉醉还醒”的苏东坡,还有众多酩酊大醉,不醉不归的同胞,该不该醒一醒了。
感情深不必一口闷。酒如人生,要慢慢品味。愿我们的酒文化,慢慢地淡化,消失,只留下自然和谐的,淡淡的芬芳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