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1-07
(一)
该来的还是来了。
可以选择不手术,如跟朋友所说的:买一张票,随便飞到哪里,越远越好,如瑞典斯德哥尔摩,挪威,然后忘掉所有的一切,慢慢地在大自然中行走,自我放逐,直到生命的终点。
这样的结果是:医生会把我的选择写在医疗记录里,她不承担任何责任;我也是广大病人中的一个,自生自灭。
是的,理智告诉我:只有治疗才能够有时间有力气浪迹天涯。
我还想活,好好地活,活下去。
(二)
早上坐车到了医院后,就去大厅的电脑上登记,拿到一个手环,这就是我这一天的身份象征。
有点来早了,但第一次干这事儿,也不知道怎么才好;如同赶汽车火车,总得先去等着候车。
这次跟上次不同,有点熟门熟路;上次在医院里转半天,不知哪里归哪里,直到义工提醒,咖啡店旁边电梯下去地下室就是,于是追着拿咖啡的人而去。那次是术前谈话,护士问完话后就结束了,没有麻醉师和营养师的谈话,也没有洗肠这样的要求,只要半夜时分不吃不喝就行,跟盆友的程序不同。
登记完后,工作人员让我找绿色电梯上4楼。
在4楼接待处登记后,立刻就有人过来,招呼着旁边的4个人排着队跟她走。
到了手术室等候室,每个人发个衣服鞋套和两个塑料袋,让到换衣室把身上所有的衣服全部脱去,所有东西都放塑料袋里。
这时手术室等候室已有一些人,基本都有陪伴的家属,也有我这样没人陪的。
没什么感觉,因为本来就没有精力弄得那么复杂。
有对父母带着年轻漂亮的女儿,估计14-16岁吧,不知什么病;有个三姐妹,其中一个是病人,另两个在旁边安慰;有个丈夫陪着妻子过来的;也有一对年轻的夫妻,还有一个估计妻子的妹妹,来陪姐姐,她们还带来电脑干活;后面来了三个巨型的一家人,也是两个女士陪着一位男人,中年,他们坐在我前面,立刻就感觉到前面密不透风。
我从9点中就进去,直到12:17分才被推进手术室,这期间,来了一批又一批,单身过来的比较多。
这些人匆匆忙忙的,去换衣服,然后等待,刷手机,很熟练,就像候车室。
(二)
没一会儿,工作时间开始了。
前一批人被陆续地喊了进去护士室,然后手上扎着IV输液管出来了。
接着,porter就过来了,喊人。喊到的人先去洗手间,然后,爬上stretcher- hospital bed,porter给你盖上毛巾被,再加上你以前的一床毛巾被,然后抬高床,就被推出去了。
过了很久,stretcher又陆续地被推回来了,再上下一批人。
估计我还是来早了,别人一批批地上,我眯着眼睛等着(眼镜被收走了)。
后面轮到我被喊去护士室。
护士室有两个人,一个年轻女孩,一个年老的。
护士测血压,问问题,因为有糖尿病前期,需要测血糖。
那个女孩子拿了一个针就走了过来,把我的手指抓住,立刻扎下去,鲜血淋漓,气的脸都红了。堂堂的医院,连个测血糖的血糖仪都没有吗?这么活生生的硬扎,晕,20年前在中国见过。
这也是开始想去市中心医院的原因,因为想把自己放在good hand手里。
好在后面是老护士给我扎IV输液管,当时是吓尿了。
老护士一边跟我聊天一边干着工作。她让我一定要做踢腿的运动,以防形成血块,堵塞血管,如果堵到心脏就麻烦了。我的血糖是6,比早上自测的5.7要高一点,不是低血糖,很好。
她还告诉我,她工作28年,99%的病人不相信自己得了癌症,所以,我也不例外;不过预约了三个小时的手术室时间,好像有点长了,听的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她要了我女儿的电话,出院前一个小时通知她来接人。
生姜还是老的辣,她扎针一点都不疼,很快的我就又出去等候室了。
因为手术是一台接一台,我得等上一个手术结束才行,手术时间会稍有变化。
这样,我就一会儿去看看电视上的时间,一会儿上洗手间,全程看着一个个病人进来,一个个病人被推出去。
等候室有个屏幕,病人家属可知道病人的及时状况,是在等候室,手术室,还是在术后观察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