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理风水的行业——破 续24

平生不读我的书,便称英雄也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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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篇太长了,还是懒得分了,诸位看官将就着看吧.


有一个莫名其妙的空间,这个空间有时候大,有时候小,大的时候有个方圆十几二十几里地,小的时候兴许只有方圆几丈十几丈。空间里有空气,空气可以是声音传播的介质,可是空间外的声音,哪怕一点点都没有办法传进这个空间来,整个空间就像被魔鬼用一堵密不透风的而又无形的墙跟外界隔离开。三维空间的规则好像在这个空间里根本无效,这个空间最大的特色就是不确定性。这个空间里没有确定的方向,困在空间里的人无论从哪里走,无论走多久,最终还是会回到原来的地方,在这个空间里,距离这种东西也是一种永远不能确定的量,一个地方感觉上去离人很近,看上去好像就在几步开外,可是无论人走得多快走的时间有多长也走不到那里,有的地方看起来很远,好像远在天边,可是有可能一抬腿人就走到了,时间这种东西在空间里不确定性最强,它好像一下子被拉大了一下子又压缩了,它好像随着人的意念而变化,外界的半个时辰,在空间里,如果困在空间里的人心平气和,那感觉就是一炷香的时间,但是如果因为迷惑而恐惧而绝望的话,那感觉就像是过了一年时间还不止。


这个空间就是鬼打墙,鬼打墙不会永远存在的,有时候会持续两三个时辰,有时候只有半个时辰。从古至今没人能说清楚鬼打墙到底怎么回事,有人说是魔鬼戏弄活人的把戏,因为鬼打墙这个空间一般都只是天色已黑的傍晚或者夜里在些阴气重的地方出现,比如坟堆边上或者没人烟的偏僻山路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魔鬼似乎没有害人的打算,因为从来没有人听说过,谁会永远困在空间里出不来而把命送掉的事情,也有人说这个空间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一切都是只是人的幻觉,换句话说这个空间根本就是人的意念生生造出来的,这个一般说来和魔鬼没什么关系,如果一定要说真有魔鬼的因素存在,那魔鬼就是所谓的心魔,它只住在人的心里或者意念里,只要克服了心魔,这个想象出来的空间自然而然就消失了。当然对于正困在鬼打墙这个空间里的人并不会关心它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只关心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从这个莫名其妙的空间里出去。从古至今,只有一个最简单不过办法,那就是等,心平气和地等魔鬼心满意足地玩完他的把戏而离开。


对于鬼打墙,郑相林虽然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碰见过一次,可是他并不陌生,因为跟乡里惯走夜路的人喝酒闲聊时,这些人在他面前不只一次吹嘘他们自己被困鬼打墙的故事,更重要的是这些人还教给了郑相林对付鬼打墙的那个最简单的办法。人只害怕陌生的事物,郑相林已经能确定自己眼下碰上的就是自己并不陌生的鬼打墙,所以并不紧张,也不乱走了,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闭目养神。害怕倒不害怕,可是郑相林觉得有些奇怪,一是自己刚进村的时候天根本还没黑,二是自己既不是走在坟堆边上也不是走在没人烟的偏僻山路上,而是正儿八经走在几十户人住的小原湖村村口大道上,按说这种情况根本没可能出现鬼打墙的。郑相林感觉自己闭着眼睛胡思乱想只坐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听见王富贵鸭棚那边传来了几声狗叫,紧接着鸭棚里几百只鸭子熙熙攘攘的声音也传过来了。有声音传过来说明鬼打墙已经消失了,这点郑相林当然明白。可等他睁开眼睛站起身来的时侯不由得一愣,原来天色已经全黑了,自己坐了绝对远远不止一炷香的时间,最少也有半个多时辰。郑相林拍拍屁股也不去王富贵那边了,他迈开大步急急就往家里走。


郑相林一到家,推开自家院门,就看见自己媳妇正在厅堂里缝补衣服。郑相林老婆看见丈夫这个时辰回家又是惊讶又是奇怪。郑相林一问老婆才知道,原来郑相林这天碰上的鬼打墙根本就不是件偶然发生的事件,原来郑相林走后的几天里村里每个人每天在村里那个时辰都无一例外会碰上鬼打墙。其实在郑相林走之前的几天里,鬼打墙就已经出现在小原湖村整个村庄的范围内了,只是一开始鬼打墙持续的时间并不是很长,最多也就是不到四分之一炷香的时间,这么短时间的鬼打墙对村民们的影响其实是微乎其微的,他们最大的感觉只是去谁家串个门多走了不到四分之一炷香的时间而已,平时走路有快有慢,于是他们都有种错觉那就是在路上自己走得比平时慢了些,所以路上用的时间才稍微多了些,这点小事根本没人放在心上。鬼打墙持续的时间一直在加速变长,它的影响当然也是随之越变变大了,村民们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郑相林走的那天傍晚时分,村民戴大勇趁着天没黑就跑去湖南边捡些柴火回家做饭。湖南边西瓜地除过中间古墓这一块地方,其他地方都已经被清理了,清理出来的小树灌木等等杂物都堆放在西瓜地边上,一连晾了一个多月都成了干柴了,如今村民们捡来烧火做饭那是再好不过,而且这地方离村子近不用一炷香功夫就能打个来回。可戴大勇抱着一捆干柴回到村里却傻了眼,本来从村里最东边走回他家根本没几步路,可他感觉无论怎么走都走不到自家的门前,又惊又怕感觉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累个半死才算回到家,一问老婆孩子自己出去了竟然半个时辰,老婆孩子正在纳闷呢。戴大勇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同样的路自己到湖南边拿了柴火再赶回到村东边正好差不多一炷香时间,按平常走到家正好一炷香时间,可是从村东边走回家自己感觉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换句话说自己的感觉根本就是错的,村东边那段短短的路自己走了是半个多时辰不是一个多时辰,可问题是这段路自己想破脑袋也不明白为什么走得一点也不慢还多花了半个时辰。戴大勇越回忆就越觉得不对劲,他觉得自己进了村东边以后走到家的那段路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简直没法解释,首先自己感觉的时间和实际的时间多了一倍不止,而且自己当时好像听不见任何声音,感觉家门口很近,自己孩子还养条狗在院子里,每次他回家,人还远远没有到家狗就先叫开了,可那个时候居然是静悄悄的,可一进门就听见狗在使劲叫,狗的反应不会慢,那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自己的耳朵在那段时间里完全听不到声音,还有就是自己走这一路上看着自己大门很近,可是就是走不到门前,就像是围了堵无形的墙似的,怎么走都会走回原地。


戴大勇吃过晚饭,就到村里闲逛,他想把他傍晚碰见的想不明白的稀奇事说说给大伙听听,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夜里几乎全村出门的人都在同一时间里的半个时辰内碰上了跟他遇到的相似的怪事情,只是这个半个时辰有的人感觉长短不同,有的人感觉是半炷香的功夫,有的人则感觉是一个多时辰,剩下的大体都相似,就是都像是碰上了一堵无形的墙,想去一个地方无论多近,却怎么也走不到,无论从哪个方向走都回到原地。整个夜里小原湖村人都在议论村里傍晚发生的怪事,其实这也不算是件突发的事件了,有些感觉灵敏一些的人早就觉得最近傍晚这段时间不大对劲了,甚至有人开始谈起很多天之前串门路上就莫名其妙多走了半炷香时间的事,现在细细一想,只是那时候感觉不大强烈而没人注意罢了,可这天的时间竟然长达半个时辰。戴大勇这样年纪不大见识不多的人不知道有鬼打墙这事,可村里一些有些老头子已经开始怀疑是鬼打墙了,可是如果说村里同一时间出门的人都遇上鬼打墙那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整个村庄在同一时间都在鬼打墙的范围内,村里七十多户人家几百口人同时被鬼打墙困住,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也有些不疑神疑鬼的人对这事根本就不屑一顾,清平世界朗朗乾坤,什么鬼打墙能出现在人气这么旺盛的村庄里呢。


第二天午后戴姓有个小伙子跑来告诉戴大勇,说是戴大勇家的山羊群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小黄土坡子那边跑下来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跑去郑姓人家族墓地那边去了。小原湖村一般人家都在小黄土坡子那边放养山羊,各家各户看管自家羊群一般都是家里的小孩子。其实山羊群也不用人怎么照看,天亮了人一打开羊圈,它们也不用人赶就会自动跑去小黄坡子那边去吃草,傍晚它们又会自动跑回羊圈,山羊是有记性的动物谁家的羊就跑回谁家的羊圈,从来没有听说谁家的山羊会跑到别人家的羊圈里的事。小孩子们当羊倌放羊群,其实就是挑块草皮好的地方让自家的山羊好好待着吃草不到处跑就成了。戴大勇家放羊的是他七岁的小儿子戴狗子,自己的儿子的脾性自己最清楚,戴大勇家三个儿子就数这小儿子最贪玩,每次叫他放羊去放着放着就不见人影了,要么就是跑到村口那边跟别的小孩玩石子,要么就是去湖边摸鱼去了。自家的山羊群跑去郑姓的家族墓地这事可不小,山羊的畜牲走到哪里吃草吃到哪里,一路吃一路拉,如果自家的山羊群在人家郑姓人的家族墓地里到处拉了羊屎球,弄脏人家的墓地事情可不小,那郑姓人肯定要找上门来找戴大勇算账的。戴大勇猜自己的宝贝儿子肯定是放羊时偷懒,放着放着又跑去玩了,羊群没人看着就到处乱跑,哪里草多就跑去哪里,郑姓人墓地那边草木正深,所以都跑那边去了。戴大勇又急又气,先到村口找儿子,戴大勇果然没猜错,他到了村口一看儿子正在那里跟别的小孩玩石子,戴大勇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个耳光,把小儿子戴狗子打得嗷嗷直哭叫。找到了儿子,他就拉着儿子直奔郑姓人墓地那边去找自家的羊群。


找到郑姓人家族墓地那里戴大勇父子傻了眼,郑姓人墓地里羊屎球倒是不少,都是湿湿的,看上去就知道都是山羊刚刚拉下的,可是一只山羊都没看见。戴大勇知道自家的山羊肯定是来过,然后又走开了。既然来了就得清理完人家墓地里的羊屎球,于是父子两个蹶着屁股捡了足足半个时辰的羊屎球才算把人家的墓地彻底弄干净。郑姓人的墓地这边看不到自家的山羊那戴大勇料定自家的山羊肯定又是往北走了,于是戴大勇带着儿子接着往北找。郑姓人家族墓地北边紧挨着的就是戴姓人的家族墓地,到那里一看,戴大勇气得差点吐血,原来自家山羊也来光顾过这里,墓地里到处都是新鲜的羊屎球,跟跟郑姓人家族墓地那边一样,山羊们只是吃了点草在戴大勇父子来之前就又跑开了,戴大勇一只自家的山羊都没看见。没办法戴大勇只好跟儿子又捡了足足半个时辰的羊屎球弄干净了墓地然后再往北找。戴大勇带着儿子一直往北找了一个多时辰,一路上看不到自己的山羊群,也看不到新鲜的羊屎球,找不到自家山羊群的踪迹,戴大勇只好带着儿子折回小黄土坡子这边。戴大勇父子回到小黄土坡子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走到小黄土坡子北坡这边的时候戴大勇突然发现自家的山羊群都在北坡这边往村里走回羊圈,原来戴大勇家的山羊群跑去郑姓人和戴姓人墓地里折腾一番后没有接着往北走,而是直接就折回了小黄土坡子上吃草,跟平日里一样傍晚时分就自动回羊圈了。戴大勇又是是气又是喜,气的是自己白白花了一个下午的功夫什么事情都没干来找山羊,还花了一个时辰时间去捡这群畜牲拉的屎,喜的是自家的山羊群总算是找回来了。


小黄土坡子北坡这边缓,树多林密,而南坡那边就有些陡,陡坡长不得大树。小黄土坡子说高不算高,说矮也不算矮。如果爬上小黄土坡坡顶,往下看南坡这边没什么大树遮挡,整个村子尽收眼底,村庄里从西到东谁家的房子院子,树木等等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戴大勇赶着自家的羊群上到小黄土坡坡顶突然想起昨天傍晚就是大概这个时辰自己碰到的那件怪事,昨天那件怪事戴大勇时时想起来就有些后怕。他怕一回村又碰上了,反正回家也没什么要紧事,所以干脆就把羊群拉住了,自己在坡顶北坡这面找个大石头先坐下,打算等上半个时辰再回家。戴大勇坐着歇息,可戴大勇的儿子戴狗子可是个闲不住的主,他不知道从哪里折了个树枝,满坡顶乱跑。跑了一回,戴狗子跑回来拉他爸爸,说是村里大人在玩转圈圈,闹着叫他爸爸去看。戴大勇当然不信儿子的孩子话,谁家大人回去玩转圈圈呢,笑话。戴大勇架不住儿子闹腾,就勉强起了身跟儿子去看。


可这一看,戴大勇可真是傻了眼。天还没黑,从小黄土坡上看村里看得很清楚,戴大勇岁数不大眼力最好,他清清楚楚地看见村里,真就真像他宝贝儿子说的那样。村里走动的人不多,戴大勇数了数一共是五十来个人在屋外走动,有的在走路有的在摞柴火,有的在背粮食,有的在散步。只要是走动的人,基本上全都是在奇怪地兜圈子,一圈又一圈不知疲倦地兜圈子,离小黄土坡子这边最近的一家人是郑相元家,他看见郑相元抱着一大捆柴火,一看就知道他肯定是来小黄土坡子南坡这边捡的拿回家柴堆上放着,可郑相元绕着自家的屋子一圈一圈地走就是不进自家院门走到柴堆那里,他脸上面无表情,看不上不像是在玩耍。距离不算太远,而且风刮的正是南风,戴大勇约摸着自己不必费劲喊一声,声音也能传到郑相元那里。戴大勇喊了几声,郑相元好像压根就没听见,戴大勇急了眼,鼓了足足一口气大声又喊了几声,郑相元还是充耳不闻。戴大勇想下去拉一把郑相元,可想想又不大敢,只好一直等着。约摸等个半个多时辰,戴大勇眼看着郑相元走进了院子里把柴火放好,在那里眼钩钩站着发呆,他才赶着羊群下了山。回到家吃过晚上他马上就跑到村里告诉村里人他傍晚看到的怪事。


戴大勇说的事一时间在小原湖村引起了巨大的恐慌。村里的主事人村长郑相林不在村里不能拿主意,只好由村里三姓人里最有面子的几个老头召集每户的户主第三天都来祠堂里一块商议这事。现在大伙基本上已经肯定了每天傍晚有半个时辰里小原湖村全村范围内都会出现一个怪异的鬼打墙,按说这是不可能的,鬼打墙这种事年纪大的几个老头早听说过不少,对付的法子大伙都知道,甚至在座有人自己就曾经经历过,可像眼下村子出现的这样能困住这么多人,而且每天都在固定时辰出现的鬼打墙却是从来没人听说过经历过的。如今根据戴大勇说的只能初步断定小原湖村出现的这个鬼打墙范围往北边能到小黄土坡子那边,往东能到村子最东边,往南边不能确定,兴许就是这个鬼打墙能笼罩整个小原湖湖面和一部分湖岸上,往西按照戴大勇的说法也就是到村口。


避开这个鬼打墙的最好办法眼下看来只有离开村里到鬼打墙范围之外去,可小原湖村上上下下也是几百口人,如果一到傍晚老老小小就躲到村外去,村里一个人没有也不是个事,大部分人家都不放心自家,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扔在屋子里没人照看根本不成。老头们商议来商议去,反正从古至今也没听说鬼打墙能取人性命能伤人身体的事,最多也就是内心恐慌而已,真被鬼打墙困住了,只要不到处乱走,心平气和坐在家里等,这半个时辰感觉也就是半炷香的功夫就熬过去了,最后他们决定从第三天起每到傍晚的时候,每家每户就算有再要紧的事情要出门忙乎,也要暂停了,就是坐在家里等,每家每户人都把狗拴到门上,要不把鸡鸭都赶到院子里,反正家里要弄些能能喊能叫唤的畜牲,听见这些畜牲叫唤后说明鬼打墙消失了才能再出门,村里人没人有意见,大伙都决定照这么办。第四天傍晚开始,先前一直不信这鬼打墙的人,实实在在是领教到了它的厉害,就算是坐在家里不出门也避不开它,被它困住时听不见任何声音,想跟家里人说点什么,就是在对方耳朵边上大声吼,对方也是充耳不闻,只是看着自己的嘴皮子直发愣,从厅堂走到厨房一般才几步路,可走起来像是隔了十万八千里,想拿点米泡了拿去厨房里煮饭,可拿到米都快泡烂了一直走到鬼打墙消失了才能走到厨房里放到灶台上.


这种日子简直没法过,全村老老小小都在眼巴巴地等着村长郑相林回来拿主意.郑相林老婆心疼丈夫,一早就叫人带口信去托镇上相熟的人,郑相林从省城回村,镇上是必过之地,倘若有人见到他,就告诉他小原湖村发生的怪事,如果正好是傍晚时分回到村口,无论如何也得等到入夜才进村.结果郑相林一路走得急,镇上他老婆托的人根本没看见他,他就回了村,他到村口的时候正好是傍晚时分,每人告诉他他也不知道他走后村里发生的事,所以一进村就见识了鬼打墙.


郑相林从省城回来的第二天就把村里人都召集起来商量个对策.要说鬼打墙这种事一般只发生在阴气重的地方,一般人住的村子里是阳气最足的地方,鬼打墙是不可能在这种阳气足的地方出现了,可它就是出现了,而且是每天同一个时辰出现,范围还不小几乎覆盖了整个村庄.,这一切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肯定小原湖村的风水出了问题,眼下的小原湖村一定是阴气越来越重,甚至重过了一般的坟场.短时间内阳气最足的村里变成了阴气最重的地方那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小原湖村的风水出了大问题,而前些日子挖了古墓很可能就是这次小原湖村风水大变的主要原因,也不单单是这次的鬼打墙,就是郑相林走之前戴进宝莫名其妙的死亡,而尸体上更是莫名其妙长出一种不可思议的植物黑莲花,,而一向干干净净的湖里短时间内大半多个湖都被那种奇怪的黑莲花所占据,这一切都在显示小原湖村的风水在变坏.


郑相林他们商量来商量去,都觉得请个阴阳先生来肯定对付不了这鬼打墙,风水先生更是不济事,小原湖村的风水是几百年前开村的时候祖先们请高人看下的风水,实在犯不着眼下因为出了一件不害人性命的鬼打墙事件就要叫人另外看过风水.郑相林想来想去最好的办法就是请个高明的破师来修一修风水.郑相林这是老成持重的想法,大伙没人反对,这里头还有另外一层意思,真请个半吊子阴阳先生或者风水先生,济不济事不去说,最怕的是遗害无穷呢.但是请破师就没这个风险,因为右安镇那边有个不仅在安义河两岸大名鼎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是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有名破师陈善子,人的名树的影,陈善子的好多经典破例几十年来一直被左安右安两镇茶馆里喝茶的闲人传说来传说去,他在普通人眼里简直就是半人半仙般的人物,这种人说什么都不会是混饭吃的主.


郑相林最后拿定了主意,就是去请陈善子.请是决定去请陈善子,可是郑相林知道陈善子有个爱金子的名声,一般人不送点珍贵的金货给他根本请不动他,小原湖村跟安定县小旧州镇的上沟村有个富得流油的大财主蔡文堂来主事不同,小原湖村全村都是一般人家实在挑不出一个财主,村里能找出金戒指金耳环这些带金的东西不少,可真正算是珍贵的金货拿是实在找不出来.还是郑相林脑袋瓜子转得快,最后想个法子,就是挨家挨户收金戒指和金耳环这些带金的东西,交不出来的就从卖古墓分的一户一百来块现大洋里出几块现大洋,然后把金器再送去县城有名的金铺那里回炉重铸做一个大点的金器,收上来的现大洋就当作工钱,这样做出来的东西八成陈善子会满意.要村民们拿金戒指金耳环出现大洋,谁都肉疼,可谁也受不了每天这鬼打墙的折磨了,花钱消灾,小原湖村人的日子还得接着过下去哩,最后郑相林一共收上来了二十几个金戒指金耳环还有二十几块现大洋.郑相林把东西送去了县城最好的一家金铺里,先预付了工钱,三四天后就从金铺里取回了一支半个拳头大小的金鼠.这金鼠虽不是名家手笔高手匠人锻造,但是也是做得十分精细,整只金鼠活灵活现金光闪闪,郑相林约摸着凭这个东西肯定能请得动陈善子.从金铺拿回金鼠的第二天郑相林就起程去右安镇葛山村去请陈善子.


郑相林一到了葛山村陈善子府上把事情简单一说,陈善子就爽快同意来小原湖村行破了.陈善子倒不是看上了郑相林拿来的那只金鼠,早年间陈善子是看不上这只有半个拳头大又不是名家锻造的金器的,而且陈善子一看郑相林的一身土打扮就知道这桩破肯定捞不到什么油水.只是如今世道艰难,到处都在打仗,百业凋零,破这一行也不例外,陈善子还是个地道的财迷,一直固执地坚持破金要收金子的原则,虽说他名声大,可是真正能出得起大价钱来请他的主顾是越来越少,郑相林来之前他已经有小半年时间没生意了,虽说他家大业大一时生活还是无忧,可是长时间没有金子搬进卧室简直让视金子如命的陈善子不能忍受.所以郑相林这次拿金鼠来请,他看着那只金鼠分量虽小,但是到底也算是块金东西哩,大小也算是个进帐,所以他也就同意去行破了.


还有一层原因就是,左安镇并不远,过了安定河就到了,如今陈善子已经是六十大几奔七十的人了,就是主顾给了大价钱走一趟远路也不容易,这次行破其实就在附近,钱少一点也能接受,再说了这几年行破实际上粗重的活都是徒弟梁国四在做,自己就做些要紧的程序根本就不累人,都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自己这个岁数了不能不防着点,另外只要捏住了一些关键就不怕梁国四翅膀硬了自己飞出去跟自己抢生意.另外这梁国四确实应该多锻炼锻炼,防着他归防着他,可万一自己真要到了咽气的那天一身本事还没来的及传给他岂不是可惜了,陈善子自己花了无数心血独创的埋骨法破术,说什么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失传了,光靠嘴巴说是锻炼不了人的,最好的锻炼法就是多接些破活,让梁国四多见识见识些破例,这才能锻炼他.


郑相林在陈善子家盘亘了两天,他要等陈善子师徒收拾好工具还有安排好家里的大事小事才能一起动身.郑相林陈善子梁国四三人第三天一早四更天就从葛山村出发,先到镇上坐渡船到左安镇,中午到了左安镇上吃过午饭,陈善子是个老人累不得身子,所以吃过午饭就在左安镇上休息了两个时辰再动身去小原湖村.三个人一路上慢慢走,到了小原湖村村口已经是傍晚时分了,郑相林是吃过鬼打墙苦头的人,他知道这个时辰正是鬼打墙覆盖全村的时候,三个人如果这会就进村,就算陈善子有天大本事也得困在鬼打墙里寸步难行,不如就近在村口大路这边找个地方坐坐等到天黑约摸着鬼打墙消了再进村也不迟晚..郑相林把意思跟陈善子梁国四一说,陈善子却有个主意,在右安镇葛山村时他就听郑相林介绍过小原湖村最近的怪事,他记得郑相林提过站在村北小黄土坡坡顶上,村里的一切就能尽收眼底,村民戴大勇就是在那边清清楚楚看见村里人在傍晚时分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在莫名其妙绕圈子走的怪事的,修理风水第一步就是要看风水,要看这小原湖村的风水最好的地点莫过于村民戴大勇待过的那个村北小黄土坡的坡顶上了.郑相林说过,小原湖村的鬼打墙范围最北就是到小黄土坡子的坡底,反正进不得村,三个人左右无事,那边又没有鬼打墙相困,由郑相林带路,师徒两个先去那边略略看看小原湖村的风水正合适.


说走就走,陈善子师徒由郑相林带路,很快就绕到了小黄土坡子北坡坡底下,郑相林是条壮年庄稼汉子,这一天走路劳累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梁国四正是十几岁的少年,这个年纪就更不知道什么是累,可陈善子一来身子骨就不壮实,二来岁数大了,这一路劳顿再爬这小黄土坡子实在爬不上,可他执意要爬上坡顶去,郑相林和梁国四只好一左一右硬生生地架着他爬上了坡顶.到了坡顶,梁国四先粗略看了看小原湖村的风水,他看了第一眼就觉得小原湖村的风水十分奇怪.郑相林更是吃惊不小,他才离村几天功夫,这回看上去北边的小原湖差不多都长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莲花,只剩下湖北岸边没多大的一块空湖面了.


看过小原湖村的风水,就是最普通的风水先生都能看得出来小原湖村村庄这个地方是最不适合住人的,因为整个风水格局最大的阴极就是小原湖整个湖面,这么大的阴极,当然强差也就是阴气气动也会惊人地大,也就是说整个小原湖湖畔范围内都是大大的差隐,小原湖村人选的家族墓地的位置也很怪,因为有这道小黄土坡子相隔挡,坡北边郑姓人的家族墓地和戴姓人的家族墓地成了整个风水局里阳气动最强烈的地方,亡灵待的坟墓古人称之为阴宅,活人住的房子称之为阳宅,一般风水术里阴宅取地址跟阳宅正好相反,最好的阴宅就是位于阴极附近阴气重的土地上,亡灵属阴,阴气越重坟墓里埋的祖宗就更能庇佑后人,而阳宅正好相反,活人属阳,阳气越旺的地方,人活得就更健旺.而这小原湖村阴宅阳宅颠倒取址的风水布局,看上去是最蹩脚的风水先生所为,因为这么做小原湖村开村不过三年就会亡村.可问题就在这里,听郑相林说,小原湖村人在这个地方都住了十几辈人了,除过眼下出的几件怪事死了一个人,整个村子一直平安无事.


梁国四想象一定是有一个什么东西,可能是个道家的大阵,或者根本就是一个珍贵的法器一直以来在发挥效用,就跟陈善子用埋骨法硬生生把上沟村的阴极移到下沟村一样道理,道家大阵或者是法器的作用就是造一个阴极来取代小原湖的湖面这个大阴极,小原湖这边就成了一个常年稳定的优隐,小原湖湖面这个大阴极远远比上沟村那个大得多,梁国四认定那个想象中的道家大阵或者法器的威力一定是十分惊人的.而最近一定是因为什么事情使这个阵法或者是法器一时间内失效了,阴极又重新回到了小原湖的湖面这边,小原湖附近阴气动越来越强,又变回了差隐,所以位于小原湖湖北岸边上的小原湖村村庄就会出现一系列的怪事.想到这一层事情就好象变得很简单了,最近村子能导致风水变动的大事只有郑相林带人挖掉古墓卖掉古墓里的东西这事,梁国四料定想象中的道家大阵或者珍贵法器就在那个古墓里面,而且被他们破坏掉了.


从小黄土坡子坡顶上看小原湖村村庄,这回陈善子师徒和郑相林没看见,戴大勇看见的情景,村里都是空荡荡的根本没人走动,这个时辰在村里的人都在家里坐定了不动.从外观上梁国四和郑相林看不出村子有什么异样来,但是陈善子却看出了问题.他指着村里离小黄土坡子最近的一家人的羊圈,郑相林认得那就是郑相元家的羊圈,这下子梁国四和郑相林都注意到了,原来郑相元家的羊群自动回羊圈了,可是羊群根本进不了羊圈,它们只是奇怪地沿着羊圈一圈又一圈地转悠,就跟那天戴大勇看见的人的行动一样,原来鬼打墙不只能困住人,甚至连畜牲都被困得死死的.梁国四少年人心性,眼看天色已晚,一路走来肚子早饿得咕咕叫了,他问郑相林什么时候才能进村里吃饭,郑相林还没开口,梁国四就听见陈善子笑眯眯地说: “什么时候羊群能进羊圈了,人就能进村了.”


俺今天写地太累了,实在懒得再改了,俺又不是职业地,不指望这个混吃喝,要是各位看出有什么漏洞,千万别骂俺,别砸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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