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来,中国的变化日新月异,出国多年,回去整个儿找不着感觉,认识的只剩下不多的几个人,建筑道路都是新的,规矩风气一概不知,整个儿老刘老刘,吃个老牛不抬头,过马路要别人手牵手。要说美国文化,却也没有全部融入。在中美文化之间徘徊,成了文化边缘人,真所谓邯郸学步,最后只会爬。西城妹妹和几个网友说回去过年,我就凑个趣儿,说说零五年,我回国,是怎么让朋友们为之骄傲的:那个出国多年的冬梦,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回国,下了飞机先为同学撮弄去按摩,说可以解除旅途的疲劳,没有经验,我兴趣盎然地去了,低眉顺眼乖乖地趴下。结果那个甜美纤细的女孩手劲特大,又揉又捶,我咬牙忍了半天,实在忍不住了告起饶来,挣扎着从按摩床上爬下来,回去背痛了半天,无异于挨了顿打,还让他们笑我好几日。
后一天,大吃大喝之后,大家说要去洗脚,知道我老土,都来告诉我,洗了脚怎么飘飘欲仙。去了装饰金碧辉煌的洗脚中心,我随一帮人进去,抬头一看分配给我的是个浓眉的彪型大汉,巨惊,酒也吓醒了,夺路而逃。他们放着自己的脚不洗,一窝蜂出来说服我,嚷着跟我换人,又换了个纤细的女孩,看来和那按摩的无异,让我触目惊心。问题是我还要留着脚走路呢。我赶紧把脚藏起来,事到如此,面子是顾不上了:“要脚没有,要命有一条!我一定非常享受地在门厅等待,你们都去洗吧!”
至此我已经是大家的笑料,大学好友下决心拯救我。她说你不是要剪发吗?剪完顺便做个美容。我便跟她去了。剪发基本顺利,然后同学跟美容的服务员讲了些什么,服务员就在我脸上擦洗了半天,涂了些东东。其间她一直在介绍这些好东西返老还童的功用。听得我已经不快,刚刚不还在说我如何年轻吗,敢情骗我。欠身往镜子里一看,好嘛,一脸白糊糊,俩眼黑洞洞,如果我披上黑大氅,高歌“Sing once with me…”,就是Phantom of the opera 里的Phantom。她又拿来很多产品来推销,我说,“劳你赶快给我把脸上的东西洗掉吧,痒!”她问是不是感到热,我说:“是,热!”她说那就对了。我说受不了受不了,快洗掉。她很不高兴地边洗边嘀咕,时间不到。洗掉敷料,我见她闯祸害怕的样子,向镜子里看,只见红彤彤的一团,我同学来审视半天,说出一句,“你呀,瞧你干什么行!”我说,“还不快把美容的银子要回来,倒说我!”还好,脸上的红肿到第二天就下去了。
这是在两个城市的事情。后来同学中相互问:“冬梦还在国内吗?带她去哪里腐败?”知情的说,“告诉你,不用费心。你以为冬梦见多识广,除了吃她都不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