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说话一贯不着四六,调侃的时候多,但恶意是绝对没有。谁要是看我不顺眼,只管砸,愁容还抗得住。下面的段子纯属找乐儿,背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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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象往常一样,愁容站在洗碗池前,一边儿刷着碗,一边想着心事儿:嗯,剧组里新来的小翠儿有点儿意思,今儿中午把她那盒饭里的肥肉全给我了,还那么冲我笑,嘿嘿。要不明儿早晨我给她带套煎饼果子?正琢磨着呢,耳听得媳妇儿在书房怒喝:“愁容,过来看看,这怎么回事儿?”愁容心中一惊,脑子里飞速地把自己最近那点活动过了一遍,拖着迟疑的脚步惴惴不安地走出厨房。
书房里,愁容家的坐在计算机前,看着屏幕上的一张照片儿喘着粗气。愁容凑过去看了一眼,媳妇儿正在读文学城人在北美论坛的一张帖子,题目是《 愁容、668和板儿的合影》,照片儿里的三张脸千姿百媚地愁着、笑着、扳着。再一看发贴的是剧组里的大学生小肖,心里有了底:“哦,你说这个呀,这不就是我,遛遛吧,还有板子吗,他们俩你都认识啊。”
“少废话,”愁容家的一拍桌子,“没让你这认犯人呢,说这照片儿是怎么回事。”
愁容心里踏实了,用腰里的围裙擦了擦手,拽了张椅子坐下:“是这么回事儿,这不那天拍《还猪格格》吗,赵微她们几个怎么也入不了戏,给导演气的撅过去好几回。我们哥儿几个一看这不行啊,要出人命啊。我们几个一商量,导演平时待咱们可不薄,饭局歌厅的哪回也没拉下哥儿几个,这回这忙不帮可不成。就这么着,我们就扮上了,给赵微她们说了说戏,算是救个场吧。这照片儿就是这么留下的。”
愁容家的气得小脸儿通红,纤纤玉指哆哆嗦嗦地指着愁容的鼻子:“学会跟我这儿打马虎眼了是吧?你待着别动,在这儿好好想想。”
说完话,愁容家的一阵风儿似的穿梭于厨房,客厅和壁橱。功夫不大,三样儿东西摆在愁容面前:一大碗鲜红的辣椒水儿,一具用健身器改装的老虎凳,和一块密密麻麻的焊点上沾满斑斑血迹的计算机主板。
愁容家的娇喘嘘嘘地说:“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我是问你发照片的那个肖姑娘是谁?她怎么有你的照片儿?说吧,先上哪一样?”
愁容看了看面前的老三样儿,胃里一阵抽搐:东西再好也架不住老吃啊。仔细想了想觉着自己这件事儿上没亏着理儿,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板儿:“有点儿新鲜的没有啊?多少年了翻来覆去就这么几样儿,你以为你全聚德呢一只鸭子能卖好几百年?自打跟你练上这功夫,我认识的那些云贵川湘鄂的兄弟哪个敢上咱们家吃饭啊?上次黑方块不怕死来吃蹭儿,菜只挟了一筷子,剩下的就是把咱们家能喝的东西都喝了。要不是他天生酒精过敏,那瓶料酒也剩不下吧?你没忘那个月咱家水费多少钱吧?还有,现在我在街上好好儿走着走着路一抬腿轻轻松松一人多高,路边上的都以为我犯什么病呢;去踢球也用不着护腿板了,谁踢上我那是非折即瘸。上次有一小子非跟裁判那儿侮蔑我在袜子里垫了一块钢板,说要不然不会一踢上去当当的。我说咱是不是也该练点儿别的了?再者说了,这事儿你可是着实冤枉我了。”
愁容家的火冒三丈:“敢顶嘴了?辣椒水儿自己的伺候。”
愁容端起碗咕咚咕咚几口喝干,咂摸咂摸滋味儿:“这回放了十包儿吧?”
撂下碗,愁容接茬儿唱他的窦娥冤:“要说起来小肖可是个好姑娘,留过洋,聪明伶俐,勤奋上进,年轻漂亮,哦不是,唉唉,你把杯子放下,最后一个词儿不是我说的,是自己溜出来的。那天我们哥儿几个给赵微她们说完戏,全场的人都惊了。要不是赵微的经纪人说有合同要告剧组违约,导演的意思就得当场换人。那天也邪了,所有的摄像机照相机都拍不出我们的影儿来,全憋了。折腾半天就捣鼓出唯一这么一张照片儿。拢共洗了三张,我,遛儿,和板子一人一张。小肖非要一张说要见证这历史的时刻。遛儿和扳子你知道,糖公鸡,不光一毛不拔逮着机会还得粘回去点儿。就我磨不开面子最后让小肖把照片儿拿走了。事儿我可全交代完了。”
愁容家的撅着小嘴儿歪着头在那儿翻了一会儿白眼儿:“真是这么回事儿?”
愁容感到一阵放松后的虚脱:“天地良心啊,我都占了一位天仙了再打别人家闺女的主意,折寿啊。”
愁容家的小脸儿泛红:“讨厌,挨千刀的。刚才光生气了,也没好好看看照片儿,至于你抢我夺的吗?”愁容家的凑近屏幕仔细端详着愁容那张脸。突然觉得胃里的东西往上翻,赶忙捂着嘴,一溜儿小跑地奔了洗手间。愁容心中纳闷:怎么茬儿?怀上了?最近没怎么过组织生活啊。洗手间传来翻江倒海的呕吐声,一会儿,随着抽水马桶的冲水声,愁容家的慢慢踱了出来,一手扶着后腰,一手攥成拳头捶着自己胸口,眼泪旺旺地说:“绝世精品啊!你这张脸我看了那么多年了,到现在我已经练的可以不靠着它来减肥了,早晨一睁眼也因为没做恶梦心里嘀咕这觉到底是睡了没睡。可这张照片。。。唉,你知道肖姑娘为什么要把它贴出来?”
愁容讪讪地说:“大概她是觉得好东西不能一个人独闷儿吧。”
“错!”愁容家的斩钉截铁地说,“一个人抱着马桶吐的感觉实在是蚀人骨肉的孤独啊。算了,跟你说你也不会明白。可惜了今儿晚上的炸酱面了。去,给我烙两张糖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