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派说《农民运动是痞子运动》
《所谓“痞子运动”》
国民党右派说:“农民运动是痞子运动,是惰农运动。”这种议论,在长沙颇盛行。
我跑到乡下,听见绅士们说:“农民协会可以办,但是现在办事人不行,要换人啦!”这种议论,和右派的话是一个意思,都是说农运可做(因农民运动已起来,无人敢说不可做),但是现在做农运的人不行,尤其痛恨下级农民协会办事人,说他们都是些“痞子”。
总而言之,一切从前为绅士们看不起的人,一切被绅士们打在泥沟里,在社会上没有了立足地位,没有了发言权的人,现在居然伸起头来了。不但伸起头,而且掌权了。
他们在乡农民协会(农民协会的最下级)称王,乡农民协会在他们手里弄成很凶的东西了。
他们举起他们那粗黑的手,加在绅士们头上了。
他们用绳子捆绑了劣绅,给他戴上高帽子,牵着游乡(湘潭、湘乡叫游团,醴陵叫游垅)。
他们那粗重无情的斥责声,每天都有些送进绅士们的耳朵里去。
他们发号施令,指挥一切。
他们站在一切人之上——从前站在一切人之下,所以叫做反常。
《革命先锋》
对于一件事或一种人,有相反的两种看法,便出来相反的两种议论。
“糟得很”和“好得很”,“痞子”和“革命先锋”,都是适例。
前面说了农民成就了多年未曾成就的革命事业,农民做了国民革命的重要工作。
但是这种革命大业,革命重要工作,是不是农民全体做的呢?不是的。农民中有富农、中农、贫农三种。三种状况不同,对于革命的观感也各别。
当第一时期,富农耳里听得的是所谓江西一败如水,蒋介石打伤了脚,坐飞机回广东了。吴佩孚重新占了岳州。农民协会必定立不久,三民主义也兴不起,因为这是所谓从来没有的东西。
乡农民协会的办事人(多属所谓“痞子”之类),拿了农会的册子,跨进富农的大门,对富农说:“请你进农民协会。”富农怎样回答呢?“农民协会吗?我在这里住了几十年,种了几十年田,没有见过什么农民协会,也吃饭。我劝你们不办的好!”富农中态度好点的这样说。
“什么农民协会,砍脑壳会,莫害人!”富农中态度恶劣的这样说。
新奇得很,农民协会居然成立了好几个月,而且敢于反对绅士。
邻近的绅士因为不肯缴鸦片枪,被农民协会捉了去游乡。
县城里并且杀了大绅士,例如湘潭的晏容秋,宁乡的杨致泽。
十月革命纪念大会,反英大会,北伐胜利总庆祝,每乡都有上万的农民举起大小旗帜,杂以扁担锄头,浩浩荡荡,出队示威。
这时,富农才开始惶惑起来。
在北伐胜利总庆祝中,他们听见说,九江也打开了,蒋介石没有伤脚,吴佩孚究竟打败了。
而且“三民主义万岁”,“农民协会万岁”,“农民万岁”等等,明明都写在“红绿告示”(标语)上面。
“农民万岁,这些人也算作万岁吗?”富农表示很大的惶惑。
农会于是神气十足了。农会的人对富农说:“把你们入另册!”或者说:“再过一个月,入会的每人会费十块钱!”在这样的形势之下,富农才慢慢地进了农会,有些是缴过五角钱或一块钱(本来只要一百钱)入会费的,有些是托人说情才邀了农会允许的。
亦有好些顽固党,至今还没有入农会。富农入会,多把他那家里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到农会去上一个名字,因为他们始终怕“抽丁”。入会后,也并不热心替农会做事。他们的态度始终是消极的。
中农呢?他们的态度是游移的。他们想到革命对他们没有什么大的好处。他们锅里有米煮,没有人半夜里敲门来讨账。
他们也根据从来有没有的道理,独自皱着眉头在那里想:“农民协会果然立得起来吗?”“三民主义果然兴得起来吗?”
他们的结论是:“怕未必!”他们以为这全决于天意:“办农民会,晓得天意顺不顺咧?”
在第一时期内,农会的人拿了册子,进了中农的门,对着中农说道:“请你加入农民协会!”中农回答道:“莫性急啦!”一直到第二时期,农会势力大盛,中农方加入农会。他们在农会的表现比富农好,但暂时还不甚积极,他们还要看一看。农会争取中农入会,向他们多作解释工作,是完全必要的。
乡村中一向苦战奋斗的主要力量是贫农。从秘密时期到公开时期,贫农都在那里积极奋斗。
他们最听共产党的领导。他们和土豪劣绅是死对头,他们毫不迟疑地向土豪劣绅营垒进攻。
他们对着富农说:“我们早进了农会,你们为什么还迟疑?”富农带着讥笑的声调说道:“你们上无片瓦,下无插针之地,有什么不进农会!”
的确,贫农们不怕失掉什么。他们中间有很多人,确实是“上无片瓦,下无插针之地”,他们有什么不进农会?
据长沙的调查:乡村人口中,贫农占百分之七十,中农占百分之二十,地主和富农占百分之十。百分之七十的贫农中,又分赤贫、次贫二类。全然无业,即既无土地,又无资期金,完全失去生活依据,不得不出外当兵,或出去做工,或打流当乞丐的,都是“赤贫”,占百分之二十。
半无业,即略有土地,或略有资金,但吃的多,收的少,终年在劳碌愁苦中过生活的,如手工工人、佃农(富佃除外)、半自耕农等,都是“次贫”,占百分之五十。
这个贫农大群众,合共占乡村人口百分之七十,乃是农民协会的中坚,打倒封建势力的先锋,成就那多年未曾成就的革命大业的元勋。
没有贫农阶级(照绅士的话说,没有“痞子”),决不能造成现时乡村的革命状态,决不能打倒土豪劣绅,完成民主革命。
贫农,因为最革命,所以他们取得了农会的领导权。所有最下一级农民协会的委员长、委员,在第一第二两个时期中,几乎全数是他们(衡山县乡农民协会职员,赤贫阶层占百分之五十,次贫阶层占百分之四十,穷苦知识分子占百分之十)。
这个贫农领导,是非常之需要的。没有贫农,便没有革命。
若否认他们,便是否认革命。若打击他们,便是打击革命。
他们的革命大方向始终没有错。他们损伤了土豪劣绅的体面。
他们打翻了大小土豪劣绅在地上,并且踏上一只脚。
他们在革命期内的许多所谓“过分”举动,实在正是革命的需要。
湖南有些县的县政府、县党部和县农会,已经做了若干错处,竟有循地主之请,派兵拘捕下级农会职员的。
衡山、湘乡二县的监狱里,关了好多个乡农民协会委员长、委员。这个错误非常之大,助长了反动派的气焰。
只要看拘捕了农民协会委员长、委员,当地的不法地主们便大高兴,反动空气便大增高,就知道这事是否错误。
我们要反对那些所谓“痞子运动”、“惰农运动”的反革命议论,尤其要注意不可做出帮助土豪劣绅打击贫农阶级的错误行动。
事实上,贫农领袖中,从前虽有些确是有缺点的,但是现在多数都变好了。
他们自己在那里努力禁牌赌,清盗匪。
农会势盛地方,牌赌禁绝,盗匪潜踪。
有些地方真个道不拾遗,夜不闭户。
据衡山的调查,贫农领袖百人中八十五人都变得很好,很能干,很努力。
只有百分之十五,尚有些不良习惯。这只能叫做“少数不良分子”,决不能跟着土豪劣绅的口白,笼统地骂“痞子”。
要解决这“少数不良分子”的问题,也只能在农会整顿纪律的口号之下,对群众做宣传,对他们本人进行训练,把农会的纪律整好,决不能随便派兵捉人,损害贫农阶级的威信,助长土豪劣绅的气势。这一点是非常要注意的。毛泽东: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一九二七年三月
一个民族的苦难,往往就是从毁灭英雄开始。一个民族的兴起,往往是跟一个英雄的诞生开始。华夏的多次绝处逢生,是因为有英雄辈出。匈奴的兴起,始自冒顿单于。蒙古的雄风,来自成吉思汗。美国的独立战争,是流氓、囚徒、流放犯跟宗主国的争权,实际就是两个痞子的战斗,却被赋予正义和崇高的意义,因为美国是因为此战而独立。
一个民族要存在,靠的是本民族的文化和植根于本民族的精神,英雄,就是弘扬本民族文化和精神的载体。一个没有英雄的民族,是一个自立不起来的民族,最终会走向消亡。一个有了英雄而又不尊重英雄的民族,就是一个没有民族意志的民族,他也只能在饱受欺侮中走向消亡。
为什么历史会循环?为什么一个统治秩序只能维系几百年?为什么老的权贵会在仇恨中毁灭,新的权贵又会走老权贵的路?
在群雄中,最苦难的一群,就是揭竿而起的农民,被称为流寇,其中的成功者,如刘邦、朱元璋,前者被描述成痞子,后者则为暴君,他们,实际是历代的儒家嘲讽的对象。
历史上的改朝换代,多数时期是权贵之间的游戏,所以儒家所推崇的是尧舜的“禅让”,对于破坏秩序的农民起义,总是讥为暴民造反,儒家从来不反省统治者的罪恶,不反省自己理论的缺陷,却仇恨底层人民的反抗,扼杀底层人民的生存,实际上扼杀了中国人思维的进步。
儒家。从理论到思考,都是自私和狭隘的,历史的循环,就是儒家的没落导致的。
1945年,毛泽东和黄炎培对话论天下,直面的就是中华兴亡律。
68岁的黄炎培直言相问:“我生六十余年,耳闻的不说,所亲眼见到的,真所谓‘其兴也浡焉,其亡也忽焉’。一人,一家,一团体,一地方,乃至一国,不少单位都没有能跳出这周期律的支配力。大凡初时聚精会神,没有一事不用心,没有一人不卖力,也许那时艰难困苦,只有从万死中觅取一生。既而环境渐渐好转了,精神也就渐渐放下了。有的因为历时长久,自然地惰性发作,由少数演为多数,到风气养成,虽有大力,无法扭转,并且无法补救。也有为了区域一步步扩大了,它的扩大,有的出于自然发展,有的为功业欲所驱使,强于发展,到干部人才渐见竭蹶,艰于应付的时候,环境倒越加复杂起来了,控制力不免趋于薄弱了。一部历史,‘政怠宦成’的也有,‘人亡政息’的也有,‘求荣取辱’的也有,总之没有能跳出这周期律。”。
53岁的毛泽东肃然作答:“我们已经找到了新路,我们能跳出这周期律。这条新路,就是民主。只有让人民起来监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只有人人起来负责,才不会人亡政息。”
这是那个时代,所有人无法企及的思想,他属于毛泽东。历史选择了毛泽东,因为只有毛泽东,是站在中华民族的最高利益上思考民族的未来,毛泽东独立的人格,注定了未来中国不可阻挡地要走向崛起。
那个蒋介石日记抗日、地图扩疆、满嘴仁义道德、内部安葬龌龊的人物,自然被遗弃在台湾,继续在日记中自淫。
毛泽东的后半生,一是坚持不懈地在致力于阻止资产阶级复辟,二是坚持不懈地致力于阻止共产党的变质和共产党干部的蜕变。正是因为这两点,让1957年就决定要退休去考察黄河、做学术研究的毛泽东,一直为人民站岗到生命的终结。《文革》的诞生。
毛泽东给予人民以权力,这种权力,就是人民监督合批评政府的权力,人民直接参加政府、管理国家的权力。工人、农民成为了政府领导。“大鸣、大放、大字报、大辩论”,你可以直接给政府官员施加压力,因为监督和批评政府,是国家赋予你的权力。
毛泽东用人民民主的办法,成功阻止了资产阶级复辟和GCD的蜕变。毛泽东建立了独立自主的政治、经济、文化体制,建立起比较完全的国民经济体系和国防工业体系,国家的科研水平和创新能力,发展到了极致,国家的文化教育机构,延伸到偏远的乡村,老有所养,幼有所依,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干部跟农民同吃同住向农民学习,黑恶势力销声匿迹,劳动成为最崇高的职业。儒家幻想了几千年的的大同世界,也达不到毛泽东的文治武功的地步。
资本是一个逐利的东西,是一个逐利的没有理性的怪物,谁控制了它,它就为谁创造财富,为谁构造美好的生活,别的人,都是它剥削的对象,就只能是穷人。由于资本本身的世袭性,资本建构下的一切权力,就都是世袭的。资本与社会公共权力结合,会创造出最大的利润,所以资本无时无刻不在寻找与权力结合的机会,最后是权力也会变成资本的附庸,所以,资本控制下的权力,是要为资本服务的。资本与媒体结合,可以制造出有利于资本的舆论氛围来,“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资本却可以轻易做到,资本控制下的舆论,可以让你失去判断能力,跟着造就的舆论导向一起走,你永远不可能看到真相。
资本的力量是强大的。所以,控制和节制资本,是一个普遍的社会问题。资本为私人控制,即实行私有制,资本就只为资本家服务,满足资本家的私利,它就会永远给大多数人制造贫困,与大多数人为敌。民主、平等、公平、正义都被利益所代替。在私人资本下,大多数人,就是生产的奴隶,命运不如一台机器。资本为社会控制,即实行公有制,才能保证资本为大多数人服务。才会有民主、平等、公平、正义。人才能够成为人。
在有钱人的意志成为法律时才知人民要吃“二遍苦”,预言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