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众生-12-

一段历史背后的故事,两大帝国实力的碰撞,几位英雄儿女的情感恩怨…… (10月1日二版修改稿完,欢迎对修改稿提出宝贵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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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悼会办得非常隆重,爸爸被追认了很多听起来很‘伟大’的称号,市长也慷慨激昂的发表了演讲。生前不被重视,死后荣誉堆成山,说白了不过是活着的人作秀,反正多给死人几个什么‘先进’、什么‘英雄’,谁也不会损失什么,而我们一家人还是住在五十平米的老房子里。这么说好象很不给面子,但我现在最想要的只是一块清清静静、不被打搅的地方,可以由着自己慢慢的哀伤,如今却得忍受周围的锣鼓喧天,还有那些个被组织强迫来参加祭奠的人无聊的哈欠声,以至于我连眼泪都被愤怒蒸发了。 尚轩也没有流泪,一直很得体的帮妈妈接待来追悼的客人。 奶奶也没有哭,对于一位南京大屠杀幸存者来说,早已看过了太多太多人间的悲欢离合。 妈也没有哭,我不知道她是为什么,更不敢问。 夏季很快过去了,我终于攒够了钱,买了两百多平米的新房子,想把妈和奶奶迁进新房子里轻轻松松安渡晚年。 妈仔细望着四面陈旧的墙壁,“我和你爸在这个房子里住了半辈子,住惯了,不想搬了。” 我蓦然明白了妈在这间旧房子里一住几十年却从来没有埋怨过一句的原因,这里面每一寸墙壁都渗透了回忆。对于老人,回忆远比明天更重要。 经过这一场洪水,中央终于痛下决心,加快了三峡工程的建设。当我把刊登着这个大新闻的报纸拿给妈妈看时,那一刻她终于流下了泪。 圣诞节的晚上,南京很少见的下了点薄雪,我冻得裹着大衣驼着背,老远看上去一定象只乌龟,不过大街上的行人这时候不象乌龟的多半也象只大狗熊,我也乐得参加动物狂欢。 已经很晚了,我还不准备回家,大博士现在一定还扎在实验室里忙到昏天黑地,回家也没意思。 事实上是我已经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逛了一整天了,圣诞节在中国不是假期,今天也不是星期六和星期天。我之所以能这么逍遥的原因是因为我失业了,而且已经失业好几个月。好象是在八月的某一天辞职的,记得爸的追悼会后没多久,觉得那份大型机床的工作和自己兴趣不和,然后就丢了份辞职信给一向脾气不和的老板,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这时候,我忽然看见有个穿得单薄的姑娘迎着冷风冻得抽筋似的在买盒饭,而且买了好多份,可能公司还在加班,给同事们买的吧?不过,这时候早过了晚饭时间。因为有点不怕寒冷工作的味儿,立在风里倒显得很有点风姿,我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周周!”,我大吃一惊,“你——你在工作吗?” 自从她跟了香港小老板以后,她和我再没怎么来往,好象有意要避开我似的。 “嗯,”她答应了一声。 “在哪儿?” “就在前面巷子里,”她轻轻说,拎着饭盒盯着自己的脚尖。 我意外的发现她穿了一双运动鞋,她一向都穿鞋跟高到走路得有我这个仆人搀扶的名牌鞋! 她一双小脚在地上打了几下拍子,终于回答说:“就在你弟弟的公司里。”然后她抬起头,白皙的面孔在雪夜的月色下闪着一种分外柔和甜蜜的光辉,“管帐本、谈生意,也打杂。”她提了一下饭盒,轻轻浅笑。“我得赶快回去了,再不回去那几个臭小子就饿得叫救护车了。” “回来!”我大喝一声,甚至带着愤怒,一把抓住了周周的手腕,“你想怎么玩是你的自由,我没权利管,但尚轩还小!” “讨厌!”周周一下甩开了我,“你是没权利管,朋友一场,你从来都没管过我,从来都没在我做错的时候拉我一把或者打我一顿,从来都只会陷在自己的悲伤里自以为是!你根本不会爱一个人,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情!”她一下子把委屈爆发出来,“蕾婉,我觉得你长得很丑,上帝造人一点也没造错,你就是很丑。尚轩很美,从里到外都很美,他很认真的办公司,问我愿不愿意在他公司里帮忙,工资不高还愿不愿意作,他很认真很认真的问我,让我觉得一切都可以重来。有追求的女人最美了,我觉得现在的我——”她昂起了头,“很漂亮!” 我卖了新房子,把钱都给了尚轩,资助他的公司。这家小公司经过半年的风雨飘摇更结实了。我瞧着尚轩想,也许在不久后的将来,他会碰到更多更大的困难,但我相信,他一定会一直走下去,因为他是爸爸的儿子,身体里流着一样固执的血,不过,现在我更愿意称‘顽固’为 ——‘松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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