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2006年初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拥有了自己想要的一切: 事业发展得很好,也有小隐和我在一起。我们很快乐。小隐天性快乐而专一。这是难得的好品质。我们旅行,我们看球赛,我们讨论事业发展计划。我们也给对方很多的个人空间。我很喜欢生活上照顾小隐,因为我愿意看到他吃饱喝足后笑嘻嘻的样子。我很满足。
我的房子在城里,离我们工作的地方很近。周一到周五我们就在我这里。他的房子在城外,周末的时候我们就去他那里。
我们几乎同时在自己的岗位上开始了任务艰巨的项目。那种艰难无法用语言形容。小隐开始长时间的沉默;或者横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看电视。我也懒得做饭。我们开始叫外卖。房间的地上有小隐扔的袜子,一个礼拜也没人捡起来。我们唯一认真说话的时候是我讲述公司里的斗争。
我们在拼命地工作了一段时间后,彼此也开始了为小事上的分歧。我们都有火气,我们都没有从前宽容。我们时常说着说着就都自动地安静下来,因为我们知道继续下去,两个倔强而独立的人会做出什么。
我们还是在一个平静的下午分手了。那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去过他的房子。在无意识的时候,我们几乎没有在一起渡过一个周末。
我终于累病了,我躺在冰冷的急诊室, 对自己说 “ 我需要有个共同生活的人彼此照顾。 ”
后来我认识了阿马。阿马对我一见钟情。他不是象我和小隐一样的工作狂,所以他非常平和。他总是伺机等待为我做些什么。我心存感激。
后来我又认识了阿桑。阿桑第一次见面就拉着我的手说 “ 我们去拉斯维加斯登记怎么样。 ” 阿桑有着和小隐一样阳光般的性格。
我无法提起对他们的兴趣,因为我现在根本就没有跟人恋爱的兴趣。
我不停地上网打发时间。
我万般无奈,写下了 “ 王平常的北美幸福生活 ” 。因为那是我擦肩而过的生活。我谁也无法埋怨,是我的选择。
于是我一个人去欧洲旅行。
于是我回来后依旧拼命地工作。
小隐在半年后现身了,他在我生日的时候派人送花过来。前天我们又出去吃了一顿晚餐。我们发现年初时我们被提升的计划全都没实现。我们甚至连涨工资的希望也没有,我们拼了一年的命,我们为此付出了爱情。小隐清瘦了许多。
小隐一反在表达感情上的矜持。不停地请我回到他的生活。我说不,我想一个人清静一下,考虑未来的生活。
我回到家里,听到阿马习惯性地问候留言。他从不让我回电话,只是问候。
又接到阿桑的电话 “ 我要回家一个月呢 ” 他说。 “ 好啊,真是太好了。 ” 他又说 “ 你要什么做圣诞礼物? ” “ 不知道呢。 ” “ 给你买个订婚的钻戒吧! ” 我狂笑 .
这就是我的2006, 我更深地认识了自己。有什么比这更宝贵的吗? 这就是命运的拥抱。
我无限地期待2007,因为它有很多可能性。难道这些可能性不就是生命本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