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龙,是中国人再熟悉不过的名词,望子成龙、龙腾虎跃、叶公好龙、真龙天子、飞龙在天、潜龙勿用,等等,可什么是龙?历来众说纷纭,有从鳄、从蛇、从蜥蜴、从闪电、从虹霓等等说法,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无疑,那就是:龙是一个想象的综合体,是中国古人对周围的动物,和云、雷电、虹霓等自然现象模糊集合而产生的一种神物。先民们是以现实生物和自然天象为基础,将自己的对身外世界的畏惧、依赖、疑惑、想象、崇拜等等,都贯穿、投注、体现到龙的模糊综合体中,升华成神灵,然后加以崇拜。
龙自成为华夏人崇拜的神灵后,其本身的形态、内容和与之有关的文化都随着人类的发展而变化。中国龙文化,起源于母系社会时代的雌性崇拜,进入父系社会后,就成为两性同体的神物,最早的龙型可以从伏羲女娲的人首蛇身图看出。黄帝统一各族之后,以华夏的蛇为主,吸纳了各族的图腾文饰,创立了“龙”的图腾。“龙”的图腾实际上是“乔”的父系的“熊”头图腾与母系蛇身的“乔”的图腾的揉合。出土古物的龙纹,皆作蛇形。也就是说,龙性雌雄兼备,两性同体。在古籍中,除了龙蛇并举之外,龙凤呈祥的观念更彰显了女性原则。《春秋》认为,麒麟、白虎、龟、青龙、玄武,必须与凤凰同显,才能标志国家处在正义之君的统治之下。从此以后,龙这一奇特的蕴涵着中华民族的融合、发展的历史的形象,开始出现在各种图案、文献中。 那么,龙有什么特性呢?从中国的文献中我们可以知道龙至少有以下的神性:喜水、好飞、通天、善变、灵异、征瑞、兆祸、威力。
“喜水”,所以龙王控制着大海,行云布雨、司水理水就是龙的第一神职。“好飞”,使龙很自然、很方便地成为某些神仙、圣杰、帝王的乘御对象。龙在天可以是云、是电、是虹,在地可以是猪、是马、是牛,在水可以是鱼、是鳄、是蛇,龙又有了“善变”的神性,大可通天,小可隐身, 龙具备了“善变”的神性后,自然就有了“灵性”会“灵验”,因此,龙就具有神灵,成为古人心目中的具有“灵性”的动物(其它三灵是麟、凤、龟)之一,这样一来,一种万能的神就被造了出来。 人们造神、敬神的目的之一,是相信神能给自己带来好处,从而创造出来的神物,如果这个神物不能给人间带来福祉和祥瑞,古人创造它做什么呢?上述龙的种种神性,又都为龙的征兆吉祥嘉瑞的神性提供了基础:龙喜水,而水是生产、生活的命脉;龙好飞,飞是对超越苦难、摆脱困境的向往;龙通天,天是天帝和诸神居住的地方;龙善变,变是对生存环境的适应;龙灵异,灵异使龙神奇莫测、非凡不群。将这种种优长集中于一身,龙又怎么能不祥瑞呢? 龙可以“征瑞”,也可以“兆祸”。棗这倒也符合辩证法,其根据是现实的验证和历史的、道德的评价。如导致西周灭亡的“龙鼋之怪”、造成古时三苗地区大乱,的“日妖宵出,龙生于庙,犬哭于市”,等等。
龙的性情中,也有凶猛威厉、乖张易怒的一面。我们概而称之为“示威”。龙之“示威”,盖源于龙的模糊集合对象的习性和危害。如湾鳄凶残伤人,蛇类阴毒咬人,雷雨使江河水涨成灾,龙卷风卷走人畜树木,泥石流冲毁房舍田园,等等。 但是,在中国龙文化中,龙逐渐被雄性化,龙日益成了父权和皇权的独占。龙的雄性化,假龙形的造神运动,实际上从夏朝就开始了。从此,龙的图腾文化不可逆转地日益转化为一种政治文化,所有的“真龙天子”无不是由其母亲“梦龙”,甚至于“龙交”而生,就连《史记》中也有多处有关梦龙的记载。这种造神运动在中国长期的封建历史上一直持续至今。 由于对龙的长期崇拜,中国人就逐渐具有了龙的许多特性,并被世代相传,以基因的形式固定了下来。对于统治天下的“真龙天子”和控制着风、云、雷、电和雨的龙王爷,中国老百姓无可奈何,无不下跪求拜。在龙所有的这些特性中,喜水、好飞、通天、灵异、征瑞、兆祸、威力,不是被统治者专用,就是无能为力,只有“善变”这一特性被百姓所能共同拥有,所以,原本是以智慧、适应性为根本的“善变”这一龙之精髓,经过千年的遗传与固定,狡猾多变就变成为龙传人为适应社会而生存最本质的特点之一。
正是这种龙文化,维持了中国几千年的封建制度,塑造了中国人的奴性、狡诈多变等等特性,也使得当代类似于封建制度的一党专政的体制能够维持和继续,再一次成为闻名于世的“具有中国特色的资本主义”,也是许多人不解为什么一党专政可以在中国维持并创造经济奇迹的根本原因之一。中国社会的许多现象,都可以用龙的特性来解释。不改变龙的这种被扭曲的传统精神,真正的民主自由、人权、思想多元化和法制的现代社会就不会在中国出现,台湾就是一个例证。 中国的前途就在于统治者要放弃龙的专横霸道、唯我独尊的专制,百姓抛弃“望子成龙”的理想,改变狡诈多变,恢复龙的那种热情、欢乐、活跃、灵活和智慧的原初可贵品格,成为守法和具有诚信的公民。复原龙蛇两性同体之象,龙凤呈祥的阴阳和合,只有彻底摆脱龙的政治文化的阴影,中华民族才能兴盛发达。 最后,小子以一首七律来总结这一话题:
七律·龙的传人
自从盘古开天地,五帝三皇塑圣人。
八卦阴阳崇演绎,五行河雒拜图腾。
春秋思想昙花现,孔孟学说入正宗。
变化龙精遭篡改,刁猾狡诈被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