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收到第一封情书

    这天下午,老哈一如既往地从信箱中取信.一封HALLMARK印有花纹的蓝色信封引起了他的注意.收信人是我女儿.发信人的落款是个男生的名字.老哈把信捻了捻,觉出里边就是一张纸;又冲着太阳照了照,没发现什么"危险物品'',就交给女儿,看着她撕开信封.女儿读完信,看见她老爸还在脖子伸得老长,眼睛睁得溜圆地盯着她,就问"WHAT?''老哈好奇地问:"谁来的?写了点什么?''女儿把信递给他:"你自己看吧!''
    我下班一进家门,老哈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女儿今天收到一封情书.''我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年月还有人有那份闲情逸致?杂志上有关LOVE的话题都是怎么享受SEX,电影里的描写爱情的画面上都是呼吃喘气加脱衣服,谁还写情书啊?''
    征得女儿的同意,我阅读了那张玫瑰花信纸.小男孩的用羞涩语言表达了对女儿的恋情.我问女儿:"这男孩是谁呀?''女儿说:"我也不认识.''我忙翻出她学校的YEAR BOOK,按着学生名单从头看至尾,没有那个名字.女儿说:"他肯定用了笔名.''
    老哈从地址上看出倪端,知道了写信的男孩子是高中生,中国人家的孩子.平日与女儿交往并不多.一年前,他想与女儿打网球曾练过一阵网球.有一次女儿在学校演出,他来观看;女儿得了第一名,他还去祝贺.演出完毕,他请求搭我们的车,将他送回家.我当时还奇怪,他是高中生,在另一个学校,跑初中学校来凑什么热闹啊?敢情是事出有因啊.
    唉,历史是惊人地相似啊!我也是在十四岁,初三的那个暑假收到了此生的第一封情书.那情书上的词儿都象说书唱戏那么滚烫的.记得最后一句是"三,你想不想我?爱不爱我?''糙,我都不认识你是谁,想个P呀!落款是国庆,地址是从我家走得倒好几趟公共汽车才能到的地方.我搜肠刮肚就想不起认识人中有一个叫国庆的.后来,从朋友们那里的知,给我写信的国庆是邻居的亲戚,高中生,到邻居家玩时见到过我.可我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晚上,与女儿的话题自然是围绕着情书.我告诉她:"没什么,妈妈在你这个年龄也收到过情书.''她好奇地问:"那你怎么办了?''我叹了口气:"在中国这叫早恋,那时候是很不好的事情.我就把那封信交给老师了(是我们学校的团委书记).''女儿忙问:"那老师怎么办了?那男孩子有没有 GET INTO TROUBLE?''我说:"老师要先征求家长的意见.我爸爸(就是你姥爷)读信后很不爽,大手一挥,说:‘我们不理睬他!’就完了.''女儿释然，讥笑道：“妈妈，你太不酷了！”
    女儿长得很漂亮，5呎8吋，身材健美，喜欢社交，性格随和。总有高中的男孩子打电话来找，看电影，去THEME PARK之类。我每次都让她与一个GROUP的人出去玩，而不是单独与某个男孩出去。我与她谈心：“你是在情窦初开的年龄。妈妈在你这个年龄暗恋过体育老师，我当时是文体委员，却什么都不能表现出来。所以，如果你喜欢男孩是很正常的事。”她点头。我又问“你有没有喜欢哪个男孩子？”女儿皱着鼻子说“他们都是JERK，我一个也不喜欢。”
    老哈告诫女儿：“如果你不喜欢人家，就不要走的太近。否则，人家产生误解，也以为你喜欢人家。这个年龄容易走极端。”女儿点头称是。

    这回，老哈又添了心事，暗中抱怨说“养儿子只要看住一个PENIS就够了，养个女儿要看住全城所有的PENISES！”不知他从哪个旮旯学来的粗话。

2006-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