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拂尘】九华山之旅

秋风起深壑,秋叶舞商弦。 我在山头坐,静观秋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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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侏罗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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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金顶 )

(1)

又是不宜出行的日子?一个华侨跟验票员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差点儿打了起来。验票员乘华侨不备,抢了他的行李袋就走。
僵持了一个多小时。旅客们先是沉?却齸~~终于有几个忍不住了,先是去劝导,不顶事。一气之下,好几个小伙子便煽动了大半车厢的人下车站到马路中央:阻挡其它车辆,扩大矛盾,大家都走不成。有几个女孩子蛮大胆,车子高叫着一步步逼进,她们却动也不动。
我们在那少数乘客之中,这种举动毫无意义。‘示威’一会儿就宣告失败,所有的车都扬长而去~~~
最后还是华侨给了台阶,具体怎么解决的不得而知。开车时,两小时快过去了。那位华侨在车上跟孩子说:“爸爸跟他吵,是好人跟坏人斗~~~”
汽车猛然停住,我从睡梦中醒来~~~呀,这是怎么回事?前面是绿水悠悠,路呢?
哦,原来是太平水库。没想到汽车要在这里乘渡船,这给我们的旅游又增添了几分趣味。没有多等,渡船不一会儿就过来了。好大!可以载好几辆车哩。
水碧山青,微风拂面~~~这水库真美!

下午两点多,到了九华街。这里海拔也是600米。

没来时就听说这里的住宿不用发愁。果然一下车,七八个小女孩就围上来了。
“同志,你们要住旅馆吗?到我们那儿去吧。有两人一间、三人一间。还代买车票~~~晚上还可以听和尚念经的~~~”

“多少钱一晚?在哪呢?” 她们那职业化的口吻真叫我惊叹。看他们也就十来岁的样子,有几个恐怕比么妹还小吧?

“不贵,一人一块伍。各家都一样的。不远,不远,只要走四分钟。”

好罢,反正是要住一晚的。正准备走,一个女人追上来,叫先买游览证,三毛钱。

“真是,还没上山呢,就得先留下买路钱”。妹妹噘噘嘴。

(2)

“九华旅店”,我念着门上的牌子。普普通通的一栋小楼,门前弯着石板小路;一条小溪流过。周围都是些古朴的民房。几乎家家都有一个买香烛、念珠和一些小玩意的摊子~~~。跟桃溪平房相比,又是一番风味。

我和妹妹住一间,罗住一间。不怎么干净,但可以把东西放屋子里,一把锁锁上,倒也方便。登记的女人真逗,居然问我们是不是三人住一间。不知是想替我们省钱呢还是想省一把锁~~~呵呵,多半是后者,因为客人并不多。

安顿好了,出来锁上门。按主人指点的方向,我们向月(肉)身殿走去。一路上经过不少庙、寺、庵,都进去转了转。其中上禅寺给我的印象最深。

破旧的大雄宝殿,一进门就感到一股冷气逼来。阴森森的,动都不敢动。好象那些张牙舞爪的金刚会扑下来似的。 正殿横梁上的三层浮雕很有特点,我看到脖子酸。

只有两个老和尚。一个两手合在胸前,闭目打坐,口里乎噜噜的。我想听听他念的什么经,踮起脚走过去。才到跟前,他立刻翻起眼珠瞪了我一眼。我没退下,又向前迈了两步。可惜实在听不清他在嘀咕些什么。

另一个稍年轻些,正在一张方桌边吃饭。罗坐在他对面,小声地问着什么。看他那样子,仿佛指望和尚会请他尝尝。我走过去,看见他饭碗里是半碗不稀不干的绿豆稀饭,桌上的菜碗里黑呼呼的一些梗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呃,是什么力量使他们长期安居于这种清贫的生活呢?如来吗?看他破衣烂衫,一副落难相~~~可他的笑容,大慈大悲,无忧无虑~~~
据说古人游上禅,称其有三最:“九华香火甲天下,唯上禅堂最贫;风景唯上禅堂最佳;院宇唯上禅堂为最丽”。 不知道为什么说最贫。

(3)

月身宝殿很有气派。八十四级,七十多度的台阶。俯首虔诚而上,一抬头,乾隆皇帝书赠的横匾映入眼帘:

‘东南第一山’,唷,多高的评价。
咦,谁在唱歌?我们四处张望~~~原来有一位老和尚在给地藏王菩萨的金身擦尘,唱歌的是地上的一个女信徒(她没剃头,也没穿袈裟)。哦,是在唱经,一边洗抹布。

她一遍遍唱着,轻柔、小心、虔诚。调子优美,我们不由自主地在心里跟着哼起来:
(注:在后来的几天里,我们三人常情不自禁地哼出声来。怕忘了,就瞎试着用简谱记下来了,词是‘南无地藏王菩萨’。不会打简谱,只好看照片。别笑偶字写得烂哈,日记大多是躲在蚊帐里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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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身殿是唐代开元末年,新罗国(据说是朝鲜,未核实)王子金乔觉出家后圆寂的地方。因为他与传说中的地藏王菩萨长得一样,后便大肆供奉,使九华山成了著名的佛教圣地。

大殿修得宏伟壮丽,汉白玉铺地,中间一座七层宝塔,覆以华盖。塔四周是大大小小的地藏王金像。一盏玻璃钢做的长明灯,几束塑料花,灯笼里电灯通明~~~。这些现代化的设备,减少了几分神秘的气氛。

后门首一块大匾,上书一偈:‘众生渡尽,方证菩提。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老师傅,这‘方证菩提’怎么讲?”
“这个嘛,‘菩提’是佛教术语,你们不容易懂。打个比方吧:人生就是苦海,作为一个凡人,就有生苦、病苦、老苦~~~等等。菩萨就是要把人从苦海中救出来,这样才能说明我佛的慈悲。还有呢,就说现在吧,社会上有好人,也有坏人,所以有监狱。设监狱是为了改造坏人。而地狱空了,菩萨的善行才了嘛~~~”

这个老师傅,还挺有学问。说话的口音跟我们有点相近,罗说是湖南人。我不信,他去一问,我输了。原来这位老和尚年轻时便出家,云游四方,后来才在这定居。

罗还问了‘南无’是什么意思。原来‘南无’ 其实是‘那就是’的意思。

“他是话剧演员吧?” 一个女香客问我。她正注意着罗和老和尚的对话。
“哦,不是的~~~干什么的?你自己问他吧”
“你们不是一起的?”
“不,半道碰上的~~~”
“广播学院!怪不得说话很标准,浑厚的男中音。”

不止一次有人注意到罗的嗓音了。确实,在这壮严的大殿里,他的声音显得更突出。(可他一查觉我在逗他说话,就总让人扫兴)

陈列室关门,又是一件憾事。

(4)

晚饭后,听说和尚念经很有意思。到得佛教协会门口,原来还要收门票。这下可狼狈了,我们掏遍了所有的口袋,只凑出七分钱,而门票是五分一张。商量结果让罗先进去了,我和妹妹又跑了一趟。

里面果然热闹,唱经声和着木鱼声传来,倒也悦耳。殿门口挤满了人。

呵,里面黑鸦鸦的跪了一地:颇有些仙风道骨的老和尚,敛目合掌,超凡离尘似地唱着。这是少数,多数是‘带发修行’的男女信徒。他们有的也穿着袈裟,手摇扇子,跟着老和尚跪了一会儿,就开始在蒲团之间弯弯曲曲地穿行起来。口里的经文随着木鱼声变化着,先缓后急,前长后短,神态很有点好笑。几个老太婆还穿了长裙,跪在那儿的神情,颇象捐门槛的祥林嫂。可是不一会儿我就发现了她们那长裙的妙用了--- 我的腿上给蚊子咬了好几个包。

妹妹和罗都挤进去了。我嫌热,单调重复的经文也让人觉得有些乏味,就决定到下面去等他们。下来发现台阶上围了一堆人,中间一个女同志(四十来岁)正滔滔不绝地讲着什么。我挤了进去,原来是几个青年在向她提问。这位女同志看来对佛教挺有研究,我一直听着。听她讲佛教的起源、发展、衰落和目前的地位等~~~,直到念经结束,他们出来叫我。

回到旅店,才八点多。夏夜的星空使我们不忍离去,便搬了张长凳,在门口坐下来。

我上楼去倒开水,遇到清华的一个男生,跟他聊了一阵。他们是七八级的,七个同学结伴出游。庐山、泰山都去过了。九华山也游完,准备明天去黄山。有意思的是他们自带行李野宿,真的够浪漫,可是也够辛苦的。这不,他和另一个同学感冒了,只好住进旅馆,其余的都在庙里‘露营’呢。背着那么多东西爬山,佩服。

(5)

二十号上午六点多,开始登九华。天气很晴朗,不一会儿太阳就出来了。好在山路上午还在背阴之地。毕竟刚从黄山下来,爬山的劲头显然低多了。上到回香阁,九华主峰便截然耸立在眼前。唉~~~真高啊,天台!
仍是一条石梯,隐现在松林间。隐藏在绿色中的,还有许多黑瓦白墙的庙宇,真个是‘深山藏古寺’的意境啊~~~
回香阁下山,谷底是中闵园。路经凤凰松,果然枝干悠怡,造型优美。游人都在这里留影。
闵园是典型的田园风光。清溪潺潺,竹海涛涛,青瓦白墙。门前的凤仙花、洗澡花等在微风中绽开笑脸,向我们点头致意~~~一路都是庵、寺、茅蓬(比庵小)。我们每个都进去看看,以满足好奇心。
“哎,黄山的最高峰是哪座?” 罗的心思显然还在黄山呢。
“唷,没注意。好像是光明顶吧?”
“我好像记得是莲花峰。”
“嗯,是光明顶。我记得地图上标的是光明顶。”
“那是因为它有个气象站。好,咱们打赌怎么样?”
“我还从来没跟人家打过赌哩。好吧,赌什么?”
“一瓶汽水怎么样?”
“嘿,我还以为赌什么呢~~~好吧,我要输了喝一瓶就是啦。”
“喂,是请我喝一瓶哈~~~你真够狡猾狡猾的~~~”

当然是我输了。因为我没有仔细看过导游图,想当然而已。闵园有汽水卖,我愿赌服输就是了。

“这汽水比黄山的如何?”罗问妹妹。
“太刺喉咙了,你帮我喝点吧。”妹妹把大半瓶汽水倒在罗的杯子里,她不习惯那种苏打味。温泉做的这种汽水苏打也放得太多了,我也嫌辣,但没啃声。

“我发现你的适应力很强。”
“嗯,小时候在书上读到过一句话,我把它记住了,记得很牢。”
“怎么说的?”
“大自然赋予了人类以伟大的适应力。”
“呵呵,懂了~~~”

继续赶路。

(6)

九华山属黄山西脉,方圆约一百公里。山有九十九峰,以十三峰最高,海拔1342米。重峦迭翠,飘渺霄汉;龙飞凤舞,争奇竞秀,素有‘东南第一山’之称。
这是‘参观卷’上写的。这里的花岗岩恐怕长石的成分多些,山不如黄山险峻,可供人们遐想编名的巧石也少得多。但树比黄山多,满目苍翠。而且它林立的庙宇,众多的古迹,却又是黄山所没有的。"九华一千寺,撒在云雾中",而且这些寺庙跟我们看惯的诸如月身殿、灵隐寺等大不一样:白墙黑瓦,少了那些都市寺庙的华丽,却多了十分出家之所的真实。因此,我们的主要兴趣都在庙寺里。每到一处,里里外外都看个仔细。破旧的塑像,精致的雕刻;蒲团上的刺绣,花瓶里的鲜花;柱上的对联,匾上的偈语;和尚尼姑念经时那种木然的表情,烧香磕头的信徒们那种可敬可笑的虔诚~~~

佛弟子果知愧惭心坎上自无缺地,
大丈夫如能醒悟苦海中尚有莲池。

这一联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尤其上句。

“天梯!” 妹妹喊了一声。果然,越来越陡了。这里有一丈平地,我们在路边的石栏上坐下来,加点‘油’,喘口气。取出小相机,一人拍了张吃东西的,完了却找不着镜头盖了。唉,一直都很小心的,生怕掉了,结果还是掉了。大慨是滚到山下去了,没法找的。过了古拜经台,天台在望了。看到迎面绝壁上‘非人间’三个大字,我们都相信自己来到了仙境~~~

风真大。转了一会儿,罗突然说肚子有点疼。我们赶紧进入殿里,呵,不错,居然有人把甜酒酿挑到这里来卖。烧得热呼呼的,一人喝了一碗,舒服透了。罗的脸色也好看多了。不敢久留,下午还得赶车赶船呢。

“你怎么样,走得动吗?”
“好在是下山,能行,现在好多了。”
“那我们就走吧。”
“我要躺下了你们怎么办?”
“一点办法也没有,还不就让你躺着,我们说声BYE BYE。”
“好啊,你们就那么坏呀!” 妹妹捂着嘴直笑。
“我在家看了卢梭的>。记得有一段写到他和朋友到一个地方,结果在朋友需要他的时候溜走了~~~,唔,像他那样敢于剖析自己灵魂的人真是不多。”
“我相信你们不会那么坏的~~~哎,那就是‘大鹏听经’石吧?你们看,挺象的。” 罗翻着买来的导游书。
“‘更尽闻时鸟,恍觉报晓钟’,嗯,就是又听到了鸟叫~~~”
“不是‘更’,应该是‘五更’的‘更’罢?更尽了,天将亮。鸟儿把李白吵醒了。报晓的钟声传来,而诗人仍在朦胧中~~~”
“对!‘更’字我理解错了。那这句呢:‘天河挂绿水,秀出九芙蓉’”
“这句很形像。尤其那个‘秀’字用得活,很生动,给人想象的余地。”
“看来你对诗词是有一些研究,你真该学文科的。”
“你是不是觉得学地质的就只该认识石头么?”
“这这,瞧你说的~~~”
有什么办法呢,干我们这行的,都这么敏感。

下山确实很快。虽不象黄山那么跑下来的,也没花多长时间。我们又回到闵园,按计划在这吃午饭。家庭经营的小饭店,相当殷勤。外面座满了,把我们让到里面房间,算是‘雅座’。菜很实惠新鲜,但味道不怎么样。还有青岛啤酒。罗要请客,说是替我补过生日。呵呵,都玩忘了,有些难为情。
旅店里的小孩代买的车票。一毛钱手续费,倒是省事,不用去挤了。
我们又参观了车站旁边的祗园寺。这里的大雄宝殿也很有气派。如来背面的墙上,
也有类似灵隐寺的浮雕,但规模和技艺都不如灵隐的。

(7)

在路边树下坐了一会车就到了。匆匆赶去,司机也不愿多停留,坐满人就开走了。
“咦,水壶呢?”妹妹突然觉得少了一样东西。
“完了!又给九华留了一件纪念品。”
我一下想起是我口渴了,喝完后顺手放在人家摆在路边的一张空桌上。因为一路上都不是我拿的,见车到一起身就走了~~~我这要命的记性。也怪,丢了三样,却都不是我的东西。
五点差五分赶到贵池。一下车就听说开往码头的最后一班公共汽车是五点出发,我们连忙往外赶。好险,幸亏没碰上轮胎坏或是好斗的华侨,要不就糟了。
售票窗前已是长长的队伍,要等六点半船到了才卖票。我看见前面排著的是几个南大的学生(带著校徽),我们同车到九华的。半路上还跟一个女孩聊了几句,知道他们都是上海人,化学系的。我担心排在后面买不上票,就上前和他们打招呼,搭讪了几句就把钱递过去了(嘿,我发现自己出门应付的能力不像她们和自己想象的那么差喔)。
船准时到达,票却只有五等散席。统舱就统舱吧,能走就行。
《东方红》26号轮。比我们在上海乘的小,设备什么的也差得多。乘客中至少有一半是挑著箩筐的农民,甲板上乱七八糟的,拥挤不堪。
一进统舱门,心就先热了。真是名符其实的“舱”矣~~~又闷又热,只有一个上著铁栏的小窗户。先到的人们已经用塑料布、席子等五花八门的东西占好了地方。罗说他从大连乘海船时也是五等散席,晚上可好看呐。一个美院的学生一晚上没睡,捧著画夹一个劲地画速写。那些“义务模特儿”的各种睡姿真是太难得了。妹妹笑著说,可惜我们不会画,要不今晚也可以大干一场啦~~~
舱里的闷热让人难以忍受。罗说他上去看看能否则甲板上找一个地方。我让妹妹也去换换空气,我留下看著东西。
找出一本《九华山》翻起来。回味著这几天的旅行,读得入神,慢慢就忘掉了闷热~~~直到罗来叫我。
“我们先上去吃饭吧。上面人真多。只好在外面吹吹风,晚上凉快点再下来。”
我把行李托付给化学系那几位,他们正在忙著玩扑克。
上面凉快多了。又一次享受这凉爽的江风,我感到十分的欢欣~~~~~~

船到铜陵,妹妹偶然发现客运室在补票。我赶过去,原来有几个四等铺位空了。好运气!这下我们都可以好好睡一觉明天接着玩了。

我们下去把东西搬上来,随便漱洗一下,就都靠在船舷上,任晚上的江风撩着头发。妹妹去端来开水,罗接过杯子又想起了什么。

“水壶没了,还想么?”

“呵,早忘了。没法挽回的东西我不多想,没什么好处。那镜头盖倒是让我多想了想,不过多半想的是怎样才能配上一个,因为那是别人的东西。我的记性也够差劲的。”

“你的这种性格不错,少生烦恼。不过,我看你很多东西记得满牢嘛。”

“哎,记忆也是相对的。正因为有的东西记得特别清楚,才会把另一些东西给忘了呀。”

“呵呵,这话有水平,看不出。”

“是吗?看不出我居然也能说出一点有水平的话?”

“这这~~~你又来了~~~”

瞎吹了一阵,妹妹和罗都相继回舱睡了。我舍不得这江风,伏在船舷上,数着对岸的航标灯~~~唔,五秒钟亮一次。远处一片白光,那是一个县城,还是一个小镇?江水哗哗地响着,是我们的船打搅了它的美梦?听它的声音,似乎流露着不满。甲板上的农民们东歪西倒,他们辛苦了一天,到晚上只求一席之地,也不管别人会怎样欣赏或者描绘他们的睡姿。看他们嘴角流出的口水,也许正梦到箩筐里的东西,经过这一番奔波,赚了双倍?早上可以到宁。明天21号,得先去买车票。妹妹25号走,还有几个地方没去,得稍微计划一下~~~

计划好未来几天的行程,困意便向我袭来,只好也回舱睡了。

七点半回到学校。先在大门旁边的小店吃了早餐,他们俩也对那里的馄饨给予了赞许。在楼下喊了一声,天热大家在宿舍里都比较放肆,要带男宾上楼得先打个招呼。

马上要考研究生的几个都在宿舍里用功呢。毕竟是几年相知的好姐妹,她们知道我的为人,对我又带回来一个大小伙子并没有大惊小怪。罗也是个自来熟,趁他们聊得热闹,我和妹妹赶紧冲凉换衣服。然后应罗的要求,陪他去看朝天宫。

中午带他们到红星糕团店,吃了凉面、麻团。这也是我们平常的享受。最后到鼓楼玩了一会。想看场电影,曙光电影院上演的是《英俊少年》,正好马上就有一场。票是早卖完了,我说等等看吧。刚往下走了几步,见一个男的手上有票,象是要处理。我赶紧上前:

“阿有票多啊?” 混了几年,这大概是说得最象的一句南京话吧。

嘿,也不知是谁有福,确实是当场的,而且不多不少正好三张。我赶忙接过票,把钱递给他,很高兴地道了谢谢。

看见罗那惊叹的表情,我不禁哑然偷笑。他也许想不到吧,我们是经常干这事的,先睹为快么。

电影很好,那只歌尤其好听。可是不知怎么搞的,我的尽头牙又开始折磨人了,疼得我电影都看不清静。

“哎,愿意跟你保持联系。” 电影演到一半,罗怎么想起冒出一句来。

“行呀,我向来是有来有往的。” 我顾不上细想,随口回答。

这个问题其实值得想想的,但当时讨厌的牙疼让我什么也顾不上。现在想来,不管他这个愿望出于什么心理,我的回答还是得体的。我们相处几天,虽然旅行愉快,话语投机,仍不过是萍水相逢。今后保持联络,也未尝不可。罗还有两年才毕业呢,而北京我还没有去过,能有个向导也不错啊。右新只有半年了,要不找他也行。嗯,这次旅游遇上的两个旅伴都不错,天下毕竟还是好人多嘛。

看完电影,罗要回他同学家了,到宿舍拿好东西,我送他到校门口。

“从这里出去,再往下走一点,就是一路车站。好,不远送了。”

“再见!” 他伸出手来。

“唷,我还没用过这礼节呢~~~好吧,再见!”

“再见!”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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