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吃完早饭,朋友开车在前面,送我们上了高速,我们踏上了回家的路。
有了前几天开过来的经验打底,感觉比较轻松,新鲜感也没有来的时候那么强烈了。我们一路上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天。从纽约出来的时候天气还好,白日头当头照着。可是快到Syracuse的时候,开始下起雪来。越往前走,雪花越发纷纷扬扬有加大的样子。高速上的车,开得慢起来,开始越聚越多,不多时,感觉前后左右都是车了。
这还是我们头一次赶上下大雪。防冻的玻璃水,你还没搞清楚怎么用。看雪花落在前风挡上,融了,又冻在上面。喷了玻璃水,再开动雨刮去刷它,似乎没有一点效力。我们有点手足无措了。我拿出当年在洋货市场买的据说是俄罗斯造的双筒望远镜,去看周围的人是怎么应付这种情况的。左后方有一辆十八个轮子的大货车,看它的雨刮就是一左一右的来回动,风挡上干干净净的。我们很是有些懊恼,为什么别人的车没问题,我们照做却不行呢?终于,冻在前车窗上的雪慢慢融化了。我们知道了,一定要让热风吹在玻璃上,雨刮要连续的刮,不能停。再辅以玻璃水,雪就不会冻上了。
等到了Rochester的时候,警察设了路障,把所有人都从高速上轰了下来。我们两个有些蒙了。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大雪还在不停地下。顺着路漫无目的地开了一会儿,我提议不如就在当地找个旅馆住下,等第二天天亮了再走。你没有赞成也没有反对。看路边空旷的地方,好像是个什么酒店的露天停车场。你把车开进去转了一下。我四处张望了一通,试图透过茫茫大雪,看看酒店的门在什么方向。我还漫无头绪的时候,你说,干脆就在小路上慢慢开吧,离家只有两百多公里了,应该可以的。
看你很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开始在Atlas上找乡间公路,辨认路牌,确定自己的方位,找路回家。不记得那是几号公路了,看地图上线还粗粗的,走起来,却不过是条双方向的单线路。路边的高大的乔木,早就掉光了叶子,秃秃的树干,不时被过往的车辆的头灯照亮一下。光柱中,大片大片的雪花飞舞着落向地面。树后面,是黑乎乎的旷野,什么也看不到。路上的积雪已经很深了。我们沿着前面的车压出来的轨迹慢慢前行。有时碰上铲雪的车,跟在他后面,飞撒过来的盐粒落在车上,砸得啪啪的响。有时会路过小镇,公路有个地图上没有标记出来的转弯,让我们紧张一下,以为就此迷了路。这一百多公里,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似的。
终于,看远方的天亮了些。啊,那是布法罗的城市的灯光照亮了上方压的低低的云层。我们终于快到加拿大了。
进了Buffalo,发现情况更糟糕。雪倒是停了,可是积雪好厚啊。我们在一片白茫茫的道路上几乎是爬行。忽然看见路边的房子里走出一个壮硕的美国大哥,穿着厚厚的冬衣,拿把大雪铲,刨啊刨啊,哈,居然是在把他的车从雪里挖出来。再看路边的雪堆,足有一米多高。我还是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雪。
已经是深夜了,我们已经在路上十多个小时了。这个时候的布法罗,就象是一个幽灵城市,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影。好在还不是在乡间,至少街灯还是挺亮的。
终于终于,到了Peace Bridge,到了海关的这一边,车轮碾上了QEW。丝毫没有想到的是,这一边的路面黝黑黝黑的,一片雪的影子也没有。我们调侃道,还是加拿大好呀。你开始轰足油门,狂奔起来。路上又去朋友家,吃了他们七八个小时前就为我们准备好的晚饭,接了另一个朋友一起回家。
这个漫长的一天,你在方向盘后面足呆了20个小时。你说最后的那几十公里,你肯定一度打过一个小盹。我们能活着到家,可算是老天保佑。
我们的第一次自助游,就此算是画上一个不错的句号。啊,好悃,我要去呼呼,谁也别拦着我。你...说什么??呼呼呼... 我 已经 听不 到 了 ....zzzzZZZZZZZZ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