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主义制度之下,吸金是自由的,有多大的本事就吸多少金。比如手机,就是苹果独大,因它的产品最好,因此吸金能力最强。苹果之下,黑莓葡萄芒果香蕉之类,都无法存在。理论上,这个趋势保持下去,苹果就能在手机市场上实现大一统。
这个原理也是中国政权更迭的原理。不同的是,中国的政权之所以出现独大,是因为吸心,有大局观。一百个黑老大,各自独立,谁成为老大的老大不是看谁最能打,谁的人最多,而是看哪个老大最让人佩服。只让人佩服也不够,但是相比于能打,让人敬佩是一个更难得的素质。
项能打,而刘更有大局观,更能吸心。
蒋强大,而毛更有大局观,更能吸心。
如果是欧洲,很可能能打与否是地盘大小的唯一因素。但在中国这块土地上,吸心比能打更重要。
这就是中国与西方政治历史不同轨迹的重要原因:中国普通人有系统的心的观念,心是最高判断标准。西方也不是没有心,但因为它不是一个成熟的理论体系,没有成为政治的基础,因此它没有成为普遍的政治行为与判断的决定性因素。
有心的观念,差异都可能被统一。比如李世民说视万民皆如赤子,不分民族种族。
没有心的观念,差异就不可调和。比如罗马以降,所有民族以利益为价值,保持独立与矛盾状态。
人说基督教统治是黑暗的中世纪,其实正是基督教化才让新兴欧洲民族的思想有了心的高度,真正的“文明”化了。
但基督教的教化始终是外加的,并没有和欧洲人的思维完全融合。因此,欧洲没有大一统。
事实上,罗马帝国的大一统也不是中国意义上的大一统。帝国模式只是强力统治弱力,两种力并没有融合到一种统一价值之下。中国的大一统则是主体上思想价值完全一致。帝国模式也少量存在,主要是在中央政权与边疆部族或者异域政权之间。
人又说中国人的心的观念是儒家思想教化的结果。其实非也。儒家不过是适合这种思维的学说,在儒家成为主流之前心的观念就普遍而真实地存在,这也是汉能统一中国的原因。
心的观念存在于中国语言之中。儒家道家乃至百家都是语言的土壤之中长出的植物,开的花,结的果。
在这个意义上,中西政治差异,文化差异都可以归为语言差异。
西方要真正的心的文明,就要建立一个心的体系,让它清晰地存在于每个人的心里,成为比利益与欲望更高的判断标准。
这样,就可以象中国一样,斗得相对少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