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没有说我是蜜糖里泡大的了,Phew

出国以前的自己,自以为是吃得苦中苦的,可是基本上周边人的评语就是:你这个糖罐里泡大的丫头。听这样的评价一只听到27岁出国,虽然觉得说话的人拼命用温暖的笑容掩盖话中的贬义,可是谁叫我田里的东西就只认识有腿的呢,其他土里冒出的、树上摘下来的,都一概只认识放在盘子里端上桌的样子。当年读大学,八人一个宿舍,因为我的这点无知,被狠狠地嘲笑过。痛定思痛,也曾想要究其源头,以期望能够从根本上挽救自己,找出一点苦水的意思,可是无论是爷爷奶奶还是外公外婆那一辈,我们家就是偏偏和农活/乡村没有一点渊源。所以,每每别人意味深长地说:你是个蜜罐中长大的孩子。我就索性当他/她是赞美我很甜很甜。

来悉尼五年,并没觉得自己吃过什么苦,虽然刚来时只能借住在朋友的朋友家中,睡在客厅的地上,晚上只要一开灯就天上地下的满是大大小小的蟑螂(现在再让我看见蟑螂,最多也就是大喝一声,紧握Morteen,见一个杀一只、见两个杀一双! 胆子,真是炼出来的);虽然读书时每周三天兼职的工作不停的换却也从来没停过(怕的不是没有钱,更怕的是停顿下来的人生没有前途);虽然常常站在货架前比较是3公斤的米划算还是2个1.5公斤的划算(当时真意识到出色的心算能力其实很有实用价值);虽然读书的3年里因为没有车,每次采购粮食时都是左手一包右手一袋被上还被了个大书包(肌肉就是这样练成的);虽然三年里走坏了好几双鞋(祖国的地一定是比这里柔软,要不为什么我的休闲鞋一来悉尼走不了几个月就全裂了呢);虽然在刚刚搬出来自己住的时候一下子买不起冰箱和电视,过了一个月新鲜蔬菜和夜夜以书为伴的日子;虽然一回去所有人就只会看着我说:长大了长大了,真是长大了......我还是没觉得自己有多苦,反而觉得离家在外的日子,虽然风大雨大,可是真TMD有意思。

要不是因为打各种工,我怎么知道一去面试waitress之类的工作,最多两小时,就准被炒鱿鱼呢?(为此,我学生时代所有的兼职工作都自然地延续了白领路线);要不是因为打工遇见不同各种稀奇古怪的人和事,我怎么会明白beauty & beast的道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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