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冲冠一怒 小学篇 (中)

可能已经有网友猜到，那个大脑袋的男孩，就是夜林，后来发奋图强，大学毕业后赴美留学，官至文学城文化走廊斑竹，此乃后话。

上个世纪直到八十年代初，成都的市区都不大，一环路外基本都是农田了。我父母所在的研究所，在一环路边上，因此按地区就近上学的原则，班上一小半的孩子都是农家子弟。穷人孩子早当家，小学一二年级，他们由于多少干过些农活，远比我这种院子里的孩子有力气，加上既勤快，又刻苦，都是老师喜欢的好学生。然而随着市区逐渐扩大，他们以前的地被收掉。政府安置了他们的新家，给了城市户口，又发了一笔当时看来颇为不菲的费用，其中头脑活范点的便用来做起了生意，在经济上一举超过大多数在国有单位工作的人。大概读书无用论也就是在那段时间重新充斥社会，也慢慢影响了孩子们的心灵。总之，到了四五年级的时候，班上的农转非学生已经丢掉了从前的勤奋和淳朴，个个游手好闲，拉帮结伙，成绩也一落千丈。

五年级开学时，班上来了一次座位调整。夜林当时被老师看作是很有潜力，但就是过于调皮，还没开窍的那种，因此特意安排与当时全校公认的好学生，好干部，少先队大队长同桌，以希望我在她帮助下能够有所进步。老师一番苦心，却为后来我那场“工地大战”埋下了种子。

大队长不仅品学兼优，而且还是有名的貌美，后来她在她们中学，也是热门的校花候选人之一。老师让她帮助我，她就忠于职守，上课时我如果顽皮好动，或者在课桌下翻出一本<<三国演义>>的小人书来看，她便会用铅笔捅我一下，恼将起来还用指甲重重一掐。我有时候不服想跟她放对，但在十一二岁时，女孩发育较早，她本来就是高挑身材，那时要比夜林高着半个头。我估计不是对手，便用好男不跟女斗来搪塞自己。除了硬的一手，她还有软招，我下课出去玩耍时，她会把我扔桌上的铅笔削好放进文具盒。在她恩威并重的手段下，我多少老实了些，成绩大有起色。

然而我却发现下课时日子不太好过起来。那帮农转非孩子总是有事没事找我碴，以王富强为首，动不动在教室外围着我挑衅，往往他推我一下或给我一拳，我刚还手，那帮人就一拥而上，几个星期几乎天天如此。从二年级开始，我就觉得自己的事当自己料理，深以向老师家长求助为耻。发觉这帮人是有意针对我，便开始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几个农转非某天无聊，开始评论班上长得不错的女生，加以排名，而大队长自然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排座完毕，他们几个竟然又将美女们私相授受，仿照当初土改分田地，一号是你的，二号是我的，三号是他的，而“分到”大队长的，便是那王富强。“土改”之后，他们便各自向美女献殷勤。那王富强到了大队长这里碰了一鼻子的灰，他看我跟大队长关系很好，自然心中不忿，成天带着他的兄弟来为难我。TNND，难怪他最卖力。

我那时还不懂什么叫争风吃醋，但心中认定这几个崽子这么欺负我就是不成！何况事情背后还有个我很敬服的女孩，虽然她自己并不知道这件事，但我似乎总觉得她目光的存在，盯得我背心发热。我第一次模糊意识到作为一个男子汉，不仅有保护自己，还有保护女人的责任。

于是，经过一周的准备，在那个冬天的下午，工地上出现了开头的一幕。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