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 医院甲
由于这一年大小手术, YAYA 在前些时候 Ultrasound Scan 时,发现 develop 了 pelvic infection 。两个疗程的五种 antibiotics 居然不但没有压下去,反而在 YAYA 等待手术时,严重发作, YAYA 被送往医院急诊。
YAYA 到医院一看,心凉了半截。前段日子,那个 Russian Spy ,就是从别的医院转送到这里来才得以确诊 polonium-10 中毒的。难道 YAYA 真的就是这么严重了吗。郁闷中,大约只有五分钟的样子,急诊室都还没有坐热,就被人直接推进楼上病房,住院。接待医生说,刚刚接到瑞医生发的 FAX ,所有医疗方案都在上面。他老人家是泰斗,泰斗要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随即接待医生又迅速认真地做了入院 assessment ,并告知另一个更 senior 的 doctor 下午来巡诊。
于是 YAYA 就直接静脉注射 antibiotics 了。这药可真是毒药, YAYA 可以感到当那个液体静静漫过 YAYA 的身体,两个膝盖就象没有了知觉, YAYA 痛苦得不得不在病床上辗转。大家想想那张传遍全球的 Russian Spy 的照片是什么样子, YAYA 当时就是什么样子。一样的医院,一样的淡绿色的墙,一样的面容槁枯,一样的绝望。只是 YAYA 穿的是女病员装,带花的,这个是比他漂亮。
人在绝望的时候,总是会胡思乱想。 YAYA 于是拽过 LG 的手,对老車讲,如果 YAYA 死了,老車你现在就答应我,一定要再找个太太。因为老車曾经无意中讲过,如果没有 YAYA ,自已有一只狗,再加一屋子书,就基本可以过一生了。 YAYA 蓦然想到老車和一只狗的悲惨形象,心中痛,就威胁老車,如果老車不再娶, YAYA 就是变成鬼,也要每天晚上来咯吱老車,哈他痒痒。
老車奇怪地问, ' 你在讲什么呀。我刚才看了医生的 assessment ,你的 risk ,所有的都是 low 。你不好好躺着,又折腾。 'YAYA 一听就来了劲,敢情, risk 都 low 噢,那我不会死了。就这会儿,药劲也过去了,人也舒坦点了,于是伸出一只脚,踢老車一下,说, ' 去买新鲜葡萄,草莓,樱桃 , 我要庆贺劫后余生。 '
就在老車领任务走的当口,左邻右舍六个同志,除了一个无法说话的老太太,都建立了革命友谊,几个护士也都熟了。 Every cloud above your head always has that silver lining.
没进医院之前,觉得自已做的一行挺忙的,经常加班。进了医院,才知道,有本事的医生们是多么忙。那个 senior 的 doctor ,一直到晚上九点才从手术室下来。和跟随的护士一到,就直 接问我,可不可以坐在我的病床上和我讲话, 'It has been a long day.’ 看来,这一天下来已经累得不轻了。我一看医生,绝对是个帅哥,当然可以,隋便坐。
帅哥西班牙口音,别具风味。我想他只是匆匆地看了一下我的病历,但是分析得深入浅出,头头是道,还时不时妙笔生花一下。当初若不是急症入院,我一定带一个照相机,和这个亲切的帅哥和一个影。
最后帅哥问我,近期有无医疗打算。我说,再十天,还有一个手术。帅哥又问, ' 谁做? ' 我说: ' 沙医生。 ' 帅哥于是笑着说, 'You are in good hands. 你不用担心了。那我就不用再说什么了,我是为沙先生工作的。 '
嗬,自信,沉着,准确,和蔼,还帅哥,这学生已经这个样子了,老师岂不要上了天。
正在 YAYA 在家休养的时候,沙医生的秘书来了电话。急诊的医案和结论已经传到手术医院了,沙医生为此又加了另外一条方案,所以 mecial bill 要向上再调一下。手术 48 小时前,我们必须在修改的 contrct 上签字。
It is all about money, isn’t it. Doesn’t matter. 我们早已是鱼肉,而人为刀殂。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