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造词之瞎琢磨
有段时间,总爱看渲染中华文化的帖子和文章。看他们互相攻击或吹捧。看得多了,我却淡然。那些文章的作者应该不乏名家和大师,文章也写得入骨三分。然,总觉得源远流长的中华文化,经过几千年的过滤和沉淀,便再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的了。就算人一辈子几十年都浸濡在这种文化里,也要有灵气有悟性有缘分,才可以走进那种氛围,进入那种境界,然而,一旦走进那种氛围进入那种境界,别又曲高而和寡了。平凡如你我之人,身轻如羽,魂轻如羽,于滚滚红尘之中,营营役役度日,有时午夜梦回,或许灵感乍现,也只能感受中华文化的一点细枝末节。不过,这细枝末节,已够我们享用一生。
最佩服祖先们作诗填词的功力。有时候古诗词读得多了便感觉到白话的平淡和乏味。有一种除却巫上不是云的恍惚感。而由一些古诗词延生出来的词语和成语更让人受用不尽。比方说,刻心铭骨,一段感情,一段经历,感受深刻,无法忘怀,要给你刻在心上还不算,还要铭在你的骨上,就算你伤了病了死了葬了烂了,那段感情那段经历还是不由分说地留在你的骨上,伲日而新,甚至还要影响你的来生。一段刻在骨上的感受,便是连接前世今生和来世的一份信物,一份承诺,一份宿命。躲不开,逃不掉。
再比方说,形容男人,常有人说,男子汉,大丈夫,能曲能伸。年轻时,觉得用这句话形容男人为人处事的态度,十分形象体贴,常常挂在自己或别人的嘴边。结婚后有一天突然醒悟,这句话不仅代表了男人为人处事的态度还代表了男人传宗接代的行为。这么一句平常的话,竟隐含了如此明显的性暗示,不得不佩服古人们的聪明和含蓄。却从此没有勇气再拿这句话来安慰别人。
而有些词的缔造,肯定有它的历史背景和范畴。比如,形容一个姑娘的皮肤如凝脂一般润滑而细腻。一直以来都觉得“凝脂”一般的皮肤如此让人滟羡简直妙不可言,前几日跟朋友说起儿时旧事突然顿悟,凝脂是什么?不就是冷却的猪大油吗?这个词的出现想必应该是一个以胖为美的时代。如今,这个以瘦为美的时代,如果你形容一个女孩子的肌肤如猪大油一般,我不知道大家会作何感想。
还有,就是西施。到乡村去看看,的确不乏美女。然有灵气的并不多见。有些很时髦,但总觉得是一种不合时宜的张扬的时髦,一种刻意的生搬硬套的模仿。读几十年书染到书香的又另当别论。说一个人如西施一般,不就是说她象一个在河边洗衣服的村姑吗?真分不清这词是褒是贬了。
中华文化源远流长,只这么几个词,就够你我这等凡人慢慢琢磨了。
初稿于: 07-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