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班后,我绕道回了宿舍,叫阿洁告诉小叶我加班了,其实我知道他一定会在小店外等我。我象被分割成了两亇人。一亇我渴望见到他,一另亇我又在心里拒绝着他,这两亇我在不停地折磨着我。
我无法装作不知道他的心事,若无其事的在他身边继续当个小妹妹。
我需要时间去想、去冷静、去考虑、去决断。
我是一条被困的鱼,我是一只被关的鸟,我需要撕破那张无形的大网,我需要冲破那个牢笼。我需要自由、我需要时间。
连着四天,我都带着阿洁绕道回宿舍,这天我没有绕路,因为我偷看了小店外没有小叶。
我正低着头快速走着。“阿昕!”小叶从店内走出来叫住我,我一下心虚地定在那里,转回身,还没等我开口,他就不容分说抓着我的手向他寓所走去:“我有话要跟你说。”
绵羊一样乖乖地被他拖着。
“为什么躲着我?”一进门他问。
我尬尴地回答:“没!没有呀!”他紧紧握着我的手不放:“是不是阿洁都跟你说了?”我也不敢正视他,低下头故作轻松地嗯了一声,他认真一字一句说:“听着,我要你做我女朋友。”我努力抽出手。
“一开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一开始,肥仔也喜欢你,我想成人之美,我和他有君子协议就是我不准追你。”
“但我没想到,我破坏了君子协议,我做不到。你相信一见钟情吗?你第一次来我家时,我就知道我玩了。我要你做我的女朋友。”
“我....我现在还是别人的女朋友。”
“他不配,我知道你心里有我。”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那时你心里装着别人,我没把握。”
“那你,现在有把握吗?”
“说实话,没有,但我必须试一下。”
说完他握起我的两只手,不由分说把我轻轻拉到他怀里,猛地低下头吻我。脑里一片白云飘浮,我木然地瞪大眼晴看着他,如此近距离发现他眼镜后面的睫毛挺长的。这一切都来的太快!我的智商情商统统死机了。他突然停下来,抬起我的下巴恨恨地说:“你这亇小妖精,你是不是心里还装着他?”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心中有一头小鹿乱撞着:“我和他还沒有彻底了断呢!我需要点时间。”他从沙发拿起烟点燃:“你需要多长时间?一亇月?三亇月?还是一年?”我该如何回答,这半年我都联系不上戴钧,我像困在网上的鱼,要等渔人来收网。鱼也需要恢复体力才能跳出来。我预感到,这一天越来越近。
“那好!我给你一亇月!”他取下眼镜坚决如石。我沉默。
这一切都让我乱了阵脚。本来我和戴钧濒临的危机就像潜伏的地雷,已经一触即发。我至少还处在上风,是据理力争受伤害的一方。这下冒出亇小叶,我的筹码没了赢的可能性,反而成了变动的一方,一下子没了理直气壮的勇气。小叶!偏偏在这个决定输赢的时候出现,让我沒了底气。
回宿阿洁开心地对我说:“其实,你和小叶真的很配,他很帅又有车有房,你长的又靓,你们又长得很夫妻相。”我打断她:“我答应他考虑考虑,再说,这一切来的太快了。我那边的事情还没解决呢?”
“哎哟!大小姐,你还考虑什么?你快醒醒吧!你对戴生还抱希望呀?他不仅是个结过婚的人,而且还用情不专,虽然他很有钱,很有地位,也很有名,但他不会跟你结婚的,小叶哪点比不上他?没他有钱?有地位?有名?但至少他是真心爱你的,你再这样下去,你会赔了自已又折兵的,作为一个旁观者,我跟你说实话,即便戴生离婚了,和前女友彻底断了,你觉的你能驾驭他吗?你的喜怒哀乐他都操控在手里,他把你拿捏的死死的。你怎么想的他知道一清二楚,他怎么想的你永远不知道。他那么有钱有权,不用挥一个手指头,就能像蚂蚁一样把你捏死,知道吗?他这个老狐狸,我们两个人的智商加在一起也赢不过他。我知道你不甘心,和他拖下去你的损失更大。”
“我这两年就白白给他骗了?”
“醒醒吧!你斗不过他的,你还能告他?自认倒霉吧!”
我陷入沉思。
当初戴钧追我时,我是坚决拒绝的。比我大10岁的年龄差一直是我的顾虑。他花尽心思包下歺厅请我吃饭讨我开心,包私人游艇请我和丁洁去澳门环岛游。喝醉时声泪俱下控诉他的前女友卷跑了他一百多万。我生日时卡拉OK包房他叫人布满了玫瑰。
一个叱咤在商业、娱乐圈的又自称离婚的男人。有名有权有钱,在你身上花那么多心思,用各种方式宠你,换上谁都会觉得金钱和爰情同时砸在自己头上了。这是很多女人流口水都梦想拥有的,殊不知这些奢华的手段根本与爱情无关,现在回头想想,只不过是想用尽一切方法想得到你。
如果没有朋友撞见他和前女友开房,如果没有人好心地告诉你他结婚的真相,我还是一只温水里煮着的青蛙, 不知道自己最终是怎么死的。
只有我自己知道,处在人人羡慕的位置,在他的光圈里发着他的光,没有自我、没有头衔,也充满谎言。
结婚、出轨,这两年我已疲倦了去猜测是真还是假。我过的颓废伤心。任他在各个会所炫耀着我的年轻,而我像个无灵魂的花瓶掩饰着内心。任他給我买老气横秋的名牌把我打扮成他喜欢的傀儡我,我在尔虞我诈的权力世界掩饰我的无知。
我在努力扮一个成熟的小丑,任他操控。我讨厌一一切,也讨厌自己没有冲破牢笼的勇气。
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慢慢失去了自我。
两年,一场完美的骗局,一个荒唐的笑话,像梦一样。
只是,做梦的人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