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多共谍?

这几年,从美籍的李文和到华人的陈文英,再到那个拚死拼活一心要做美国公民的高女士,都和共产党的间谍这个头衔,脱不了干系。一时间人们在北美这个自由的社会里风声鹤呖,谈谍色变,以至于和一个在航空航天局工作的朋友电子通信,都不能送到单位的计算机里。这不,双面谍陈文英刚刚放出来,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移民美国的古巴人教授中,又发现了卡斯特罗同志的两个间谍。

以前看过一本书,忘记了作者,说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盟军之所以取得胜利,就因为盟军破译了德军电报通信时的密电码。结果那号称沙漠之狐的德军传奇人物隆美儿的一举一动,都在盟军的掌握之中。因此,盟军的胜利,实际上就是盟军情报战的胜利。

在张戎写毛泽东的新书中,说中国共产党和毛泽东取得中国革命的胜利,多亏了国民党内的四大红色间谍:邵立子、张治中、胡宗南、卫立煌。邵力子的贡献,是将蒋经国送往苏联作人质,因而保障了红军长征的胜利。张治中的贡献是在抗日战争期间,牵制了日本人,使日本人不进攻苏联。胡宗南的贡献,是协助毛泽东保卫了延安,卫立煌的贡献,是辽沈战役。

除此之外,张戎还提及了傅作义的女儿和国民党军令部次长刘斐和总参谋部作战部长兼第三厅厅长郭鬼子郭汝槐。前者保证了平津战役的胜利,后二人保证了淮海战役的胜利。

张戎这样说,自有她这样说的道理,因为她查了一些资料,也采访过一些人,但更多的是推测。大陆方面还没有轮到说什么,台湾那边就已经不干了。胡宗南的子孙,首先的跳出来。说事实不是这样的。网上一群看热闹的人就出来帮闲,张戎就派据说是她的弟弟的张朴出来答疑,顺便也做一下中文版的促销。

张戎的这个弟弟,话也说的不周全,火没有扑灭,又加了一点油。其实张戎第一本书的成功,占便宜就占在因为那是一个英文版,虽然也有真名实姓,但随她怎么样写,读者是外国人,没有人肯当真。张戎的第二本书,就不一样,因为要出中文版,涉及了真人真事,肯定会挨骂,弄不好还会吃官司。周励的书,就是前车之鉴。

对这一点,学历史出身的杨翰章,就很滑头,用张学良的话说,是个老狐狸。他在国外时该出的书也出了,该说的话也说了,到国内出中文版时改头换面,摇身一变,就成了人民大学的知名教授。同样也经文革战斗洗礼的邓小平的女儿邓榕(毛毛),则是个成功的相反的例子,在国内出中文版时,将对别人的好话说尽,赚足了银子。等到出海外版和雇人翻译出英文版时,就又胡说八道,对别人的好话都不见了。感情那天下英雄,就她老爹一个人。

最近大陆的经济好了,国力也强大了,就有人出来考证说:西安事变时的张学良,是彻头彻尾的共产党,党中央批准了,只是共产国际不承认。

假亦真时真亦假,政治这玩意儿,确实是不好说。国共合作时,很多的共产党人在国民党的军队里公开活动,例如陈希周和宣侠父,都不是什么秘密。而到国民党失势时,兵败如山倒,呼啦拉就出现很多共产党。就是不是共产党的,也树倒猕猴散,和共产党合作。后来被汤恩伯告密被蒋介石杀头的陈仪,就是其中的一个。中国国民党中央革命委员会的秘书长梅龚斌,解放后多少年,都是以民主党派的身份出现,一直到死。

只是奇怪的是,既然卫立煌是共谍,那么解放后卫立煌为什么不立即回大陆而留居香港?既然胡宗南也是共谍,为什么他后来去了台湾?而且他下令枪毙了据说也是共产党的朱其华。难道后面还有更大的阴谋不成?

目前有公开的资料称,胡宗南的亲信副官熊向晖、卫立煌的秘书赵荣生,以及卫立煌本人,佩剑将军张克侠、何基沣,国民党第四十六军军长韩练成,还有后来进入台湾继任国防部参谋次长的吴石将军等等,都是共产党间谍。

有文章称,在蒋介石要逮捕韩练成时,白崇禧得知消息后,立即将韩推荐给张治中。韩到西北向张治中报到时,张设宴为他接风洗尘,宴会结束,张治中送韩练成上车时紧握他的手,轻声说道:“练成,走好!”韩感到有东西塞到他手里。在车上,展开手一看,是两张从兰州飞往香港的机票。韩练成立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这样看来,张治中肯定是共产党的人了,或者至少是倾向于共产党的,并不是空穴来风。

那么白崇禧呢?刘斐、郭汝槐、韩炼成都曾经是他的部下,和胡宗南的情况相似,在台湾也不受重用,并在李宗仁回大陆后,最后被蒋介石谋杀。看起来白崇禧虽然不是共产党的间谍(因为没有人举证),但也不象汤恩伯那样,卖友求荣,招人诟病。

其实他们是不是共产党的间谍,都不重要了。多少年过去了,这些人都应该作为革命的先辈,让后人来纪念。因为至少他们,做了事了,或者是对历史的发展,有所贡献。

2006-1-13

 

附一:金钟:作家张戎女士谈毛传写作经历

——十年磨一剑 重写毛泽东

作者:金钟(香港)


【大纪元7月6日讯】编者按:毛传新着《毛:不为人知的故事》作者张戎,来港举行该书英文版发布会,应邀接受本刊专访,畅谈毛传写作十二年的种种经过及闻所未闻的有趣故事。该书中文版计划明年春天出版。

  问:您十二年前畅销的《鸿:三代中国女人的故事》是一部文学性的家族故事,现在的毛传却是一本政治历史著作,您的写作方向是否有了转变?

  张戎:是一个转变。但这两本书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真实性。《鸿》是家族故事,每一个细节都是真实的,出版十四年来没有任何人对此提出质疑。毛传就更重视真实性,言必有据。英文版八百页其中一百五十多页小字排的,全是说明出处的注释,详尽中英文征引书目,几百个采访者名单。海外与毛交往过的重要人物都访问了,还包括许多国内知情人。追求真实的写作原则,我没有改变。


写毛传完全是出于兴趣

  问:年关于毛的书已很多,最近还有人送我北京去年出版的英国人写的毛传,毛的许多也事逐渐暴露,您为什么还有兴趣写毛?

  张戎:看过毛传的人,就知道,我是完全重写毛泽东,重写现代中国历史。不仅是全新的角度,而且大部份事实是闻所未闻的。我可以自豪地这样说。全中国全世界对毛的了解都非常少。生活在毛统治下的中国人只知道经历的痛苦与灾难,不知道这些经历怎么来的,尤其是毛决策的细节。年轻一代就更不必说了。

  问:写毛传和您及家族的背景是否有关?

  张戎:我相信我对毛的兴趣和大部份中国人的兴趣一样。我们都在毛的阴影下生活过,毛给我们都带来巨大的灾难,这是共同的经验,我没有与众不同的感受。我父亲和外祖母虽然都死于毛的迫害,但如果我以此书为他们报仇,那就太低估了我的写作。当然,毛统治下的受难者完全有资格向他报仇,但这是简单和消极的情绪,我没有这种情绪。我写毛,完全是对他的兴趣。虽然已有那么多写毛的书,但它们都不能回答我对毛的许多问题。例如,他是怎样当上共产党领袖,怎样成为中国至高无上的统治者的?他一生追求的是什么?

  问:国外对毛的研究是否好些?

  张戎:我认为,毛泽东应与斯大林、希特勒相提并论。对那两个二十世纪的极权统治者已有很多书写他们,人们对他们已有相当的了解,可是对毛的了解,知之甚少,包括外国可以自由研究与出版的地方。我在中国长期生活过,又在英国接受西方文化教育,有条件做一些他们做不到的事。

  问:您提到曾在许多档案馆搜集资料,例如前苏联的档案解禁后的情况,我们很感兴趣,具体情况如何?

  张戎:我先生外文很好,他花了十年时间在俄罗斯档案馆收集资料。俄罗斯档案馆简直是一个宝库,还有东德、阿尔巴尼亚档案馆,以及英美的档案馆,与中国有关的,我们都去查了。我去过俄国共产国际档案馆,规模很大,资料浩如烟海。没有足够的时间和专业能力,是很难利用那些档案的。


蒋介石为让苏联放儿子而纵容中共

  问:你们在档案中最重要的发现是什么?

  张戎:例如红军长征。一个最重要的发现是蒋介石放走了中共。为什么?最重要原因是他儿子蒋经国被苏联当人质,扣在斯大林手里。蒋介石是一个非常传统的中国人,他把“绝后”看得很重,在他日记中有记载。俄罗斯档案的材料发现,蒋希望用红军和中共的生存换回他的儿子。长征时他完全可以把红军消灭掉,但他没有那样做。长征前夕,他就向苏联正式提出要求放回儿子,书中详细叙述,他用放走红军的一系列步骤,和斯大林作交易。长征每一个关键时刻如所谓湘江之战,等红军主力全部渡过后,蒋才封锁湘江。又如一四方面军会师、毛到吴起镇当天,蒋都透过各种渠道,向苏联要求放儿子,包括愿意国共合作抗日。又如西安事变就是因斯大林同意放蒋经国而结束的,蒋被扣后坚决不同意会晤周恩来,周能进蒋卧室,是带着斯大林的一句话“你的儿子现在可以回国”才与蒋见面的,中共大吹周恩来在西安怎么斡旋调解事件,完全是神话。


中共打入国民党的四大间谍

  问:我们选载了张治中引发上海战争一章,也令人十分吃惊,材料来源如何?

  张戎:我们发现中共在国民党中有四大间谍,第一是邵力子,他把蒋经国带到苏联作人质,俄罗斯档案馆有邵力子给斯大林的亲笔信,完全表明他是共产党间谍。第二个就是张治中,他与苏大使馆武官有亲密关系,全面抗战的打响,不是芦沟桥事变,七七后蒋没有开始全面抗战,日本人也没有南进占领全中国的计划。斯大林最怕日本巩固华北后,向北进攻苏联,所以利用张治中搞了八一三沪淞之战,把日本人拖进中国广大腹地而不再进攻苏联,这是斯大林外交上绝大的成功。另两名间谍是胡宗南与卫立煌,他们对中共功劳很大。

  问:历史档案一定很多,你们怎样选择?

  张戎:这十多年,我和先生像玩七巧板一样,要把各方面的资料,一块一块拼起来,发现问题、组成图案。档案馆的资料不是轻易掉在我们手上便可写在书上,要很多积累和研究。长征,中国也公布了大量档案,八十年代开始许多史料,有一套几十本国民党军追堵红军长征史料选编,全是国民党的来往电报,我们从中发现,在红军到达的地方,国军都让出大道让红军通过,要花很大功夫才能琢磨出来。如泸定桥,在光溜溜的铁索上,冒机枪火力“二十二勇士飞夺泸定桥”。我们查到中央红军办的“红星报”,上面根本没有打仗的记载,勇士过桥后还举行了仪式,个个活蹦乱跳的。我们查那些电报,国民党守军余松在红军到达前夕,被命令去康定,弃守泸定桥,等于给红军让路。再说长征的目的,中共说是“战略转移”不错,但不是为了打日本,而是为了打通苏联,便于接受苏联军火,这在俄国档案中有详尽反映。中共南昌起义,档案用斯大林的话说是“我们的主意和我们指挥的”。南昌起义就是拉出军队去接收苏联武器。那时打通苏联,接受苏联援助是中共的“核心任务”。这是中共胜利的原因。毛在一九二三年说过共产主义只能由苏联输入,自己不可能成功。


师哲提供不少中苏共关系见证

  问:您访问很多人,他们都合作吗?比如师哲,我看过他的回忆录,有不少精采资料。

  张戎:我访问师哲多次,直到去世前。他是非常好的见证人,跟毛时间很长,对毛与斯大林关系很了解,又很能说。比如说毛在延安的枣园后沟有一个秘密住宅,我们到延安去看过,几乎没有外人知道。师哲当年就是把守在路口的人,那是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连中央领导人都不得进入,师哲告诉我,我去找到的。他为什么搞这个住址?延案整风很恐怖,毛说整的百分之之百是共产党员,他很担心自己的安全,他从来是狡兔三窟。不只是枣园,在杨家岭后面也有一个,绝对保密。在一九四二年搞的。毛实行整人路线,也使自己一生生活在恐惧之中,非常怕人报复行刺。 

  问:在延安下毒害王明的事,我二十年前在香港就看过王明的书中提到,可信吗?

  张戎:我也曾怀疑:毛是否要毒死他?但我们拿到了一九四三年由延安主要医生给王明的会诊报告,白纸黑字地写明王明确实被人下了毒,汞中毒,毛泽东当然有责任,王明的书、王明的儿子(在莫斯科,懂中文)都有证实。


刘少奇在批斗会上被打翻在地

  问:您访问过王光美,她能说点真话吗?

  张戎:我访问人,不会问他,你对毛泽东怎么看法,我关心的是事实,请他们对事实作出证明或解释,王光美也讲了一些事实,毛整刘少奇已是公认的事实,不必她来作证。但我们书中有一张照片你们可以登出来,那是没人见过的,是从中共内部记录片上摘下来的,这张照片是一九六七年八月五日中南海批斗刘少奇,从殴打到打翻在地的镜头(群众围住,见不到人,如图),斗争会是戚本禹的秘书主持的,而当时毛去南方前任命戚本禹代理中办主任。这张毛吻马可仕夫人手的照片是电视拍下来的,摄影师杜修贤在场,他不敢拍(见图)。

  问:访问中不合作的情况有吗?

  张戎:当然有。不过,我找人都会说明是访问,而不是私人聊天,然后写下来。他们都知道我在写书,他们谈的,我都可以写出来。


林彪和毛不讲原则的关系

  问:您见过林豆豆,她也在写书,据说对林彪事件还很有看法。

  张戎:我见过林豆豆、张宁和林彪家有关的不少人。毛和林的关系不一般,是一种完全不讲共产党原则的关系。他们最早的关系,是一九二九年联手整朱德。以后毛给林彪一个非常特殊的地位,林说话可以很直率,俄罗斯档案中有林给苏联人的报告,讲毛不打日本人,打平型关还是他违背毛的意旨打的。他还告诉苏联人,周恩来干了些什么事……毛给了他很大的自由。林彪自尊心极强,毛从不逼他做自我批评,而中共党内外谁都要自我检讨,周恩来就是最会作检讨的。作为交换,林彪在毛需要时,出来助毛一臂之力,七千人大会就是一例。大家以为经过大饥荒,毛会改变经济政策,实际上饥荒根源是毛出口粮食到苏联东欧,以便买军事设备。毛的工业化完全是军事工业化,他一心想的是要把全国资源集中起来发展军事工业,以便他有生之年可以成就超级大国称霸世界。买苏联的原子弹、导弹、核潜艇,完全靠出口粮食,我们在俄国档案馆看到中国对苏出口粮食的记录,明白如果不出口这么多粮食,中国一个人也不会饿死。饿死几千万人,刘少奇都看不过去,但毛就不愿改变政策,七千人大会期间,毛还在高层说,不是没有粮食,就是收不起来,开完会,大家下去收粮食。他仍然要横征暴敛,导致更多人死亡。刘少奇便在七千人大会上来了一个突然袭击,脱稿讲话,改变了大会气氛,对毛形成压力。毛批赫鲁晓夫突然袭击,实际是针对刘少奇,这也是毛发动文革的原因。到文革前夕,毛又和林彪交易,用军队干部取代地方干部,换马。林彪便和毛讨价还价。代价就是整罗瑞卿。罗是毛的爱将,不忍抛弃,所以,文革发动推迟了几个月。

  问:林彪之死,你们找到新资料吗?

  张戎:毛林翻脸,源于庐山会议上,林想当国家副主席,毛当主席,他可成为国家二号人物。令毛震惊的是,政治局常委都支持林彪,因为他们看到没有林的保护便会自身难保。汪东兴率先支持林彪设国家主席,毛看到连掌管他的安全的汪都支持林,林的权力太大,一定要削减,但当时林彪系统的人势力很大,毛无法动,只有破例叫林做自我检讨。于是,二人便翻脸,这是关键。但林不会认错,只有逃跑,林掌握空军,准备逃香港,先到广州。林立果已做好准备。后来改逃苏联,是临时的决定,堕机确是飞机没有油了,不是周恩来下令打下来的,我先生在苏联也作过这方面很多调查。


毛爱女色是不容置疑的事

  问:李志绥医生写的毛的私生活问题,你们是否有所涉及?

  张戎:我们当然写了他在女色方面的事。李志绥的书,除个人记忆可能一些细节有误外,基本上是可靠的。因为他不可能查证文献,还要保护消息提供人。但那些事实,我们采访毛身边一些人可以证实是真实的。

  问:您访问过孟锦云、张玉凤等人,她们会不会透露一点毛的私生活情况?

  张戎:毛喜欢女人,这已根本不是秘密。毛从杨开慧起就是如此。我们一个重要发现,就是杨开慧遗稿。她死前,将其诗、信、笔记藏入砖缝与屋檐下,各一包。八十年代、九十年代维修房子被发掘出来,毛本人不知道(毛七六年死)。内容在大陆是绝对保密的,毛亲属也不准看。从那些文件可以看到毛虽然爱杨,但已有很多女友,最后遗弃杨开慧,杨表示对毛遗弃她和三个儿子的怨恨和对共产主义的失望(编按:此事本刊曾有报导)。所以,毛有很多女人,是完全没有疑义的。我与被访者已商定,我会在书后列出他们的姓名,但除非是已死的或绝不会受伤害的,我们不会写出谁说了什么。

  问:毛在大陆的行宫,你们有采访吗?

  张戎:有。起码有五十多处,我们去了十多个。有的非常特别,有铁路线专门连通军用机场,另一端有的直通山里面去,非常隐密。到站下来,就是行宫的前花园,走几步就进入他的房间……毛在安全保密方面,那真是非常非常地不同一般。

  问:那些地方现在开放吗?还是封闭的?

  张戎:我们去的地方不是供参观,往往都是驻军地方或省委的什么单位,有的改成招待所,如广州的“小岛”。有的改成宾馆,有的很大,那走廊里可以建一排房子。韶山滴水洞是可供参观的,杭州的刘庄,我去住过,还有汪庄、谢家花园、游泳池……

  问:您在书中提出死于毛统治下的人数是七千万,你们是怎样推算的?

  张戎:是的,起码七千万人。三千八百万是死于大饥荒(大跃进).是从官方人口统计的死亡率推算出来的,书中有详细说明。另有二千多万是死于劳改监禁,土改和镇反死了三百万。文革算了三百万,根据丁抒的数字,文革其实不止此数。阿尔巴尼亚档案中有毛对阿共领袖讲中国阶级敌人有三千多万,叶剑英在文革后说,文革死了一千万,我们没有引用这些数字。我们的数字是比较保守的,避免夸张。


死于毛统治下的人数不下七千万

  问:海外现在常用“八千万”的总数,有人觉得夸大了一点……

  张戎:不,我认为没有夸大。完全可能达到八千万。我们的书不是“罪行陈列表”,只是描述毛一生的经历、起落、斗争、权谋等充满戏剧性的故事。

  问:一九九四年BBC拍过一个毛的政论片,前驻华大使柯利达最后说,毛从一个革命家变成暴君和一头怪兽。那么,您的结论呢?您认为什么时候中国可以开放评毛?

  张戎:我们没有结论,读者看过书后,自己会有自己的结论。中国评毛,我希望不会是太久的未来。我只想说,通过这本书,让大家看到毛这样一个人,竟被奉为神明,挂在天安门上,这是不能容忍的。也希望中国领导人,了解毛泽东之后,和毛及毛遗留的东西一刀两断,中国才会有希望。

转自《开放》

 

附二: 张戎《毛泽东传》引起胡宗南身后名誉之争

傅建中

(博讯2005年11月29日)

台湾中國時報报道,最近英國的華裔作家張戎和她的英籍丈夫合寫了一本毛澤東傳,說毛是二十世紀最大的暴君,因為他殺人之多遠超過希特勒和斯大林的總和。儘管此書引起不少爭議,卻在歐洲造成轟動,成為暢銷書,目前此書在美國亦發行,各大書店將其置於顯著地位。 
    
記者翻閱之下,發現這本毛傳的特色是作者「語不驚人死不休」。舉例說吧,蔣介石總統的愛將胡宗南被說成是中共「臥底的間諜」(Red sleeper)這真是駭人聽聞,不過張戎舉了一些實例,證明胡宗南和中共的關係,源遠流長,早在一九二四年胡就讀於黃埔軍校時已經開始了,而一九四七年攻打延安之役,也是故意把他的大軍陷入中共八路軍的埋伏去送死的,以致攻克延安的勝利只是虛有其表,實際則是損兵折將,向中共輸送美式武器,使中共更為壯大而已。 (博讯 box

總之,張戎的寫法在坐實胡宗南是十足的Red sleeper,這給胡的子女們造成了極大的困擾,尤其是胡的長子胡為真,我國現任駐新加坡的代表。胡為真為了替他父親辯誤,特別就教於著名史學家中研院院士余英時以及新加坡大學教授王賡武等。據余院士說,胡為真曾多次函電毛傳作者張戎要求更正,但均不得要領,張戎仍堅持胡宗南是Red sleeper的己見。胡為真不得已,動了找美籍華裔學者替他父親寫傳的念頭,豈知一位學者竟獅子大開口索價五十萬美金,害得胡為真打消了此念。好在一位牛津大學的華裔史學家曾銳生(Dr.Steve Tsang)寫過一篇書評,對張著評價不高,甚至說張及她的夫婿在引用檔案史料時「極不誠實」,大大抵銷了關於胡宗南為「中共間諜」的殺傷力。 
    
張戎在書中除了把胡宗南列為「臥底的中共間諜」,另有三位國民黨高官同登此一「榮譽榜」。他們是邵力子、張治中和衛立煌。邵力子早在一九二一年就已加入共產黨,後雖退出,但他與中共的歷史淵源是切不斷的,故他在一九四九年代表國民政府赴北平進行和談即一去不返。另一代表張治中也是如此。看過張治中早年自述的余英時說,張在上世紀二○年代曾加入中共,屬於不公開的地下黨員。至於衛立煌,儘管是蔣介石麾下一名能征慣戰的將領,又曾在緬甸遠征軍的戰役中揚名國際,只是他於戰後在東北剿匪戰爭中一敗塗地,後隱居香港,可是一九五五年竟又返回大陸,照國民黨的說法是「晚節不保」,若說邵力子和張治中是「中共臥底的間諜」,應言之成理,衛立煌的情形難下斷語,胡宗南怎麼說也難貼上Red sleeper的標籤。 
    
胡宗南真正的問題出在他的親信副官熊向暉,此人是由周恩來親自挑選打入胡的身邊,取得胡的信任,參與機密,包括作戰計畫等,都由熊在第一時間秘密報給延安,故一九四七年胡攻打延安,毛澤東、周恩來等早已由熊向暉的情報獲悉全貌,預先部署,做了疏散及埋伏工作,胡宗南打下的只是空城一座,而反身陷中共部隊的重圍之中。 
    
這樣的一個熊向暉(原名熊匯荃,已於今年九月過世),胡居然對他始終深信不疑,即使在戴笠的軍統特務發現熊有問題時,胡還百般庇護他,並用公帑在戰後保舉熊去美國,這就不可饒恕了。八○年代以後,熊向暉出版了回憶錄,把這一段他打入敵人心臟的舊事和盤托出,胡地下有知,就算他是中共的sleeper,恐怕也睡不著了。熊對中共的貢獻,曾被毛澤東譽為抵上好幾個師。 
    
國民黨在大陸上潰敗原因除了軍事瓦解和失盡民心之外,政府高層被中共間謀滲透,加速了敗亡,亦是不爭之事實。中共善用與國民黨上層關係,縱使潛伏的共諜被發現,還要黨國要人保護其過關,像戰後負經濟管制及復甦?毜募匠?Γ?词抢?煤涂紫槲醯氖澜魂P係,逃過國民黨反間人員的偵緝,遂行竊取情報和和破壞經濟的任務,已遭中共滲透到千瘡百孔的國民黨政府,焉有不敗之理?胡宗南雖非「中共臥底的間諜」,但其乏知人之明,被熊向暉愚弄至死方休,實令人浩嘆。

 

附三、建议批张戎派学习傅建中

傅建中是中国时报老记者,尤其熟悉美台关系和中国近代史,特别是国共史。他批张戎,抓住一个点,也就是张戎书有关胡宗南是老共‘卧底’的说法之荒谬,这样比较能以理服人。

我没看过张戎书,不知道她是如何描述胡宗南的,但我研究过胡宗南,熊向辉,也同胡宗南30年代交际处长张佛千先生有过长谈,知道胡宗南的为人。另外,这些年来,国共内战中中共‘卧底’,双方自己大致都公布出来了。台湾的‘传记文学’,大陆的‘文史资料’,‘炎黄春秋’和诸多书刊文件文集,再加上当事人或家属写的回忆录,我们知道的中共高级卧底,基本上就是所谓前三杰李克农,钱壮飞,胡底,后三杰熊向辉,陈忠经和申健。

同史景迁相比,傅建中可算‘半’个历史学者,因为他是记者,不是学者,但他了解中国历史,所以,在傅建中和张戎之间,我选老傅。当然,仅仅在胡宗南问题上。

张戎书其它问题,有人揭发出来,再说。

 

附四、为什么张戎会断定胡宗南是中共间谍

张朴

我一直在协助张戎把《毛泽东-鲜为人知的故事》翻译成中文。这本书自今年六月出版以来,反响巨大。中文版尚未面世,就已经在全世界的华人中引起强烈争论。

人们见仁见智,本不足为奇。但我看了[中国时报]所登署名傅建中的评论后,忍不住要说几句。

张戎书的中文版已定在明年初,由台湾[远流]出版社以繁、简两种版本全球发行。傅建中显然想赶在出版之前,用他的文章来“抵消”这本书的杀伤力。

红色间谍在毛泽东夺取政权中,扮演了举足轻重的角色。张戎在书里揭露了四大间谍,其中之一是胡宗南。

张戎对事实的描述和结论,使胡宗南的长子胡为真先生大为担心和不满,这是不难理解的。现任台湾驻新加坡代表的胡先生,数次致电张戎,要求张戎改变结论,重写有关章节。张戎回了信,很客气地要他提供相应的证据,以证明其父不是红色间谍。遗憾的是,胡先生寄来的书和写来的信,都未能提供足以推翻张戎结论的材料。

傅建中要替人消灾,无可非议。只是,你总要拿点根据出来吧。他简单概述了张戎书中所举实例,却没有进行任何有说服力的反驳,便下结论:“胡宗南怎么说也难贴上[红色间谍]的标签。”

当然,傅建中提到了胡宗南身邊的中共情報人員熊向暉。但张戎在书中明确提到:熊向辉不是決策人,不可能下一系列具體命令,導致胡宗南軍一再被殲。更重要的是,胡进攻延安时,熊已经離開了。你翻遍熊向辉的回忆录,也找不到他在这段时间起了什么作用。

傅建中还提到某位华裔史学家对张戎书评价不高,说张戎在引用档案史料时[极不诚实]。因此“大大抵消了关于胡宗南为[中共间谍]的杀伤力。”我没看过这位史学家的书评,不好议论。我只想问傅建中:史学家是怎么谈胡宗南的?你也该透露点,以免你的[大大抵消]成了一厢情愿。

下面请读张戎书的第29章:蔣介石是怎樣失去中國的(节选)

一九四七年初,當蔣介石攻不動北滿根據地時,他知道事情糟了。蔣需要戰場上的勝利,來鼓舞士氣,給人們以希望。他想出了攻佔中共大本營延安這個主意,在三月一日的日記裏寫道,佔領它‘對於政略與外交,皆有最大意義’。蔣把這個重任交給他最信任的人:胡宗南將軍。蔣對胡信任到把二兒子緯國托付給他,緯國結婚時蔣不在場,‘父親’一角由胡承擔。

經過多年的研究,我們認爲:胡宗南的真實身份,和張治中一樣,是黃埔出身的紅色代理人。一九二四年,孫中山想在蘇聯資助下征服全中國,請莫斯科出錢出師資,組建國民黨黃埔軍校,蔣介石做軍校校長,周恩來任政治部主任。莫斯科當仁不讓地在軍校裏埋下許多釘子。

胡宗南是第一期畢業生。軍校裏,大家都認爲他是共產黨。這是因爲他與軍校衛兵司令胡公冕過從甚密,胡公冕是公認的共產黨員。這時賀衷寒等有影響的人物為胡宗南説話,加上胡又發起組織了反共的孫文主義學會,他就沒有被當作共產黨人對待。兩胡一直是好友,抗戰時蔣介石派胡宗南守在延安的南邊,胡宗南有時派人去延安,派的就是胡公冕。今天,中共正式承認胡公冕是地下黨員。

胡宗南有個親密朋友是軍統頭子戴笠。胡結婚是戴笠做的媒。戴笠命令胡軍中的特務把上報的情報抄送胡一份,這麽一來,沒人敢報告任何對胡的懷疑。

一九四七年二月二十八日,蔣介石從南京電召胡,部署進攻延安。同一天,毛就得到了情報,決定延安緊急疏散。

三月十八到十九日,胡宗南佔領了延安。國民黨大吹大擂稱這是偉大勝利。但是胡佔領的不過是一座空城。

毛在陝北只留下兩万來部隊,不到胡宗南二十五万大軍的十分之一。他堅持不准其他戰場抽調兵力入陝增援。對延安即將失陷而惴惴不安的高級將領們,看到毛澤東如此胸有成竹,既吃驚,又敬佩。

更令他們和毛身邊人驚嘆的是,向來注意安全的毛,在胡宗南進城前幾小時才離開。胡軍的槍聲一陣緊似一陣,警衛員們催了又催,他就是不走。最後說走,車門為他打開了,司機啓動了發動機,再次提醒他,他卻背著手站著不動,眼睛凝視著延安的標誌寶塔山。

國民黨的槍聲已在近處響成一片時,毛才不慌不忙地向北動身,乘坐原美軍觀察組留下的吉普車。跟他同車的有現任參謀長周恩來和毛夫人江青。一路上,毛和周說説笑笑,用警衛員的話說:‘好像這不是一次撤離后的行軍,而是平常的旅行。’

到了延安東北三十公里的青化砭,毛叫司機把車開慢,凝神四下看著。行車的公路沿著一條狹長的河谷,兩邊是黃土大山,被山洪暴雨沖刷成無數崖峁溝壑,是打埋伏的好地方。警衛員看見毛一邊細看,一邊‘情不自禁地點著頭’,覺得‘很迷惑,不知道他的眼神和動作是什麽意思’。一個星期后他們才明白。三月二十五日,胡宗南的第三十一旅旅部和二千九百官兵在這裡走進了中共設下的埋伏圈。

四天前,毛在陝北的全部軍隊兩万餘人就已在青化砭設伏。而胡宗南的三十一旅是在中計的頭一天,才從胡宗南本人那裏接到命令去青化砭。据少將副旅長周貴昌說:還未到青化砭時,他們探知那裏有伏兵,當即電報胡宗南。胡‘來電斥責說:“貪生怕死,畏縮不前,非軍人氣概,絕對要按規定北進,迅速佔領青化砭,否則以畏縮不前論罪。”’這個旅只好硬著頭皮往前,結果被全殲。

這時,胡把主力派往另一個方向的安塞,使他們不可能來青化砭救援。

三個星期后的四月十四日,胡軍一三五旅在延安正北羊馬河又同樣中了埋伏,死傷加俘虜五千人。就像在青化砭一樣,可能援助的胡軍主力遠在西南方被高山深峽阻隔的另一端。

中共的第三個輕而易舉的勝仗,是打下延安北邊五十公里処的蟠龍,那裏儲存著麵粉四万多袋,軍服五万多套,武器彈藥不計其數,是胡宗南全軍的補給基地。胡宗南只派一個團加旅部直屬隊守衛,把駐扎在那裏的兩個兵團七個半旅派往遠在北方的綏德,説是中共主力在那裏。四月二十六日兩個兵團從蟠龍出發,兩天後發現中共好幾個旅的大部隊正朝跟他們相反的蟠龍方向運動。他們認爲‘部隊不宜前進’。但胡宗南仍堅持命令他們‘急進綏德’。五月二日到達綏德,等待他們的是空城一座。就在這一天,已把蟠龍團團圍住的中共軍隊開始進攻。

戰前一兩天,蟠龍守軍發現四周有大量伏兵,据守軍一六七旅少將副旅長涂健說,‘我們判斷解放軍主力確已在蟠龍地區集中,並有積極圍攻蟠龍的企圖,於是我們即刻向胡宗南報告。不料胡宗南接到這一報告後’,‘認爲我們是有意誇大敵情’。

蟠龍两天後失守,胡宗南在陝北的前進補給站的物資、武器便全部落在中共手裏。据胡手下連長徐枕說:由於物資盡失,部隊主食靠空投,天氣熱了,還脫不下充滿血腥味和汗臭的冬衣,單軍裝都因儲在蟠龍而落到中共手裏。士兵沒有鞋穿,只好從共軍腐尸中脫取布鞋,雖然竭力清洗,依然惡臭撲鼻。疾病蔓延,但是藥品也都隨蟠龍而失去。‘對戰力之損耗,實難以估計。’

中共在胡宗南佔領延安不到兩個月就打了三場大勝仗,新華社向全國廣播,宣佈毛澤東依然留在陝北。這一消息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儘管毛不在延安市内,他沒有像國民黨宣傳的那樣被趕走,陝北還是他的天地。

在胡宗南佔領延安的一年中,胡軍被調來調去,從來找不到中共主力,反而不停地中埋伏,一場大似一場。中共牢牢掌握著陝北大部分地區,毫無顧忌地熱火朝天搞土改。毛離延安不出一百五十公里。他的隨從從八百人增加到一千四百,包括一個騎兵連,還有一組規模龐大的電臺,一天二十四小時工作,跟蘇聯以及全國各地的部隊、根據地保持聯係。每天,毛都用電報向全國各戰場發出指示。

自佔領陝北以來,毛第一次在他的領地旅行。跟長征不一樣,這次他謝絕坐擔架,自己走路、騎馬,身體練得十分強壯。旅途中廚師為他預備好了他愛吃的香腸、辣椒。毛通常不在老百姓家或餐館裏用餐,怕不衛生或被人下毒。他睡得香,甚至不用吃安眠藥。他興致勃勃地遊山玩水,還讓專門從東北前來為他拍電影的攝影隊拍了好些鏡頭。江青弄了一部照相機,整天擺弄來、擺弄去,她未來的攝影愛好就此開始。毛的蘇聯醫生不時從黃河以東的根據地過河來給他檢查身體,然後向斯大林彙報。

有一次,毛差點兒遇險。那是一九四七年六月,他在一個叫王家灣的村子裏逗留了將近兩個月,住在農民家裏,頭一囘跟老百姓同在一個屋簷下。他住得很愜意,每天散步、跑馬。天熱了,警衛員砍了幾棵樹給他在室外搭了個涼棚,用樹枝樹葉編織成田園風味的棚頂。毛很滿意,黃昏時愛坐在涼棚裏看書,念英文以作消遣。

六月八日,胡宗南手下的軍長劉戡帶著部隊突然出現在附近。原來,毛住地的一名小學教員逃跑了向劉戡報信,說村裏有很多電臺。劉估計毛就在這裡。劉戡出其不意的到來,使毛澤東朝周恩來大發雷霆。他們爭吵著怎麽辦,往哪裏逃去。要徹底安全只能往東走,過黃河進入根據地,船和汽車一直停在黃河邊日夜待命。但問題是路太遠了,他們跑不過劉戡的人馬。毛只能往西去,朝戈壁灘走。決定作出後,村裏老百姓被集中起來往相反方向‘轉移’,想引開國民黨軍。

那天下著大雨,山路太滑沒法騎馬時,專門挑選的膀大腰圓的警衛把毛背在背上。電臺不出聲了,以防被發現。只有一架電臺在緊張地工作著,顯然是跟胡宗南聯係要他把劉戡調開。毛在陝北時,跟胡軍中的電臺聯係從未中斷過,管發電報的機要人員告訴我們:‘他們的行動完全掌握在我們手裏’,還說:‘我們的人的身份有的直到現在也沒公開。’

劉戡真的被調走了。六月十一日晚,他就在毛的屁股後面,近到毛的警衛能聽見他的隊伍説話,能看見他們的火光。毛的警衛緊張得‘頭髮都快立起來了’。正當他們準備誓死保衛毛時,毛滿面笑容地從窯洞裏出來,說敵人要退兵。果不其然,警衛們瞠目結舌地看到,劉戡的隊伍沿著山溝跑過,沒碰他們一根毫毛。胡宗南給劉戡下了死命令:‘向保安南之雙兒河集結,限十四日拂曉前補充完畢。’保安曾是毛的首府,胡聲稱‘匪主力’在那裏,劉戡非得按期到達參加‘圍剿’不可。結果保安又是空城一座。毛的隨從們爲毛的‘神機妙算’驚嘆不已。

在這場虛驚中,斯大林接到緊急要求,派飛機接毛去蘇聯。斯大林六月十五日回電答應時,毛已經安全了。毛給他在黃河河東的中共領導發了封口氣輕鬆的電報:‘本月九日至十一日,劉戡四個旅到我們駐地及附近王家灣、臥牛城、青陽岔等処遊行一次,除民衆略受損失外,無損失。現劉軍已向延安、保安之間囘竄。’毛不去蘇聯了,但他下令‘即日動工修理’黃河邊上的一個飛機場,以備萬一。

劉戡不久便死在毛的手裏。一九四八年二月,胡宗南下令他帶兩個師,增援延安與黃河之間被中共軍隊包圍的宜川。此行有三條路可走,胡指定劉戡走經瓦子街的洛宜公路。劉戡是二月二十六日得到命令出發的。三天前的二十三日,彭德懷的軍隊就已經在瓦子街設伏擊圈。彭在視察地形時,看到這裡的公路兩側,山高坡陡,溝深谷狹,遍佈梢林,滿意地說:‘這真是殲敵的天然好地形啊!’

劉戡的先遣隊發現中共大軍埋伏,向胡宗南要求先打伏兵,‘解除翼側威脅,’‘如不先去掉這一翼側威脅,仍沿洛宜公路前進,不但不能完成解圍任務,而且解圍部隊本身必遭危險’。胡宗南一口回絕,要該軍‘按照原定計劃,沿洛宜公路迅速前進’。劉戡手下的二十七師中將師長王應尊回憶道:胡宗南的命令‘使全軍官兵大失所望,憂心忡忡,但亦無可奈何。’‘在行軍中大家低頭不語。’他們就這樣明知走進‘口袋’裏而不得不走進去,‘全軍士氣頽喪已達極點’,‘劉戡十分衝動地對我說:“算了,打完了事!”’。兩天激戰,數名將領被擊斃后,劉戡在重圍中自戕身死。

王應尊師長有幸乘夜色脫逃,到西安見到胡宗南。‘他虛僞地表示惋惜,並說什麽只有這點部隊你爲什麽要去呢?我心想我的部隊都被你綏署[胡的司令部]指揮得七零八落,難道要增援宜川時你還不知道我二十七師有多少部隊嗎?’王師長寫道:‘劉戡整編第二十九軍被殲后,胡宗南集團軍心渙散,固不待言,連蔣管區的人心亦十分動蕩,特別是關中一帶,人心惶惶,一片混亂’。陝北戰場國民黨徹底完蛋的命運就此定下,蔣介石想利用‘收復延安’鼓舞人心的初衷,斷在胡宗南手裏。

蔣介石在一九四八年三月二日的日記裏寫道:‘此一損失,全陝主力幾乎損失三分之一以上’。他很清楚這都是胡宗南的責任:‘宗南疏忽粗率’,‘重蹈覆轍’。然而,當胡宗南假惺惺地要求辭職時,蔣介石用傷感的滿篇空話拒絕了他: ‘宜川喪師,不僅為國軍剿匪最大挫折,而且為無意義之犧牲,良將陣亡,全軍覆沒,悼慟悲哀,情何以堪。該主任不知負責自效,力挽頹勢,而惟以撤職查辦,並來京請罪是請,當此一方重任,正在危急之際,而竟有此種不知職守與負責任之表示,殊非中正之所期於該主任者也。’一場敷衍了事的調查報告把責任都推到死去的劉戡身上。國民黨遵循的是官官相護的傳統,更何況人人都知道胡宗南是蔣介石寵信的天之驕子。

蔣介石容忍胡宗南一犯再犯的‘錯誤’,一打再打的敗仗,再清楚不過地説明了他用人的風格和判斷力。他剛愎自用,無條件地信任他喜歡的人,天塌下來也給他們撐腰。他的固執使他犯了錯誤不肯回頭。胡宗南毀掉了陝北的軍隊,蔣介石居然允許他把別處的部隊也調去陝北,讓毛澤東吃掉。美國主要軍事顧問巴爾說:胡宗南‘説服’蔣介石‘不斷向他的戰場增兵,使得國民黨在華東戰場後來蒙受災難’,華東一些重大損失就是‘兵力西移的直接後果’。而西移的兵力要麽沒用,要麽也被毀掉。

在胡的鼻子下轉了一年後,一九四八年三月二十三日,毛澤東離開陝北東渡黃河。渡口的河灘山坡上站滿了組織起來送行的老百姓,毛上船前還跟區鎮幹部一一握手話別。這樣聞所未聞的透明度,意在顯示他不是偷偷摸摸地溜走的,而是以勝利者的姿態告別的。一個月后,胡宗南在損兵折將十多萬後,乾脆放棄了延安。毛對中共的勝利沒有大事張揚。師哲說:‘我以爲毛主席會發賀電,便等在一旁,準備執行任務,可是沒有。’顯然毛不想讓胡召來太多的譴責,以防蔣介石真的撤他的職。

胡宗南繼續給蔣帶來一次次全軍覆沒,最後一共有幾十萬大軍喪失在他手上,連同美國援蔣武器的三分之一。蔣介石逃往臺灣時,派飛機來接胡宗南。胡想留在大陸,卻被部下一擁而前,急擁上了飛機。到臺灣后他受到監察院的彈劾,說他‘受任最重,統軍最多,蒞事最久’,‘貽誤軍國最鉅’。彈劾因蔣介石的庇護而失敗。之後,蔣還派胡主持‘反攻大陸’的工程,包括派人潛入大陸。這些人都一一落入中共的羅網。胡死于一九六二年。蔣介石後來也許意識到他用人的災難性錯誤。黃埔是他的基地。但是他的侍衛、臺灣後來的行政院長郝柏村告訴我們,蔣在晚年‘對黃埔軍校的人都不願談起’。會不會是蔣介石猜到了,黃埔軍校裏曾埋下一群中共的釘子。

胡宗南身邊有一些中共情報人員,最知名的叫熊向暉。但熊等不是決策人,不可能下一系列具體命令,導致胡軍一再被殲。熊本人在1947年5月21日就離開了胡宗南。[

博讯首发

(11/30/2005 10:39)

 

附五: 侯一岳:治史应有的态度─同张朴张戎商榷──对张戎“毛书”中关于胡宗南是‘共谍’问题之我见

2005年12月2日5:9:25(京港台时间)

按照张朴说法,张戎[毛书]“中文版已定在明年初,由台湾[远流]出版社以繁、简两种版本全球发行”。但是,中国时报记者傅建中先前曾发表文章,批评[毛书]把国民党将军胡宗南说成是中共“卧底”。傅建中的消息来源,是胡宗南的长子胡为真。(

按照傅建中的评论,这个公案是胡的后人VS张戎及其丈夫,争论的核心是胡宗南是否中共间谍。双方各执己见,张戎坚持出中文版而不修改原来对胡宗南的定论。傅建中把这段公案付诸报端,寻求公义。先不论谁是谁非,作为作者之弟和中译本翻译的张朴,却说傅建中现在发表这样的评论,是“显然想赶在出版之前,用他的文章来“抵消”这本书的杀伤力。”这种说法,显然不够客观公正。张戎的[毛书],有什么‘杀伤力’?难道要去杀伤一个不应该杀伤的人?傅建中的文章,如果经得住历史的检验、符合历史事实,那么,就可以“抵消”[毛书]的这部份“杀伤力。”因为,你这个“杀伤力”本身,充其量只能是负杀伤力,其结果,只能是引起‘反弹BACKFIRE’,杀伤了本身,影响了本书的CREDITABILITY。(c

张朴说:“红色间谍在毛泽东夺取政权中,扮演了举足轻重的角色。张戎在书里揭露了四大间谍,其中之一是胡宗南。”我没有机会拜读原书,但对这“四大间谍”,非常感兴趣。希望张朴还能将胡之外其余三人,逐步揭露出来,搬将过来,满足我们博客的好奇心。(chinesenewsnet.com)

好了,书归正传。(chinesenewsnet.com)

先谈胡宗南。(chinesenewsnet.com)

张朴转来了[毛书]第29章:蒋介石是怎样失去中国的(节选),依此作为胡宗南为[共谍]的证明和证据。到现在为止,这大概就是“揭露”胡宗南为“共谍”的全部程序和过程。在张朴没有拿出新的证明和证据之前,我们博客只能这么认为。(chinesenewsnet.com)

[毛书]文中开宗明义:“经过多年的研究,我们认为:胡宗南的真实身份,和张治中一样,是黄埔出身的红色代理人。一九二四年,孙中山想在苏联资助下征服全中国,请莫斯科出钱出师资,组建国民党黄埔军校,蒋介石做军校校长,周恩来任政治部主任。莫斯科当仁不让地在军校里埋下许多钉子。”随后展开了“论述”,洋洋洒洒。按照张朴张戎提供的这些“证据”,我认为,还没有充份证据来证明胡宗南是“共谍”。何以见得?(chinesenewsnet.com)

在整个“节选”中,除了第一段是说胡宗南是黄浦军校学员,“军校里,大家都公认他是共产党”之外,其它的,都是一步跨到了47年三年国共内战中,讲的都是胡宗南连续在陕北被毛击败的事情。我们先看看胡宗南在黄浦军校的情况。毛书说:“胡宗南是第一期毕业生。军校里,大家都认为他是共产党。这是因为他与军校卫兵司令胡公冕过从甚密,胡公冕是公认的共产党员。这时贺衷寒等有影响的人物为胡宗南??话,加上胡又发起组织了反共的孙文主义学会,他就没有被当作共产党人对待。两胡一直是好友,抗战时蒋介石派胡宗南守在延安的南边,胡宗南有时派人去延安,派的就是胡公冕。今天,中共正式承认胡公冕是地下党员。胡宗南有个亲密朋友是军统头子戴笠。胡结婚是戴笠做的媒。戴笠命令胡军中的特务把上报的情报抄送胡一份,这么一来,没人敢报告任何对胡的怀疑。”(chinesenewsnet.com)

请大家注意,毛书,不是说岳全传,张戎不是刘兰芳,史书不能这样写。史书中所有的消息、来源、引用材料,都应该交待出处。比如这句:“军校里,大家都认为他是共产党”,就需要交代来源,注明出处。这才是治史的正确态度,不论你在西方还是东方。(chinesenewsnet.com)

我还注意到了,张朴转来的毛书“节选”,统统没有这个交待,完全是刘兰芳在说书。请问张朴,这是张戎[毛书]英文原文就这样写的?还是你翻译或转过来时“偷工减料”了?(chinesenewsnet.com)
除了描写胡宗南在军校“就是共产党”一段,剩下的全是写国共两军陕北撕杀的场面,而且,还是以说书的形式。这中间跨度不可谓不大:二十多年过去了,胡从一个尉级小军官,升为统帅几十万大军的西北王。在这个阶段中,胡作为老共“卧底”,是谁发展他的?他又如何接受指示,同何人单线联系?还是利用交通员?他的顶头上司是周还是毛,还是康生还是罗青长,或者乾脆就是熊向辉?都没有任何交待。(chinesenewsnet.com)

在这个“节选”中,张戎的画面是从1947年2月28日展开的,说“蒋介石从南京电召胡,部署进攻延安。同一天,毛就得到了情报,决定延安紧急疏散。”接着,张戎用了不少篇幅描述胡宗南被打得落花流水的几场战斗──-攻占延安、青化砭战斗、羊马河战斗、蟠龙战斗还有宜川战斗,无一不是以攻打延安共军的国军惨败为结局。张戎的描写到1948年3月23日毛离开陕北东渡黄河告一段落。在这长篇大论描写陕北战争中,“节选”没有任何地方做出任何交待,说明在这场历时一年半的“交锋”中,胡宗南是如何充当“卧底”的。在没有做出任何交待的情况下,“节选”得出结论:(chinesenewsnet.com)
“胡宗南继续给蒋带来一次次全军覆没,最后一共有几十万大军丧失在他手上,连同美国援蒋武器的三分之一。蒋介石逃往台湾时,派飞机来接胡宗南。胡想留在大陆,却被部下一拥而前,急拥上了飞机。到台湾后他受到监察院的弹劾,说他‘受任最重,统军最多,莅事最久’,‘贻误军国最钜’。弹劾因蒋介石的庇护而失败。之后,蒋还派胡主持‘反攻大陆’的工程,包括派人潜入大陆。这些人都一一落入中共的罗网。胡死于一九六二年。蒋介石后来也许意识到他用人的灾难性错误。黄埔是他的基地。但是他的侍卫、台湾后来的行政院长郝柏村告诉我们,蒋在晚年对黄埔军校的人都不愿谈起’。”(chinesenewsnet.com)

在对这个结论做出分析和评论之前,我想针对“节选”一开始就提出的主题现行的"经过多年的研究,我们认为:胡宗南的真实身份,和张治中一样,是黄埔出身的红色代理人”来表明,这话,没有任何材料和证据加以支撑。因此,基本可以认为,这种“认为”,是非常荒谬的。(chinesenewsnet.com)
好了,我们再来分析“节选”最后的结论:因为胡宗南“继续给蒋带来一次次全军覆没,最后一共有几十万大军丧失在他手上,连同美国援蒋武器的三分之一”,就能证明胡宗南是“卧底”?如果这种指控也能站得住脚,那么我必须说,这是彻头彻尾的莫须有。因为,如果以胜败论“卧底”,那么,共军所谓三大战役中,蒋军损兵折将的统帅多了去了,黄维、杜聿明、郑洞国等一大票住过“功德林”的被俘国军高级将领,是否都要按“共谍卧底”来论处?因为战败,就必须背上“黄埔军校里曾埋下一群中共的钉子”的骂名?这是哪里的法理?这又是哪家的逻辑?

“节选”的结论说:胡宗南身边有一些中共情报人员,最知名的叫熊向晖。但熊等不是决策人,不可能下一系列具体命令,导致胡军一再被歼。熊本人在1947年5月21日就离开了胡宗南。”(

而张朴一开始也说:“当然,傅建中提到了胡宗南身边的中共情报人员熊向晖。但张戎在书中明确提到:熊向辉不是决策人,不可能下一系列具体命令,导致胡宗南军一再被歼。更重要的是,胡进攻延安时,熊已经离开了。你翻遍熊向辉的回忆录,也找不到他在这段时间起了什么作用。”(chinesenewsnet.com)

事实到底如何?我们还是来看看熊向辉自己如何说的吧。熊在他所着的“地下十二年与周恩来”(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91年出版)书中说,胡1943年就要进攻延安,是熊电台密报延安,朱德明电警告胡宗南,胡放弃进攻(23页)。45年,胡升为上将,准备保荐熊赴美留学。(chinesenewsnet.com)

46年,胡向蒋介石提出[攻略陕北作战计划],要“犁庭扫穴”,“直捣延安”。熊再度密报延安,后蒋命胡“暂缓”,熊再告延安(45页)(chinesenewsnet.com)

1947年,准备留学的熊,在蒋经国证婚下,在南京同谌筱华结婚。(59页) 3月2日,在杭州的熊,被毛人风派人找回南京,见到胡宗南。胡让熊先别走:“推迟三个月。要打延安了。打完这一仗,你再走。明天就回延安。”(62页)(chinesenewsnet.com)

当天,胡给熊一公文包,里面两份绝密文件:1是蒋核准的攻略延安方案,2是陕北共军兵力配置情况,让熊按此画一草图,供蒋看。(63页)熊“照抄不误”。(chinesenewsnet.com)

这熊果然记忆力非凡,事隔几十年,他仍然能记得方案的大致内容:“右兵团指挥官整编第一军(简称整一军)军长董钊,率整一师三个旅,整二十七师两个旅,整九十师两个旅,工兵两营,于宜川被面平路堡至龙泉镇之间准备攻击位置;左兵团指挥官整二十九军军长刘戡,率整三十六师三个旅,整十七师两个旅,工兵一营。于洛川北面段仙子至旧县之间准备攻击位置。nesenewsnet.com)

总预备队整七十六师三个旅,配属战车一营,驻洛川待命。以上共十五个旅,组成陇东兵团。发起进攻时间为三月十日佛晓。发起进攻前一日起,调集上海、徐州飞机94架,分批轰炸延安地区,一部监视黄河各渡口。发起进攻时,陇东兵团向保安方向佯攻,迷惑敌人;右兵团占领临真、金盆湾等地后,沿金延大道两侧,向延安攻击前进;左兵团占领富县、茶坊、甘泉等地后,向延安攻击前进;右兵团依左兵团协力,以闪击行动迅速夺取延安,并会同左兵团于延安附近,包围歼灭共军主力”。(66-67页)(chinesenewsnet.co)

3月3日,熊随胡专机回到西安。熊通过共谍王石坚,把所有秘密传给延安。不久,国军整二十九军从陇东开往洛川途中,遭共军阻击,四十八旅长何奇阵亡。(67页)(chinesenewsnet.com)

3月7日,熊再找王,告之蒋密电胡,进攻日期推迟三天。王说,延安来电,已将情报告毛。毛周都认为,“很及时,很得用。”(67页)(chinesenewsnet.com)

3月10日,胡在洛川召开军、师、旅长会议,任命熊为机要秘书,传达蒋核准的功略延安方案,命所属各团、营、连3月13日准备,14日佛晓开始进攻。所有这些秘密,熊写好后用一个第一战区长官司令部的信封装好,托人带到西安,交给了王石坚。(chinesenewsnet.com)

3月19日晨,胡军攻占延安。而熊完全跟随胡在陕北活动。3月24日,熊还有一卫兵陪同胡,乘吉普车进入延安。熊在这里住了差不多两个月。怎么能说“胡进攻延安时,熊已经离开了。你翻遍熊向辉的回忆录,也找不到他在这段时间起了什么作用。”呢?张朴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chinesenewsnet.com)
熊说,3月25日,他陪胡查看毛周朱的原住处,到了王家坪、杨家岭还有枣园。在毛泽东的窑洞里发现一纸条,写着:“胡宗南到延安,势成骑虎。进又不能进,退又退不得。奈何!奈何!”胡哈哈大笑。(80页)就在这一天,进行了青化砭战斗,胡的整三十一旅被歼,旅长李纪云被俘。inesenewsnet.com)
4月14日,胡军整一三五旅在羊马河被歼,代旅长被俘。熊在延安。5月4日,胡军整一六七旅在蟠龙镇被歼,旅长李昆岗被俘。熊在延安。(chinesenewsnet.com)

5月21日,熊带一警卫员,离开延安到西安,6月去南京,七月到美国,进入密西根大学,又得到俄亥俄州WESTERN RESERVE大学的奖学金,转入该校读硕士。总之,张戎书中所说的国共在陕北的几次交锋,熊都在现场。张朴的话,不足采信。(chinesenewsnet.com)

总而言之,以目前张朴所提供的“材料”来看,张戎[毛书]安在胡宗南头上的不实之词,应该拿掉或推翻,还胡家一个公道和清白。起码,应该在台湾出版中文书之前,修改一下或做点什么。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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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六: 张朴的评论

张朴:我对以下文章的答复[分两次送交]:

[第一部分]

先引侯一岳的原文:

治史应有的态度—同张朴张戎商榷

对张戎“毛书”中关于胡宗南是‘共谍’问题之我见

按照张朴说法,张戎[毛书]“中文版已定在明年初,由台湾[远流]出版社以繁、简两种版本全球发行”。但是,中国时报记者傅建中先前曾发表文章,批评[毛书]把国民党将军胡宗南说成是中共“ 卧底”。傅建中的消息来源,是胡宗南的长子胡为真。 按照傅建中的评论,这个公案是胡的后人VS张戎及其丈夫,争论的核心是胡宗南是否中共间谍。双方各执己见,张戎坚持出中文版而不修改原来对胡宗南的定论。傅建中把这段公案付诸报端,寻求公义。先不论谁是谁非,作为作者之弟和中译本翻译的张朴,却说傅建中现在发表这样的评论,是“显然想赶在出版之前,用他的文章来“抵消”这本书的杀伤力。”这种说法,显然不够客观公正。张戎的[毛书],有什么‘杀伤力’?难道要去杀伤一个不应该杀伤的人?傅建中的文章,如果经得住历史的检验、符合历史事实,那么,就可以“抵消”[毛书]的这部份“杀伤力。”因为,你这个“杀伤力”本身,充其量只能是负杀伤力,其结果,只能是引起‘反弹BACKFIRE’,杀伤了本身,影响了本书的CREDITABILITY。

[张朴]:

侯一岳,我说的杀伤力,有什么[不够客观公平]?你仔细看了傅建中的文章吗?这个字眼可是他先提出的。他写到某位华裔史学家对张戎书评价不高,说张戎在引用档案史料时[极不诚实]。因此“大大抵消了关于胡宗南为[中共间谍]的杀伤力。”

傅建中既没有写出张戎引用的哪些档案史料[极不诚实],也没说出那位史学家是怎么谈到胡宗南的,怎么就敢下这样的结论:“大大抵消了关于胡宗南为[中共间谍]的杀伤力。” 你如果真想公平客观地评论一件事,我问你:傅建中凭什么说“大大抵消”?他的文章中写出什么具体根据了?

正是因为有傅建中疲软的抵消“杀伤力”在前,我才借他的话来反驳他。 正是因为张戎的书揭露出胡宗南的真实身份,有巨大的“杀伤力”,才有了傅建中的无凭无据的结论,想以此来“大大抵消”张戎书的杀伤力。你明白这里的逻辑关系吗?

最有趣的是,你先说:[张朴]说傅建中现在发表这样的评论,“显然想赶在出版之前,用他的文章来“抵消”这本书的杀伤力。”你接着问:“张戎的[毛书],有什么‘杀伤力’?” 往下你又说:傅建中的文章,如果经得住历史的检验、符合历史事实,那么,就可以“抵消”[毛书]的这部份“杀伤力。” 你到底是承认张戎书的“杀伤力”,还是不承认?我感觉你思维混乱。

当你还没有写任何根据时,就急急忙忙宣布张戎的书“要去杀伤一个不应该杀伤的人?”
这难道就是你“治史应有的态度”?

至于张戎书的“杀伤力”,会不会“充其量只能是负杀伤力,其结果,只能是引起‘反弹BACKFIRE’,杀伤了本身,影响了本书的CREDITABILITY。”我不便多说,历史自会有它的结论。

张朴:我对以下侯一岳文章的答复[第二部分]:

[引文]:

在整个“节选”中,除了第一段是说胡宗南是黄浦军校学员,“军校里,大家都公认他是共产党”之外,其它的,都是一步跨到了47年三年国共内战中,讲的都是胡宗南连续在陕北被毛击败的事情。我们先看看胡宗南在黄浦军校的情况。毛书说:“胡宗南是第一期毕业生。军校里,大家都认为他是共产党。这是因为他与军校卫兵司令胡公冕过从甚密,胡公冕是公认的共产党员。这时贺衷寒等有影响的人物为胡宗南??话,加上胡又发起组织了反共的孙文主义学会,他就没有被当作共产党人对待。两胡一直是好友,抗战时蒋介石派胡宗南守在延安的南边,胡宗南有时派人去延安,派的就是胡公冕。今天,中共正式承认胡公冕是地下党员。胡宗南有个亲密朋友是军统头子戴笠。胡结婚是戴笠做的媒。戴笠命令胡军中的特务把上报的情报抄送胡一份,这么一来,没人敢报告任何对胡的怀疑。”

请大家注意,毛书,不是说岳全传,张戎不是刘兰芳,史书不能这样写。史书中所有的消息、来源、引用材料,都应该交待出处。比如这句:“军校里,大家都认为他是共产党”,就需要交代来源,注明出处。这才是治史的正确态度,不论你在西方还是东方。

我还注意到了,张朴转来的毛书“节选”,统统没有这个交待,完全是刘兰芳在说书。请问张朴,这是张戎[毛书]英文原文就这样写的?还是你翻译或转过来时“偷工减料”了?

[张朴答复]:

在张戎书英文版800页中,有150页专门交待出处和注明来源。你如果懂英文,可翻阅英文版。你如果不懂英文,请耐心等到中文版出版。我想强调的是,张戎书的所有内容,都有出处和来源。

[引文]:

除了描写胡宗南在军校“就是共产党”一段,剩下的全是写国共两军陕北撕杀的场面,而且,还是以说书的形式。这中间跨度不可谓不大:二十多年过去了,胡从一个尉级小军官,升为统帅几十万大军的西北王。在这个阶段中,胡作为老共“卧底”,是谁发展他的?他又如何接受指示,同何人单线联系?还是利用交通员?他的顶头上司是周还是毛,还是康生还是罗青长,或者乾脆就是熊向辉?都没有任何交待。

[张朴答复]:

张戎是写[毛传],不是写[胡传]。胡宗南部分只占很小一段。让我们还是集中在要讨论的书中部分。至于你的这些要求,留到将来中文版出了以后,再作专题研究。

[引文]:

张戎的描写到1948 年3月23日毛离开陕北东渡黄河告一段落。在这长篇大论描写陕北战争中,“节选”没有任何地方做出任何交待,说明在这场历时一年半的“交锋”中,胡宗南是如何充当“卧底”的。

[张朴答复]:

侯一岳,你是看不懂我引出的书的有关内容,还是装糊涂?那里大段写出胡宗南是怎样把国民党军有计划地送给中共军队吃掉。这就是胡宗南如何充当红色代理人。

[引文]:

在没有做出任何交待的情况下,“节选”得出结论: “胡宗南继续给蒋带来一次次全军覆没,最后一共有几十万大军丧失在他手上,连同美国援蒋武器的三分之一。蒋介石逃往台湾时,派飞机来接胡宗南。胡想留在大陆,却被部下一拥而前,急拥上了飞机。到台湾后他受到监察院的弹劾,说他‘受任最重,统军最多,莅事最久’,‘贻误军国最钜’。弹劾因蒋介石的庇护而失败。之后,蒋还派胡主持‘反攻大陆’的工程,包括派人潜入大陆。这些人都一一落入中共的罗网。胡死于一九六二年。蒋介石后来也许意识到他用人的灾难性错误。黄埔是他的基地。但是他的侍卫、台湾后来的行政院长郝柏村告诉我们,蒋在晚年对黄埔军校的人都不愿谈起’。”

[张朴答复]:

侯一岳,你避而不谈张戎所讲述的大量细节,你也没有对张戎所写的内容进行任何[证伪],你却说出这样的话:“在没有做出任何交待的情况下,[张戎]得出结论——” 这就是你的治史?你也太丢人现眼了。你为什么不敢具体去反驳张戎所举的事例?看来你跟那个傅建中一样,也拿不出任何根据。

[引文]:

在对这个结论做出分析和评论之前,我想针对“节选”一开始就提出的主题现行的”经过多年的研究,我们认为:胡宗南的真实身份,和张治中一样,是黄埔出身的红色代理人”来表明,这话,没有任何材料和证据加以支撑。因此,基本可以认为,这种“认为”,是非常荒谬的。

[张朴答复]:

你说:“胡宗南的真实身份,和张治中一样,是黄埔出身的红色代理人”,这话,没有任何材料和证据加以支撑。我前面已经谈到你的丢人现眼了,我就不啰嗦了,只请你把张戎用来证明胡宗南为什么是红色代理人的事例,一一举出,再一一反驳。你要是做不到,就老老实实承认。

[引文]:

好了,我们再来分析“节选”最后的结论:因为胡宗南“继续给蒋带来一次次全军覆没,最后一共有几十万大军丧失在他手上,连同美国援蒋武器的三分之一”,就能证明胡宗南是“卧底”?如果这种指控也能站得住脚,那么我必须说,这是彻头彻尾的莫须有。因为,如果以胜败论“卧底”,那么, 共军所谓三大战役中,蒋军损兵折将的统帅多了去了,黄维、杜聿明、郑洞国等一大票住过“功德林”的被俘国军高级将领,是否都要按“共谍卧底”来论处?因为战败,就必须背上“黄埔军校里曾埋下一群中共的钉子”的骂名?这是哪里的法理?这又是哪家的逻辑?

[张朴答复]: 你的这第一段,跟前面一样,是没有任何根据的结论。你的“学术水平”本人实在不敢恭维。你的第二段,就更是离题太远。说了一堆张戎没有说过的废话。到底是谁的逻辑混乱?张戎什么时候在以胜败论“卧底”?你是强加于人!

[引文]:

“节选”的结论说:胡宗南身边有一些中共情报人员,最知名的叫熊向晖。但熊等不是决策人,不可能下一系列具体命令,导致胡军一再被歼。熊本人在1947年5月21日就离开了胡宗南。”而张朴一开始也说:“当然,傅建中提到了胡宗南身边的中共情报人员熊向晖。但张戎在书中明确提到:熊向辉不是决策人,不可能下一系列具体命令,导致胡宗南军一再被歼。更重要的是,胡进攻延安时,熊已经离开了。你翻遍熊向辉的回忆录,也找不到他在这段时间起了什么作用。”

[张朴答复]:

对你的第二段引用我的话,我得说明,这里我有笔误。也怪你,看了你在网上“呼唤”本人,就匆忙去写,没有仔细推敲。

我的笔误是:我写道:“更重要的是,胡进攻延安时,熊已经离开了。”应改为“更重要的是,胡进攻延安后不久,熊就离开了。”其实,只要看我引的张戎书的有关内容,就很清楚了。

我说熊在这段时间没起什么作用,这话没错。第一,我是针对张戎书中举出的事例所说。第二,胡宗南一九四七年三月开始进攻延安,熊五月就离开了。而胡的进攻历时一年。熊参与的时间很有限。第三,也是最重要的,熊不是决策人,不可能下达一系列具体命令,导致胡军一再被歼。

侯一岳所引的有关熊向辉的内容,跟张戎所述,并无冲突。胡军的行动都是通过电台直接和胡宗南联系。当毛泽东险些被胡军所歼时,也正是毛通过电台向胡求救,胡下死令,把追兵撤走,救了毛一命。胡军的次次被歼灭,都是胡宗南造成的。请网友看我引用的张戎的书。

侯一岳:你为胡宗南的辩解,恕我直言,白费心思了。你所说的:起码,应该在台湾出版中文书之前,修改一下或做点什么。对不起,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

 

[编后语]:张戎的书,同意也吧,不同意也吧,自有其存在的价值。侯一岳的评论,也只是一家之言,不必太叫真的。只是张戎弟弟的发言,商业的气氛太浓,反而冲淡了张戎的书的政治和学术价值。引用在清谈天地讨论时的一个帖子,作为结尾吧。

老蒋的用人唯亲和军事上的乱插手,是他失败一个重要原因。

具体到张戎的书,我手里就有一本(NND,35美刀一本,还要加税!)。里面虽然有很多臆断和屁股决定脑袋的东西在,也有李医生那种对人不对事的下三流手法(如说毛一辈子不洗澡,不刷牙,这在文明社会,是足可置人于绝境的),但是她至少是做了文献的搜集和大量的引证工作的。初步印象,没有《野天鹅》那本书文字上的流畅,但史料方面,则过之。四大间谍之说,也有新意。所谓语不惊人死不休,是文人学士追求的至高境界。

在我们自己能找到更令人信服的证据之前,对这些东西,只能存疑,不可妄断。或者是攻其一点,否定其余的。

官方要想有组织的反驳,就必须拿出一些密档出来,不能简单地说,这早有定论,或者随便扣个什么帽子。

从这个意义上说,张戎的这本书,也是有可取之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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