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我都是6点钟前起床,今天却是7点钟才起来。
昨天,敖本立从深圳来岳阳。晚上几个同学聚餐。我兴起,酒喝多了点,8点多就睡了,起床后嘴里还有酒味,头有点晕,向来早餐胃口好,今天却不想吃东西。看来酒真不可多喝。其实,我平常是很少端杯的,昨天也许是太兴奋,一瓶茅台酒,我喝了大半。年岁不饶人,年轻时一瓶茅台也不再乎,如今半瓶就不行了。酒醉伤身,从今以后当戒之。
“文革”中,敖本立不仅是中央财大的学生领袖,而且在北京高校中也是数得着的风云人物。周恩来总理多次接见他。我和他观点不同,在大学没有交往。其实,所谓的“造反派”与“保守派”,都是伟大领袖手中的工具:“打倒刘少奇,保卫毛主席”。全国人都疯狂。假如毛再活几年,新中国也许不新了。
章诒和女士说:反右运动、三年大饥荒、十年文化革命、八九六四枪声,合在一起,是被强制性遗忘的四大禁区。
我认为,国难,不大可能遗忘;禁区,也难禁人的嘴;但忌谈国难,国难就可能再发生。
我一直佩服敖本立的才华。可惜他的才华被这个社会扼杀了。
敖本立的夫人是北京人。敖的户口原先也在北京。他曾在北京前门创办一家酒店,生意非常好,名气很大,居然被陈云知道了,视为不稳定分子,将他赶出北京。他流亡到深圳。20多年来,他一直要求恢复北京户口,都被拒绝。今年夏天,他再呈报告,居然批准他落户北京。
我问:当局认为你年轻时是不稳定分子,所以不能居住在北京,现在你成为稳定人士了?
他说:落实政策嘛,解决夫妻分居,60多岁了,干不了什么事,当然稳定了……中国的不稳定分子当以三、四十岁的人最多而且厉害,……中国的希望在这一代人。
在交谈中:张亚初说:你的《巴陵鬼话》我花了3天时间才看完,然后交给我儿子,要他好好保存。我还特意写了几句话夹在书中,其中有一句话是:此书最早要50年后才会允许正式出版……
我说:你当过市人大副主任,……太悲观了。我估计当去掉一个0,五年后……
张说:你喝醉了,讲酒话……
写这篇日记时,我还醉意朦胧。