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踵而来的各种不适应也让我感到无助和徬偟。
我一下无法适应室内没有厕所,无法每天洗澡,天天面食也让岀生在南方,天天吃米饭长大的我有点受不了,于是对珠海的山珍海味排山倒海般思念起来。
他看出我的寂寞便叫二舅家十岁的女儿李玲和我玩,刚开始我确实很喜欢她,她一放学便来我这屋玩,我们也玩得很开心。然而有一天我突然发现钱夹内少了100块钱,下班后我问他是不是他拿了,他像知道什么似的,脸色铁青开门转身去了二舅家,我正纳闷什么情况。
不一会,我就听见对屋一片争吵声,有姥姥的、有舅舅的,还有孩子的哭声,我暗暗后悔,感觉事情不妙。
他黑着脸回来气冲冲他对妈喊:“这钱肯定是玲玲拿了,她还不承认,这么小的孩子就学会撒谎,咱姥姥还护着她,这是害她!她平时来咱屋,看中什么东西就偷偷拿回家,咱也从来不说,但这回是钱啊,这不明白着偷嘛?”
我赶紧说:“算了算了,都过去了,就当没发生过。”
他妈从被窝里一跃而起说:“这不行,这事得说清楚,啥都可以拿,就这钱拿不得。”
我没法阻拦,想平息这场风波已无能无力。
他妈去姥姥那,又是一阵争吵声,他几次想过去都被我拦住了,我没想到不见了100块钱会弄得鸡飞狗跳的,后悔真不该告诉他。
之后,玲玲再也没上我这屋来玩,而他姥姥、姥爷、舅舅、舅妈从此对我就一直绷着亇脸,听见了我打招呼也不回应,让我倍感尴尬!
我只好缩在十几平方米的小屋,不敢出去,但我已隐隐感受到我这亇外人在这一大家里成了不受欢迎的对象。
我除了面对寒冷,简陋的生活条件,吃食的差异,思家的情结,还多了一种异样的眼神,让我心底凉飕飕的一如外面寒冷的天气。
这种尴尬的气氛变成了某种压力,罩在头上,挥之不去。每天我像被一团黑影包围着,不知道怎么冲破它,又看不见阳光。
他姥姥对这亇不会做饭,不会生炉火,不吃馒头的南方人也开始越来越不满起来。我不知道她是从不见了100块钱后开始不喜欢我的,还是一开始她就没喜欢过我,我只是知道她是越来越看我不顺眼了。好几次他和他妈下班回来,都会一一被叫去训话,回来后,他妈就不说话了,他也沉默了,我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悄悄问他,他就含糊推辞说没什么大事,可我还是隐隐的担心,心里七上八下的没底,我像只在森林迷路的鸟,困惑地不知道该往哪儿飞?没人给我指引方向。大院里的气氛始终像黑云笼罩着我,压得我不敢大声喘气,生怕自己的呼吸出卖自己的存在。
而终于有一天,我的担心从天空真真切切地摔到地上,发生了件让姥极度生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