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与烟愁

见证你的浮华,见证我的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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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与烟愁 猛然想起电影镜头里的某些画面:虚化了的脸庞和写实的手,还有一把把神圣的黄土。电影看过,再深的记忆也会慢慢淡忘。但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重复着类似的动作,虽然不是真的黄土,可装进行囊里的,即使是一片薄薄的纸,心头的感觉也是异样的亲切。 于是我知道了那黄土并不是黄土,是乡愁,是想的了不得了的时候,必须要看到并且可以抚摸到的东西。于是我也相信了那些听着有些恶狠狠的话语:如果有那么大的行装,恨不能把整个中国都装进去。 而我当时最切肤之痛的是,那些被我狠巴巴装进去的东西,因为超重而不能不减去一个,再减去一个。行囊里的每一个微小空间,都荡然无存。行囊里的家的气息,膨胀而缥缈。也许,我还不知道在异国他乡会是什么滋味,但能够亲手做到的是,当我一打开行囊,家的气息就会扑鼻而来,满室飘香。 但是,乡愁是什么? 老实说,在此之前,乡愁对我来说,是一首余光中的诗,是母语里的一个美丽而伤感的词,是笑看他人的一种眼神。而现在,乡愁对我而言,是那个日渐空空荡荡的行囊,是那罐连余香都已散尽的绿茶,是那本翻乱了的《半部论语》,是那盒仅剩一只香烟的黄鹤楼……所谓乡愁,最后幻化为一根根在月夜里时隐时现的烟头、一缕缕在屋内袅袅升腾着的青色的烟。 是的,的确很没出息,我的乡愁跟别人的乡愁都不一样,从大到小,从繁到简,最后具体到那一包包我朝思暮想的香烟上。我想,我的乡愁从此也可以无憾了,像多年的游子,也落叶归根了。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我或许会将行囊里装上满满的乡愁,然后我就会知道,每天的乡愁都有一个美丽的名字:阿诗玛住在红塔山,大中华里有国宾,玉溪边上大红鹰,黄鹤楼下是骄子,恭贺新禧出云烟,上海南京好红梅,大公鸡游泳到北京,古田车城红金龙,凤凰永光已难见,帝豪就数大熊猫。 不要以为我是一个一等烟民,一等烟民是不会这样叫出乡愁的名字的。我也不是要跟某些戒烟组织公开对抗,或者为什么香烟广而告之,所以也希望不要有谁侵犯或嘲弄我的版权。 而我为我的乡愁付出的代价是,在不知道什么是乡愁的时候,大把挥霍,在知道什么是乡愁的时候,囊空如洗。而乡愁最大的害处是,除了故乡,在任何地方都找不到替代品。所以,乡愁又是唯一不出赝品的人间珍品。所以,乡愁更是昂贵的。 和我有着一样乡愁的人,曾经和我一样绞尽脑汁,试图以英镑换来乡愁,结果都是弄巧成拙画虎类犬。原因很简单,彼乡愁不是此乡愁,彼乡愁的名字更不是此乡愁的名字,乡愁又如何解得? 有一天,分别是在路上、市中心和地铁站,分别有三男两女五拨英国佬向我伸手,本着国际主义精神,尤其是出于人道主义思想,我分别满足了他们。结果我换来的是什么?大拇指、汗臭和湿漉漉的嘴唇。嘿嘿,直到现在都还有同志们夸奖。 我看到的一个资料,演绎一下是:政府不禁止、但也不鼓励你们,如果你们实在想,那么好吧,要么你多掏腰包,因为你危害了他人,要么,嘿嘿,看见中国人了吗?去吧,自己想办法。其他,无可奉告。不过,可以透露一点信息:中国人,有很多很多叫乡愁的东西。 现在,嘿嘿,我TMD真傻。 乡愁也是可以分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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