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记(十九)——— 毛笔字

随翻随摘随忆 能感受得到 , 那块绕在南院上的云,又来了,看着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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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记(十九)——— 毛笔字

 

想不动了,读不动了,却也不困。深冬,菜地里没什么事,德国芥兰,矮子脚黄都用塑料布盖上了。写字呗。

 

画画人用的开瓣调色盘当砚台用,几个瓣里盛水,两个盛墨汁。去笔套到落笔,秒竣。

 

笔架,毛笔吊着,大头朝下,看着觉得嘇,从来不用。砚台,好几个,好像没用过,据说是文房四宝之一。写字的,谁“宝贝”过它,一块磨好的石头。宣纸,有;毛边纸,有。不大用。写毛笔字用这纸,矫情。湿的墨,把纸弄泥泞了,干嘛呢?不就写字嘛,又不是画画。没得选,用宣纸毛边纸,没得说。白纸,$6.99好几百页,比霜雪白,落墨,浓了,凸显,淡了,吃下,还不肆洇,配合得挺哥们儿的。干嘛不用。好多年前,一印刷厂转型,把不用的白纸码在路边当垃圾扔。路过,不落忍,搬了十来箱带回屋。用来写毛笔字,好得很。

 

文房四宝,装得很。鲁迅用的“金不换”笔抄的鲁迅日记,比谁谁用嘛嘛第一毫写的,“安辨雄雌”?

 

写方块字,折磨人;用毛笔写,加剧;写在宣纸毛边纸上,自虐;还嘚瑟,有病。

 

幼时没得玩,写了字,竟成瘾。过瘾,旯旮勾当。说起来,舌不溜。

 

 

 

昨天,写字。忽然觉得看到正楷的正了,也隐约领悟到点什么叫楷意了。说出来是这样的,正是书法的准星,楷是书法的音准。

 

刚从汉隶脱出来的晋楷,看上去,像墓前石雕。不难理解。隶书,个个大小座像似的。从它里面变体,蚕头凤尾去掉了,肩架仍杠杠的。见到的晋代早期字迹,往细里看,都残余隶意。这使得那年代里的字,看起来就是比后来的字正。

 

正,可以学。三点成一线,新兵蛋子练上一段,不致于飞靶。

 

楷意,天赋。唐之楷,就是。舒同写颜体,和《麻姑仙坛》《多宝塔》等并列看,舒同的字只是个正。启功的,正还没达到。

 

欧颜柳,有智永虞褚等等写不到的楷意,每想楷书,就这三人,别人挤不进来。

 

正是功夫,楷是美感。很多正楷有字无墨,就是说这。

 

楷意,迷人。写楷一辈子,没装。因此狭隘,也装不了。

 

美感,一精益求精,九成九死定。中国书法内卷,日本书法挂进蓬皮杜中心,就是明摆着的例子。

 

 

“这人字写得不错”“有天赋”。围着说的,诚;听的,爽。本应“完了,下一个”。可,不是这样的。哪样的?东晋到现在,仍是“这人写得不错”“有天赋,说的诚,听的爽。却不“下一个”。

 

玩点什么別的啊!

 

话说“从堡垒中走出的…”嘛嘛,写毛笔字则是闷在里面。但也有点体会:

 

这玩艺儿,弱志。盯着那点儿事儿,掰个没完。不是美的追求,而是嘚嘚嘚。

 

易染易沾“装”。写毛笔字多了,会好好字不好好写。在古代字迹里喜欢找尺牍(信)看。就这,写得完全不装的,都不多。

 

练书法,不易交友。说不上话,是常态。自嗨呗。久了,不是一点不憋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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