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正中秋,月光如水,倾洒在金黄色的琉璃瓦上。晚风微带着初秋的凉意,轻掀着站在太和殿屋顶两个人的衣袂
“萨某自谓已对世上虚名无所挂怀,不料一听温相相邀紫禁之巅比剑,便动身前往,看来好胜之心未灭,堪不破这一个‘名’ 字啊。” 东面的那个人穿着半旧的蓝色布袍,长发披肩,脸上颇有风霜之色,双目却如秋月一般清澈明亮,神情潇洒。西首被称作温相的人轻袍缓带,腰间的玉佩显出主人的富贵,目光如电,凛然生威,此刻闻言叹息一声,说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者谓我何求。旁人以为你我是放不下这‘天下第一剑’ 的虚名而有此一战,其实萨苏兄很清楚,作为一个剑士,最渴望的便是找到可以与自己一战的人放手一博,死在对手剑下是为乐事,输赢更不放在心上!虚名岂能打动萨兄前来?”
萨苏点头道:“不错,白首如新,倾盖如故,想不到温相如此深知我心!今日已是八月十五,萨某幸不爽约,温相准备好了吗?” 温相道:“你我一个被称为‘处江湖之远’ ,一个是‘居庙堂之高’ ,合称‘朝野双剑’ ,早就知道会有此一战,只因这些年来温某朝中之事缠身,萨兄在江湖快意恩仇,这决战紫禁之巅延至今日,恐怕已是太迟了!”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心中都涌起一阵惺惺相惜之意,然而又都意识到此战之后,二人中必将倒下一个,今日之后,世上又少了一个可已肝胆相照的人了!
温相不愿多想,怕心中的感情影响到剑的发挥。他深吸了一口气,握着剑鞘的左手慢慢抬起,平举在胸前。此剑长约三尺七寸,剑柄镶着一枚钻石,光彩夺目,正是温相赖以纵横天下的“长歌剑”。萨苏赞道:“好一把神兵!” 温相双目凝视着这把剑,仿佛看着自己最心爱的人,语音也变得很轻柔:“不错,这柄剑是先师在我七岁那年所赐,数十年来从未离身。”抬头对萨苏道:“萨兄请!”
萨苏缓缓解下背后包袱,亮出一柄长剑,尚未出鞘便寒气逼人,鲨皮鞘上刻着“湛卢” 二字,正是上古五大神兵之一。
温相眉毛微微一皱,神情竟隐隐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