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前】2024年春天的回国见闻（一）—— 莞城古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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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春天的回国见闻（二）—— 魔都的律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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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复活节与清明节相隔四天，前一个节日在青岛、后一个在成都，中间几天去了川西高原，领略到了从海洋到高原的不同风光。青岛位于中国海岸线北部，依山傍海，拥有天然liang'gang。康有为这样描述青岛：“青山绿树，不寒不暑；碧海蓝天，可舟可车”。清光绪十七年（1891）清政府开始在青岛驻兵建置，修建了城市地标栈桥。这是青岛近代第一座军事专用的人工码头，全长440米，素有“长虹远引”之誉。栈桥南端的回澜阁是双层双檐、金瓦朱壁、盔顶飞檐的八角亭，“飞阁回澜”是1936年选出的青岛十景之一。站在栈桥上极目远眺，如弓月般的青岛湾美景尽收眼底。沿着长长的海滨步道行走，春日暖意尽在凭栏临风、观海听潮中。
1897年德国租借青岛建设港口和铁路，逐步形成了以德国建筑为主要特色的近现代建筑群，包括德国青年派、哥特式、罗曼式、巴洛克式、拜占庭式以及折衷主义等建筑风格，为1996年第四批国重文保，并先后于2006年、2019年扩展。1913年《香港每日新闻》这样报道： “从海上眺望青岛城，只见其座落在一片旖旎风光之中。其建筑整齐美观，重重红色屋顶跃动于层层翠绿之中，令人心旷神怡。这景色简直像是德国的一个小小剪影，这剪影在移植过程中变得愈加完美。”左上图的中山路老城坐落着各种银行旧址和百年老字号，曾与上海南京路、北京王府井齐名，是青岛百余年记忆的见证。左下图的小青岛及航标灯塔是青岛十景之 “琴屿飘灯”，与栈桥回澜阁隔海相望。
青岛观象山海拔78.9米，旧称“大鲍岛东山”，1923年正式定名为“观象山”。这里是中国近代天文和气象事业的发祥地之一，也是俯瞰青岛山海全貌的绝佳观赏地。1910-1912年间建成青岛观象台，与上海徐家汇观象台、香港观象台一起并称近代远东三大观象台。1924年10月10日，中国气象学会在这里成立。左上图是中国水准原点所在处的欧式小石屋，高程为72.2604米，珠穆朗玛峰的高度就从从这里算起。右上图是建于1930-31年间的天文圆顶屋，中国自行设计建造的第一座天文观测室， “穹台窥象”曾是青岛十景之一。右下图是 “宇宙”雕塑，刻有八卦图案的花岗石基座上托阴阳太极状的铝合金圆球。附近还有一个万国经度测量纪念碑，刻有1926年测定的青岛地理坐标：北纬36?04'，东经120?19′ 。
上方二图是建于1932-34年间的圣弥厄尔大教堂，天主教青岛教区主教座堂，也是中国唯一的祝圣教堂。教堂立面为哥特式和罗曼式折衷风格，钟楼高55米，曾经长期是青岛最高的建筑物，教堂内部采用古典圆拱屋顶，所有窗户图案均以《圣经》故事为题材的彩绘玻璃拼成。左下图是建于1908年的江苏路基督教堂，古堡式建筑，具有德国青年派风格。与上海徐家汇天主堂不同，青岛的这两座教堂在复活节期间仍对外开放并且有弥撒，天主教堂的电子显示牌上出现 “纪念救主受难”的字样。右下图是建于1940-41年的信义会圣保罗教堂，红清水砖墙的罗马曼式建筑风格，与南面的江苏路基督教堂、西面的天主教堂形成三角鼎立之势，看上去好像平日不开门。
青岛的几栋典藏老建筑：左上图是始建于1899年的青岛火车站, 德国文艺复兴风格，车站南侧的钟塔最引人注目。右上图是始建于1899年的海因里希亲王饭店，以前一年访问青岛的德皇威廉二世的弟弟的名字命名，是青岛第一座大型饭店，后改名为 “栈桥王子饭店”。左下图是建于1899-1901年间的水师饭店旧址，又名德国海军士兵俱乐部，德国新文艺复兴风格，饭店内部有青岛第一座大型礼堂，是青岛早期德国建筑的代表作之一。右下图是建于1904年的胶澳总督副官官邸旧址，俗称 “二提督楼”，具有中世纪兴起的田园风住宅样式，1912年改为德国海军营部大楼。由于时间有限，只能走马观花，许多地方，如德国总督府旧址博物馆、八大关等处都没来得及去。
“泰山虽云高，不如东海崂”。崂山是中国海岸线第一高峰，被誉为“海上第一仙山”，主峰巨峰（崂顶）海拔1132.7米，绕山海岸线长达87.3公里，崂山花岗岩是青岛百年老建筑的重要石材。崂山本名“劳山”，出自《诗经》“山川悠远，维其劳矣”，近代才专用“崂”字。崂山有佛教和道教两派宗教，而以道教为盛。佛教文化始于魏晋，盛于汉唐，清顺治九年（1652）落成的华严寺是一座临济宗佛寺，崂山三大寺院之一。华严寺地处崂山支脉那罗延山半腰，名副其实的深山古刹。现在的华严寺大雄宝殿是1999年重修的重檐斗拱歇山顶木制建筑，寺院周围岩壁镌有多处摩崖石刻，寺前西侧塔院是历代住持的藏骨处，其中七级密檐式砖塔为开山祖师慈沾的墓塔。
崂山是道教名山，有“九宫、八观、七十二庵”之繁荣，为全真天下第二丛林，2013年崂山道教建筑群成为第七批国重文保。太清宫始建于西汉建元年间，明万历年间重修。太清宫地处崂山东南端宝珠山下，山海相依、负阴抱阳。宋代王重阳建立全真道教，曾率七弟子前来修行，太清宫因此成为北七真随山派祖庭。左上图是太清宫山门，后山的老子青铜立像于2016年建成，高36米，为当今世界之最。右上图是逢仙桥旁的千年老树“龙头槐”，左下图是雕塑“孔子问道于老子”。清代作家蒲松龄曾寄居太清宫，创作了《聊斋志异》中的多个故事。他根据宫里的一棵红色山茶花树 “绛雪”写出“香玉篇”，右下图是蒲松龄书亭以及他笔下的 “崂山道士”穿墙而过的地方。
告别青岛和崂山，飞抵成都天府机场，沿中国熊猫大道（国道G350的一段）行走，来到向往已久的东方圣山“斯古拉神山”，即汉语音译的“四姑娘山”。四姑娘山位于川西高原阿坝州小金县境内，由海拔分别为5355米的大姐、5454米的二姐、5664米的三姐和6247. 8米的幺妹（上图从右至左）这四座山峰组成，常年冰雪覆盖，宛如四位俊俏的少女。四姑娘山是横断山脉东部边缘邛崃山的最高峰，主峰幺妹峰被称为 “蜀山之后”，是仅次于海拔7556米的 “蜀山之王”贡嘎雪山的四川境内第二高峰。猫鼻梁是四姑娘山的最佳观景台，我们这次三次经过猫鼻梁观看云雾缭绕的四座山峰全貌，在酒店只能看到大姐和二姐峰，幺妹峰总是难得一见。2012年秋天在毕棚沟拍到四姑娘山的背面，也不见幺妹峰的踪影。
四姑娘山景区由三沟一山组成，双桥沟全长40余公里，号称四姑娘山的后花园，是唯一开通了景区观光车的一条沟，长坪沟和海子沟只能步行或骑马。双桥沟内两面皆是雪山，却山山不同、景景有别。左上图为沟尾山脚下最高处——海拔3840米的 “红杉林”，是此地特有的国家二级保护植物，树叶要到秋天才会变颜色。右上图海拔5240米的山峰形似布达拉宫，故名为 “布达拉峰”。左下图的 “玉兔峰”是传说中四姑娘的宠物，周边是海拔4600米左右的现代冰川。右下图是海拔3580米的高山湖泊 “斯古拉措”，传说中四姑娘沐浴的圣湖，藏语中 “措”是 “湖”的意思。后面尖尖的阿妣山海拔5033米，是四姑娘外婆的化身。作别川西高原五年半，人品一如既往地好。
沿熊猫大道继续前行，高德地图郭德纲版语音包导航，一路欢声笑语。途经红军会师地达维镇，来到位于甘孜州丹巴县的甲居藏寨。从大金河谷层层向上，延伸到卡帕玛群峰脚下，一幢幢藏式楼房分布在绿树丛中，展现了一幅田园牧歌式的画卷。2005年，《中国国家地理》杂志评选以甲居藏寨为代表的丹巴藏寨为“中国最美的六大乡村古镇”之首。这里世代居住着以农耕为主的嘉绒藏族，信奉西藏原始宗教苯教。导游缤纷拉姆是一位两个孩子的年轻妈妈，人生哲学十分佛系，给我们唱山歌，还带我们到她父母的家中参观。甲居藏寨海拔1700米，是最宜居的高度。梯田里套种小麦和玉米，一年两季，当地藏民自给自足。由于旅游业的发展，才使他们富裕起来。
中国熊猫大道全程500多公里，沿途高山深谷，风光无限。丹巴县位于川西大渡河、小金川、大金川、牦牛河以及革什扎河五条河流的汇合之处及崇山峻岭之间、高山绝壁之下，取丹东、巴底、巴旺三土司音译汉语首字为县名，左上图是丹巴县城。路过由多座海拔4500米以上山峰组成的巴朗山，海拔5040米的主峰（没见到）被称为四姑娘的父亲，不知她们的母亲在哪里。近十年来每次到川西，总会遇到已经或即将建好的新路，例如2014年的雅西高速、2018年的雅康和汶马高速等。这次是右下图正在修建中的“都四铁路”路基，中国第一条高海拔山地轨道，将采用 “轮轨+齿轨”的新制式山地列车，从都江堰市出发，经汶川、卧龙等地，直达四姑娘山镇，预计后年建成通车。
川西是国宝大熊猫的故乡，一共有五个大熊猫基地。首屈一指的是卧龙大熊猫苑神树坪基地，这里是中国大熊猫繁育研究中心。2006年，包括卧龙自然保护区在内的大熊猫栖息地列入UNESCO世界自然遗产名录，四姑娘山也是世遗的重要组成部分。卧龙地区是大熊猫的原生地，具有极好的自然环境和物种多样性，雪山环绕，夏季凉爽，满山翠竹。神树坪基地共有大熊猫70余只，实行半野生放养。若干年前去过两次成都的大熊猫繁育研究基地，那边的熊猫数量更多，但自然环境没有卧龙好，游人也太多。大熊猫们亲子嬉戏、憨态可掬，有的大块朵颐、有的远眺熊生、有的躺平发呆、有的自挂东南枝，特别是那些只有一两岁的熊猫宝宝实在可爱，让人看不够。
大概由于几年没上高原，刚到海拔3160米的四姑娘山镇时还有些高反，但很快就适应了。在酒店登记入住时，还要在手机上另外填写一张个人信息的表格，据说是小金县公安统一要求，几年前到藏区没有碰到过。景区酒店是藏式独栋小木屋，四家一栋，室内有弥散式供氧及地热，各种设施与大城市区别不大，藏族服务员大妈们都很热情。院子里摆放着不少大石头，画着色彩斑斓的各式藏族吉祥物。镇上一条街有好几家川菜馆，都是成都人来开店。复活节与清明节之间错峰出游，人少天好，十分尽兴。四月四日一早驱车返蓉，与大队度假人马逆向而行。据称今年清明节期间全国超过一亿人次出游，心中不免暗喜，尽管有些不厚道。
在成都休闲数日，与几年不见的朋友们聚会踏青涮火锅，共话别后。上方二图是新晋网红地标“一环双塔”——位于成都金融城的“交子之环”景观桥和天府双塔：交子之环是一座人行天桥，以北宋时诞生于成都的世界上第一种纸币“交子”为原型，其总体形态来自纸币上的铜币纹路；天府双塔由法国保罗·安德鲁巴黎建筑事务所设计，具有全国最大的塔体LED屏幕，节日晚间上演梦幻灯光秀。这些年不时看到成都的朋友在微信上秀出环城绿道，这次也和朋友一起在环球中心附近走了一段。遗憾的是，计划中468米高的成都第一高楼、已经开工十余年的“绿地中心”据说烂尾了，远远看去很是突兀。绿道清明雨，蜀都烟火中，“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带不走的只有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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