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游泳

原先上的小學，是市游泳重點，學校有自己的游泳池。同學中有很多後來進入省游泳隊，我天生不是游泳的料，爸爸帶着去猛追灣游泳場無數次，也沒學會。膽子到是夠大，就是不得要領，下水后雖説不沉，可左狍右爪就是不往前去，長此以往，爸爸也失去了信心，不再教了。

游泳不行，打乒乓球卻是把好手，在少體校，曾有緣与庄則棟同台，他那時已退役，是國家體委主任，來體校視察，順便与我们這些小孩過過招，鼓勵大家長大要為囯爭光。時間不長，俺最終還是被淘汰。有意思的是，“淘汰”這詞兒，竟從一位小姑娘口中學得。她是我的同班同學，在去廣東東莞參加全國游泳通訊賽前，譏笑俺沒被選上區少年乒乓球代表隊，眼睜睜的看著隊友，去自贡市比賽。她那時好得意呀，我跑回家偷偷翻了新华字典，才知啥叫淘汰，臉上真是無光得很。

沒有集訓的日子，過得悠然自得，暑假期間，除了粘蜻蜓、放鴨子，就是騎自行車，那时我们住的院子很大，我個兒不高，卻愛歪歪扭扭，騎着爹的飛鴿 28 在院裏橫衝直闖，人人見了都躲得遠遠的。

媽媽怕我騎車闖禍，決定送我去鄉下舅舅家住一段時間。舅舅家在离城二十來公里遠的一所中學校，一個周末的下午，坐在舅舅自行車的后衣架子上就上路了，舅舅在城裏工作，每週回家一次，我们欣賞著路邊的田園景色，与舅舅聊着聊着天，四十多哩路，傍晚前也就到了。

舅媽和表哥們，非常歡迎我這個城裏人，做了許多好吃的接風。舅媽是這所中學的校長，雖説是放了假，可一天也沒閑著，經常外出。我与表哥們玩得可開心了，他們教會我不少武術功夫。大表哥是當地的武術高手，長棍、三節棍、還有點穴道，胡乱都學了一手。現仍然還記得表哥的一句話，“點穴道不能亂用，遇時遇穴損傷無救”，不過倒是從來沒用過此招。

除了學武術，其餘時間去釣魚、摸蝦、造火藥槍打鴨子，爬樹吃核桃，淘氣的事沒少乾，爲了抓魚，曾將農民準備灌溉而蓄的水全放光掉。

沒有大人也敢去河邊洗澡（游泳），有點像當代電影的自殺鏡頭，水齊胸口時，，慢慢轉過身來，屏住呼吸，眼睛一閉，對著岸邊，雙腳用力一蹬。須臾，肚皮和胸口就被細細的河沙所撫摸，非常篋意。從頭又來一遍，膽子更大些，這次走到水齊脖子，在向岸邊漂浮的過程中，雙手也亂做些游泳動作，居然就這樣慢慢學會了游泳。

再回到城裏時，游泳池已是小菜一碟了，猛追灣的甲池， 25 x 50 米，也能一頭扎入水中，潛泳 至另一头 。最喜歡玩的還是打水球，後來大學裏的游泳達標，那是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