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众生-13-

一段历史背后的故事,两大帝国实力的碰撞,几位英雄儿女的情感恩怨…… (10月1日二版修改稿完,欢迎对修改稿提出宝贵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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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我收到了麻省理工的录取通知,但正赶上奶奶中风,躺在医院里,腿脚已经没有以前灵便,所以我决定放弃。 奶奶一听,竟然自己从医院跑了回来,拍着桌子教训我。 “我都土埋脖子的人了,用不着你瞎操心。” 奶奶的脾气有时候也挺火爆的。记得有一次在大街上,她揪住一个搂着个中国美眉的日本人非要日本人道歉,那个中国美眉立刻把民警叫来撑腰。 “我说奶奶,人家是外宾,来南京投资的,咱们得尊重人家不是?”民警哄着奶奶,“您就道个歉嘛?人家要是去告你怎么办?” “我尊重他,他们日本人尊重我们了吗?他拿脚踢旗杆,还吐痰。你看你看,”奶奶扯着民警的袖子,“上面还挂着咱们的国旗呢!” 结果就是围观的人一齐上去一顿拳打脚踢,(当然里面还包括那个民警的几拳几脚)。小日本敢在南京地头上撒野,不是吃饱了撑得不想活了?过后日本人道了歉,而且也没听说去上告。 奶奶是南京大屠杀幸存者,虽然那时她还是个小孩,当时的情景已经足够记一辈子了。但一夜间,墙上的标语从‘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变成了‘日本是我们一衣带水、唇亡齿寒的友好邻邦’。 “国家这么做当然有国家的道理,咱们老百姓就得拥护,不能破坏安定团结不是?”奶奶说,“我现在能做的只有抵制日货。” 我们家里从来没有一台日本电器。有一次叔叔从日本回来,给我买了个单放机,被奶奶发现立刻扔到垃圾堆里了。 但现在却有小孩不甘心的问:“我奶奶怎么没去当慰安妇?”是呀,慰安妇能得到不小的一笔赔款。漂亮美眉除了傍港商台商,也开始傍日商。不是有个俚头歌说‘一等美女爱美军,二等美女爱皇军,三等美女爱伪军。’ “奶奶真是国宝!”我和尚轩常说。 这时候奶奶会挤着一脸皱纹笑着搂着我和尚轩,“你们是奶奶的宝儿!” “学学你爸爸,也研究出个什么。”奶奶继续教训我。“人家美国人能上天能入地,你要真孝顺,就去把人家的本事给我学回来!” 我并不想重复爸爸那样的人生,只是在他去世后,当我回顾以往的人生时,发现多数是空白,现在我真的想填补这些空白,因为我有理想,我喜欢纳米技术,这是我从小的理想,一生的愿望,我要成为科学家!(文章写到这儿,我们已经打破了美国和俄罗斯的航天垄断,成功发射了载人航天器,让我们向我们的宇航英雄杨利伟和从事航天事业的科学家们举杯!) “我不同意!”尚轩一听我接受了大学的录取,几乎是咆哮的摔了键盘和鼠标,然后哐当一声又摔了大门,跑了出去,之后住在学校里一直没回家。 小时候,别的男孩子都爱聚在一起摔泥巴,打水仗,尚轩总是追在我身后,听我讲故事,望着我弹《铃儿响叮当》,我们总在一起。我刚去北京上大学的时候,一天他突然出现在课堂上,也不知道他一个孩子怎么追到北京来的,还发着烧,见了我头一句话就是:“姐,回家。”爸妈已经在家里急得发疯,还报了警。我把他送回家时,告诉他:“我要去上自己喜欢的大学,你也要长大。”寒假一开始,我立刻就坐上火车回家了,来火车站接我的不是爸爸,是尚轩。“姐,”是个让我觉得熟悉又觉得陌生的声音,我一扭头,那个原来我可以俯视的弟弟魔法似的高了许多,已经需要我仰视了,而且还变了声。那个时候,我心里莫名其妙涌上来的却是失落,原来,我并不希望他长大,希望他永远纯真,永远是姐姐可以爱护的弟弟。大学毕业后,我拒绝了留校返回南京工作,从那以后,我们再没分开过。我们总在一起,一起争街头的咸水鸭,一起在看台上边看甲A一边拼命敲可乐瓶,一起开爸妈的无聊玩笑,总在一起。 现在我又要离开了。 “我买了咸水鸭,你带上飞机吧?”大博士说。 “不方便。”我淡淡的说。 “那我们现在吃了吧?” “嗯。” 我不知道我会走多少年,所以我并不想让他等我。现在男女分手时不是都谈什么‘青春损失费’吗?因为青春无价,所以我绝对不希望他无谓的损失。也因为,我一直并不爱他。 他站起来想帮我收拾行李。 “我自己收拾就行。”我说。 似乎是真的走到尽头了。 “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寂静了很久,他忽然说,“你好象藏着多少伤心。可是,我想,我还是装作不知道吧,所以每次你看《人鬼情未了》的时候我只好装睡。我想,只要我一直看着你,总有一天你会看到我吧?”他嗤嗤的笑了笑自己,“真是自不量力啊!” 我忽然鼻子一酸,急忙说:“我走了,”拖着箱子就往外走。 箱子挺沉,我下楼下得很慢,有好几次我忍不住回头,以为他在身后。 “什么呀!好歹夫妻一场,搬个箱子也不愿意帮忙。” 我忽然的又想,我是不是在等他,等他夺过我的箱子,留住我。 叮当——叮当—— 是谁家的风铃在响吧? “尚轩说你弹《铃儿响叮当》的时候象纯真的天使,”大博士有一次笑着说,然后他坐到我身边,弹了一首曲子给我,我知道那曲子叫作《Silence must be heard》,是压抑在岩层下的活火山。 “小婉哪,那个人是个很细心的男人,你要珍惜啊!”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想起妈妈很久前对我说过的话。原来,我真的不懂爱情。其实,爱情写起来根本没有梁祝化蝶那么复杂,不过是两个人住在五十平米的旧房子里仍然觉得快乐,不过是牵过彼此的手一起走一走人生这条路。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靠在自家的门框上,他正在弹《铃儿响叮当》。 “落了什么东西吗?”他问。 我当着他的面,一下子落了泪。上次流泪是什么时候?久得我已经不记得了。 “大博士——我——”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笑着说:“别整天‘大博士’、‘大博士’的叫人,我又不是没有名字。” “理光,”我终于叫了他的名字,然后噗哧一下笑出来,“哎呀,跟叫照相机似的,笑死人了。” “愿意我一生为你照相吗?”他问。 “非常荣幸!” 只在那时,我觉得终于可以和过去的一切彻底说再见了,我的人生又继续向前。 “Wait for me!”我终于向一直等着我的人说出了。 我买的是从上海虹桥机场起飞的机票,一家人都来送行。妈妈给我织了两件新毛衣,奶奶塞给我一瓶自家腌的脆瓜。尚轩没来,我想他还是不能原谅我的离开。 我推着箱子快要安检的时候,忽然看见尚轩就站在安检的队伍旁边,抱着他的吉他。他望着我半天,然后拨动了琴弦。 “我的女孩, 到哪里去找我的女孩? 象你一样的女孩, 上帝让她作了我的姐姐, 近在咫尺,却隔天涯。 她写着自己平凡琐碎的故事, 朗读别人的传奇, 却不知自己也在创造着传奇, 我日日读着她的传奇。” 我朝他笑了,挥挥手祝福他也祝福我,继续前行。 孔子远去了,世界在融合。我们的国家将要走向何方,我们的民族会再次确立什么思想?即使到了现在,我还是不确定自己的道路是否正确,在他乡的土地上生活也并不容易,但我仍然坚持着。因为我们是迷茫的一代,所以要在迷茫中寻找坚持的方向! 佛说:“大慈以喜乐因缘与众生,大悲以离苦因缘与众生。”悲欢的人生中,我身边的每个人也许都在写着自己的平凡故事,藏起眼泪,欢笑着,无论岁月多少风霜,他们在异域的土地上依旧笔直站立!这一部部传奇共有一个名字,它叫作——中华! 全文完 弋然完稿于2005年7月20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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