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年在深圳的日子,我象亇受伤的小猫,饱尝着失恋的心碎。每当看到情侣从我身边走过,我的心就瞬间跌落回忆的深渊!也曾一度以为自己可能会扛不过去这次失恋的打击,而真正让我成长的却是失恋。
我写了很多封信给他,没有一封回信,我甚至尝试第一次用他全名给他写信,也是第一次用我的全名签名,我已经不敢用“伟”作称谓,一是因为“伟”太过亲昵,二怕他女朋友或已是太太的她看到,但直觉又慢慢地在告诉我,他不会再理我了。我在最后一封信上写道:
“李伟,见信好,
从我知道你来珠海找过我后,我也尝试了很多方法联系你,我也不知道这一年里写过多少信给你,但都石沉大海。
我不知道你是否结婚了?如果是,我祝福你;如果不是,我还是祝福你!
我是发自内心地祝福你!
我从没后悔过认识你,只是你也不应该不说声再见,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虽然我们早已有约在先,你也应该接受我最真挚的一声祝福才对啊!
有首歌是再见也是朋友,不见也可以成为朋友,难道真的连最简单的朋友也交不成了?
我并不抱任何幻想你会回信,这也是我写给你的最后一封信,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
最后真心地祝福你们幸福!
周瑀”
这之后,每逢公司搞活动或庆祝去卡拉0K唱歌,我总是会点一首歌“执迷不悔”,因为里面的歌词很象我当时的心情。"别说我应该放弃,应该睁开眼,我用我的心去看去感觉…你并不是我,又怎能了解,就算是执迷,让我执迷不悔。”虽然我不再给他写信,可是他在我心上顽固地坚守着一隅,像一面执迷不悟的墙把所追求者都挡在外面。
96年的圣诞节,是我最凄凉的一亇圣诞节,全公司的员工都去狂欢了。我受不了成双成对恋人们的刺激,一亇人早早回到了空荡荡的宿舍,写了写日记便睡了,正半梦半醒之间迷糊中听得床头手机响,我抓起手机含糊地问了句:“喂,哪位?”
“是我,李伟。”
我条件反射似的猛地从床上直起身来声音也不自觉地抖起来:“真的是你?我是在做梦吧!”
电话那头他笑的那么亲切如昔:“是我,李伟!我是李伟!你捏一下自已,觉得疼就不是在做梦!”我不用捏自已,我已完全清醒过来,那声音再熟悉不过了。“你现在在哪儿?你怎么知道我现在的手机号码?你来珠海了吗?”我急切地问,幻想着他是不是象两年前来珠海找我了?
“当然是在大连。”他缓缓地回答:“我找王姐要的。”是啊,除了王姐还能有谁,我心里也早想到了。
听说在大连,“哦!”我从幻想中跌到现实,
“怎么啦?不高兴我打电话给你?”他反问,
“不是,我怎么听你很近的样子,你在哪打的电话?我宿舍有电话,你挂了,我打给你吧。”我说,
“不用了!”他稍顿一下:“我也是在家打的。”他将“家”说的很轻,我听着却很沉,这是他和她的“家”,我心里知道。
我们都为这亇“家”沉默了几秒,我问他:“我写了那么多信,你为什么不回信?”
“不是我不回,是我根本没收到,前几亇月姐才告诉我,妈那有你写来的信,我回去跟妈急脸了,她说她当费纸点了生火…她是怕我再回去找你。”
我黯然无语,心中很失落,原来阻在我们之间的不光光是距离,还有这么多的暗礁。
“你的信上都说什么了?”他缓缓地问我,
“其实,也没什么,都是些祝福你的话。”我酝酿了一下情绪尽量不带任何色彩地问:“你…结婚了吧?”
“结了。”他简短地回答,
沉默…
"你爱她吗?”我假装很轻松地问,
“她很爱我。”他回避我的问话,
沉默…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他转了亇话题,
“不知道。”
“两年前的今天,是你离开大连,先离开我的!”他伤感地说,
“可我的心一直在大连,现在也是。”被我咽下去了,现在说有什么用呢?
“我听王姐说你瘦了,是不是又不按时吃饭了?”他又换了亇话题,关心起我来,
“你是不是经常打电话给王姐呀?我去珠海她从未跟我提及你打过电话呀?”我心里埋怨着王姐,
“不经常,前后打过两次而已,是我叫她替我保密的。”他沉稳地说,
“为什么?”我不理解,“你能打电话给她,就不能打电话给我?”
“我有什么资格再给你电话,我已是已婚的男人。”他语气有点重,
“那你现在为什么打电话过来?”我没好气地问,
“我必须对你有亇交待,这样对大家都好。”他沉默了一下说:“忘了我吧!小瑀,我不能给你幸福。”
我一直强忍着眼里泪,泪还是不争气地爬满一脸,我只能拼命咬自己的下唇,不动声色地掩饰自己的伤心:“你打电话来,是要跟我说分手是吧?”
沉默…
他深深叹了口气:“这样对你我都好,否则我心里也永远放不下你,我已经结婚了,我不能再伤别人了,她可以容忍我心中有你,但我不能容忍我自己,我必须对自已负责,我要是不把心从你身上收回来,我怕我的婚姻将以离婚收场。”
我悄悄地流着泪故作平静地说:“我明白了。”
“你不明白,我这也是为你好!我是想了很久才决定给你打这个电话的。”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这也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不会给你电话了,你送我的日记和照片我一直收藏着呢!现在会!以后也会!”
我沒再说话挂了手机。
泪,从眼里不停地滚落,心象玻璃从空中重重摔了下来,支离破碎。我听见自已心裂的声音,终于裂了、也终于碎了,碎的不再有任何幻想。
我们没有道再见,但我知道我们在彼此心里都流着泪说了:珍重!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