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凌凌,是早已听到她很多故事以后。她是我同事的大学同学,毕业后分到祖国边陲,很多年后才调回北京,来到我们医院进修。我虽刚毕业不久但负责她的培训,她也没把我当成小同学,对我尊重有加,相处非常和谐。
她是名门之后,高个长腿身材匀称,从小跳芭蕾的缘故略有点外八字,长的谈不上非常惊艳,但小小的脸颊加上匀称的五官,看上去很秀美和精致,自带气场,加上言谈举止的无拘无束,充沛洋溢,热情奔放,如一缕阳光。在她面前,我倒显得老气横秋缺乏朝气。跟她在一起很开心,因为人是可以相互传染,有一个快乐的人也会指引你走向快乐。她有这么开朗的性格,让她的人生中少了好多难以排解的忧愁。
她大学里只有我同事一个朋友,那时的学生都是在极左的环境中长大,像她这样的小资与艰苦朴素的同学自然是格格不入。后来又出了一件事让她在班里彻底的抬不起头。她有一个早恋的男友,在她父母落难的时候占有了她,后来一直纠缠不休,经常到大学门口围堵和威胁。这件事惊动了学校,系支部书记找她谈话,并且告诉她绝对替她保密,她相信组织就把自己与男友的交往过程,就连自已曾经堕胎的事情也一字不漏的做了全面的交代。她是何等的单纯,组织什么时候对诺言有过真正的承诺?翻脸就给她记过处分,她一下子就变成了破鼓万人锤。嫉妒和恨意全都有了正当的理由,那些看她不顺眼的也趁机有了贬低她的机会,墙倒众人推,几乎所有的人都不忘踏上一脚。值得庆幸的是,是我同事一如既往的没有背叛,也在她最低潮,精神即将崩溃的时刻,同年级叫远征的男孩,默默地注视着她给予了精神上的温暖的支持。
远征是众多女生心中的白马王子,多才多艺,又才华横溢。凌凌的班长对他已暗恋多时,却没有得到任何反馈,让她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挫伤,这在班里已是不公开的秘密。凌凌被处分后成为被歧视冷落的对象,都巴不得她被开除。因为她的存在无法让有些人的虚荣心膨胀。她忍耐着,努力的表现着,但却得不到同情与接纳。班上开运动会她带着病坚持着想为班上争得荣誉,但却没人为她加油呐喊,只有远征站在途中为她鼓劲给了她坚持下来的力量。
从这时起,她才第一次好好看看这个以前从未注意过的男孩,有了近距离的接触。远征是个敢作敢为的男子汉,他不在乎她的过去,不畏惧旁人的冷眼,也顶住了来自于学校家庭的压力,执着的爱着奉献着。他的举动无异是让凌凌的处境更加雪上加霜,班长已是她公开的情敌,以权谋私已成为合理合法的职责,很多嫉妒她的人自然而然的成为帮凶。只因为穿了一条很时髦的连衣裙,就被班里作为追求资产阶级生活方式的的典型。我不知道那时候的学生是怎样的思维?反正我当时听到这些故事好像在听天书,让人难以置信。
转眼间毕业了,凌凌被分配到大西南,远征虽已留在北京但他选择了放弃,随她一道为追随爱情而放弃了安逸,一呆就是很多年。她们经历了同甘共苦相依为命的磨难,不弃不离始终如一的坚守。如此深厚的情感与严峻的考验都安然度过,回到北京后等待她们的是全新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